「可惜,命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我们只不过差了三年,命运便如此天翻地覆。其实马场的马,还是家养的马,于我而言并无区别。我只是想叫你来看看,这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好叫你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西郊有个跑马场。平日里有不少夫人小姐过来玩。我到时,周令娇正被一众夫人簇拥在内,遥遥瞧着马场中间。她快要及笄了,纤细的身段显出形来,一颦一笑间尽是华贵。而被她注视的地方,正有个穿黑色骑装的少年在骑马。他
西郊有个跑马场。
平日里有不少夫人小姐过来玩。
我到时,周令娇正被一众夫人簇拥在内,遥遥瞧着马场中间。
她快要及笄了,纤细的身段显出形来,一颦一笑间尽是华贵。
而被她注视的地方,正有个穿黑色骑装的少年在骑马。
他身量修长,五官俊美,眉目间满是富养出的张扬和自信。
我正看得出神。
耳边冷不丁响起白夫人嫌弃的声音:「怎么是你?」
周令娇顺着声音走过来:「娘,是我让陈嬷嬷叫她送马来的。」
白夫人冷漠的神色顿时初雪消融:「马场不是有马么,何须麻烦?」
周令娇摇摇头:「这匹小马驹是父亲送的,养了两年,总归是要拿出来遛遛。」
白夫人便笑:「玩一玩便罢了,你日后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学这些东西做什么?」
周令娇也跟着笑,再没说话。
我沉默地看着她们。
印象里,白夫人是个狠辣的女人。
她一句话便能要走我娘和徐嬷嬷的性命。
但她对周令娇却如此宠爱。
「你在想什么?」
冷不防地,周令娇凑近我,低声问了句。
我惊讶地抬眼,下意识后退两步。
周令娇朝我伸出嫩白的手心,我擦了擦手,把缰绳递过去。
她却没有马上接过。
而是环视一圈,目光落在跑马的少年人身上,却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送马来吗?」
「……」
「周雪芙,真是个好名字,你也曾被你娘期待过来到这个世界上吧?」
「……」
「可惜,命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我们只不过差了三年,命运便如此天翻地覆。其实马场的马,还是家养的马,于我而言并无区别。我只是想叫你来看看,这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好叫你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周令娇什么都知道了。
尽管白夫人勒令任何人不准在她面前嚼舌根,但聪明的她,早已猜出我的身份。
我疑惑地看着她。
于她而言,我并没有任何威胁。
周令娇朝我笑笑,那张白嫩的脸,在桃色骑装的映衬下,明艳动人。
「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一些东西。
「那些不肯屈于命运的人,都是你这个眼神。」
她说着,自我手中接过缰绳。
然后抬脚,踢了踢我的腿:「跪下,扶我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