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底慌乱,攥着他的衣襟:「不……不……」我想告诉他,似他这般冷血无情的人,纵使从前我爱得再深,我也不愿恢复记忆同他回去。我不愿想起,我不要他们,我只要我的阿山和我的念安。 ,似在权衡。转瞬唇角微勾:「若若,是我忘了。凡人受七情六欲所困,自然执念至深,我这就为你恢复记忆,到时你亲口与他说,让他好死了心。」我眼底慌乱,攥着他的衣襟:「不……不……」我想告诉他,似他这般冷血无情
,似在权衡。
转瞬唇角微勾:「若若,是我忘了。凡人受七情六欲所困,自然执念至深,我这就为你恢复记忆,到时你亲口与他说,让他好死了心。」
我眼底慌乱,攥着他的衣襟:「不……不……」
我想告诉他,似他这般冷血无情的人,纵使从前我爱得再深,我也不愿恢复记忆同他回去。
我不愿想起,我不要他们,我只要我的阿山和我的念安。
可他却并不理我,灵力运转,手腕一翻,掌心金光微闪,一点一点地渗进我的身体。
所有的记忆沸腾着、嘶吼着,如狂风般席卷而来,折磨、窒息,看不到尽头。
再睁眼,眼前人的脸从陌生变得熟悉。
我身形一颤:「九华神君。」
他眼眸一弯,险些教这天地失了颜色。
「若若,你想起来了。」
我并未理他,视线又落向他身侧:「小初。」
身侧精致的娃娃眼里像是浸了蜜糖似的,兴奋地扑进我怀里:「娘亲!你想起小初了!」
我神色清冷平淡,却在偏头看到浑身是血的卫山和泣不成声的念安时,将小初一把推开,朝他们飞奔而去。
「阿山!念安!」
念安扑进我的怀里,眼眶红肿:「娘亲!念安好怕!娘亲是不是不要念安了?!」
我柔声哄道:「怎会?还记得娘亲说的话吗?娘亲只是念安的娘亲。」
卫山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他眼睛轻轻一动:「若若……」
我强忍着泪,点头。
4
身后那人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若若,别闹了。」
「跟本君回去。」
我转身直直对上那人的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他依旧风华绝代,依旧是那个清冷孤傲、居高临下的九华神君。
小初不满地盯着我怀里的念安,噘着嘴巴道。
「娘亲,我是你最爱的小初啊!你不要我们了吗?」
我眼无波澜,将阿山和念安护得更紧,冷漠道。
「嗯,不要了。」
小初眼里一下子蓄满了泪:「不可能!父君!你再施法,娘亲的记忆定还没回来!」
九华眼底闪过一丝怀疑:「若若,你可知你是我的妻,你还是……」
我打断他:「我是鲛人一族的公主,仅存的灵若公主。」
「万年前,天魔大战,天界派来战神九华来我鲛人一族寻求盟友,维护三界安定。」
我眸中悲痛:「我阿爹阿娘、同族兄弟姐妹乃至鲛人一族,在天魔大战中惨遭灭族,仅剩当时还是幼童的我。」
「你天界向来佛口蛇心,天帝假意怜我,实则是怕众人讨伐,踩着盟友的尸骨才打了胜仗,便命天界八大元帅五极战神之首,九华神君,与我定下婚约,来博得美名。而你九华,分明不愿,却端着大义模样,应下婚约。」
我面带讥讽:「九华神君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妻。」
「那我便问你一句,可与我一同拜过天地?行过夫妻之礼?」
他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并未作答。
我冷笑一声,他当然不敢应。
我年过万岁那年,高高在上的九华神君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将我娶进了九华宫。
成亲那日,正值九华神君闭关修炼,他连人都未出现,只命人将我安置在九华宫偏殿。
我以为,他清贵高华,无欲无求,无情无爱,苦于修炼是为大义大爱,便没作他想,日日追在他后面。
只觉他是我的夫君,我便要对他好。
可成婚千年,他却连碰都不碰我一次。
天界仙子宫娥全都笑我,我虽难过,可那时心心念念全是他,却也还是替他开脱。
直到我看到他与曾并肩出战的紫嫣上仙,眉目传情,对弈到天明,在那棵梨树下,琴瑟和鸣。
我才知道他的冷若冰霜,只是对我。
我黯然失神,生了退意。
直到,那次醉酒。
真是可笑,神仙竟也会醉酒乱性。
太上老君的酒再烈真的能让九天之上的神君乱了心神吗?
我不信,我以为他是爱我的。
可那一夜荒唐后,他又成了清贵高华的神君。
就算我告诉他,我怀有身孕,他眼里也无半分波澜。
如今却追到这里,又是为何呢?
他眼底闪过一丝痛,抿唇道:「若若,回去后我们便重办婚事,这一次本君定将你风风光光迎进九华宫,再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我们一家三口,还和从前一样,可好?」
我唇角露出一丝冷笑:「从前?不好。」
他似是不相信,眼里闪过一丝不安,忙拉着小初:「你怨我,那小初呢?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你忍心让他没了娘亲吗?」
5
小初闻言瘪着嘴。
眼里的泪又在打转:「娘亲,别不要小初,你抱抱小初,好不好?」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小初,当初是你将我带到诛仙台的,你忘了吗?」
小初瞪大了双眼,眼泪「吧嗒」落了下来,怔在原地,慌乱道:「娘亲……」
当初怀上小初,纵使九华依然对我冷冰冰的,可十月怀胎,哪有娘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生下小初后,我是满心疼爱的,从他咿咿呀呀到开口说话,我日日夜夜陪着他。
而小初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他是万年间第一个小天孙,天界上神仙子谁不宠着?
他越长大,生得越像九华,天资聪颖,聪明伶俐,就连向来清冷的九华看他,眼底偶尔也会闪过一丝柔情。
可慢慢,他知事后,却在有一天我让他修习术法时,对我大发脾气:「你凭什么管我?你真是惹人讨厌!父君都不喜欢你,九华宫的人也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