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大佬虐渣手册分享给正在查找资源的朋友,作者江若云文笔细腻,文字功底强大,人物感情描写生动形象,想要知道江若云结局的朋友,欢迎到本站搜索阅读八零女大佬虐渣手册结局吧。 《八零女大佬虐渣手册》 小说介绍 陈知行几乎被江若云气笑了,忽然,他眼神一冷,一步步逼近江若云,直到把她按在了墙上。“你有证人,我也有证据,那天你第二次把你亲爹踹进河里,我
陈知行几乎被江若云气笑了,忽然,他眼神一冷,一步步逼近江若云,直到把她按在了墙上。“你有证人,我也有证据,那天你第二次把你亲爹踹进河里,我拍了照,我如果报警的话,你觉得,你逃得掉吗?”江若云微微挑眉——还真是小瞧了这家伙,怪不得那天他骑着自行车若无其事的离开,原来是早有后手。...
男人极致完美的容颜越来越近,眼中翻滚着她陌生的情绪。
江若云猛地屈起膝盖,狠狠撞了男人一下——那张俊脸瞬间支离破碎,同时,他的喉咙里发出了隐忍的闷哼。
江若云正要逃离,可陈知行的反应极快,再次控制住了她的双臂。
“怕了?不是愿赌服输么?你应该主动一点,不然我对你这种六亲不认的女人,真的没什么兴趣……”
江若云盯着那深潭一般的眼睛,缓缓勾了勾嘴角。
没兴趣?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根本不敢看她那傲人的身材。
他有兴趣,只不过,因为某些底线的问题,他不能碰她,又想威慑她,所以就搞这一套雷声大雨点小的把戏……
他越是装作没兴趣,她就越想让他丢兵弃甲、跪地求饶!
“你确定,要让我主动一点?”
陈知行的嘴角渗出一丝笑意——他不想信这女人真的能把他怎么样。
这时,门外传来了那几个罗罗的议论声。
“你们听到什么没有,老大好像叫了一声!”
“我听到了,那声音很享受啊!”
“羡慕死了,一会儿咱和老大说说,让他享受够了,给我们也尝尝滋味!”
听到那些不堪的内容,江若云咬紧了牙关——陈知行手底下这帮人,没一个好东西,作为他们的老大,他自然也是恶贯满盈,今天自己怎么收拾他都不为过。
“知行哥哥,其实,我见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了,我刚才就是故意输给你的……”
江若云秒变小白兔,勾住了陈知行的脖子,嘴巴靠近他的耳朵哈气,另一只手则伸进了他的衬衫一点点向上摸索。
“你干什么?”
陈知行的紧张完全在江若云的预料之内。
“听你的,我主动点。”
江若云说完,猛地翻身,反客为主,将陈知行压在身下。
这个角度,才是她江若云该有的角度。
俯视着男人那微微惊慌的脸,江若云笑了笑,将头绳解开,长发披散下来,更显得妩媚娇柔。
“愿赌服输可是你说的……”江若云说着便掀开秋衣下摆,作势要脱衣服,可双手却被男人猛地抓住。
“你,不配。”
陈知行说完,强行错开目光,一把推开了江若云,刚要翻身下床,却听到江若云的叫声。
“啊!啊啊啊……”
陈知行笔直的身体瞬间石化,他以及其缓慢的速度转身望向江若云,见她不紧不慢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扯坏了自己的秋衣,还在脖子上掐出来了几个红印……
“陈知行,走出这个屋子,你就是长了八张嘴也说不清了,我如果去告你,一告一个准。”
现在这个年代,DNA鉴定技术还没应用,一切都要靠人证物证,门外那么多的人证,她又是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弱女子,陈知行总不至于说,是她要强迫他吧?
江若云看着他眼中翻滚的怒意,莞尔一笑——这面瘫是彻底被她治好了。
“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吗?”江若云起身站在陈知行的面前,仰视着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啊,是你惹不起的人。”
江若云咯咯的笑声听起来仍然是少女般的娇柔,陈知行的脸色逐渐转为铁青。
所以,她刚才是故意激他,让他带她进这个厢房的?在别人眼里,是他想要征服她,而实际上,自己才是那个进了猎人陷阱的猎物。
最好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陈知行眯起眼睛看着这深不可测的女人,问道:“你想要什么?钱?还是……”
“你刚才教给了我一个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可以发发善心放过你,只要你当着你小弟的面,对我跪地求饶。”
江若云本不在意一时的得失成败,可陈知行成功触到了她的逆鳞,今天,她就要花点时间,教他做人。
“这叫得饶人处且饶人?”
陈知行几乎被江若云气笑了,忽然,他眼神一冷,一步步逼近江若云,直到把她按在了墙上。
“你有证人,我也有证据,那天你第二次把你亲爹踹进河里,我拍了照,我如果报警的话,你觉得,你逃得掉吗?”
江若云微微挑眉——还真是小瞧了这家伙,怪不得那天他骑着自行车若无其事的离开,原来是早有后手。
“既然彼此都有把柄在手,咱们就算两清,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你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害人,否则……”
陈知行骤然远离江若云,向外走去。
门打开,挤在一起的罗罗门哗啦一下扑倒在地——一个个听墙角还挺积极的。
“大哥,玩得怎么样?”
“她?不配……”
陈知行话还没说完,臂弯忽然被江若云挽住。
江若云柔弱无骨地靠在他的手臂上,抽搭着说道:“哥哥,虽然时间短了点,体验差了点,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得对我负责啊。”
原本吵嚷的院子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时间短?体验差?
这售后评价够狠的,对男人来说,这不就是天塌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强忍着没笑出来,其中贾志华更是憋得脸色紫红。
“行哥,这……人都有发挥不好的时候,再说,您最近工作压力大,起早贪黑的,这都正常。”
江若云抬眸望向陈知行,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哥哥,那我们,下次见!”
江若云说完,若无其事地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顿了顿,折回来拿走了牌桌上所有赢来的钱——陈知行既然不要钱只要人,那她就不客气了。
可是这些钱实在是太多太零散了,江若云干脆拿过陈知行留在牌桌上的围巾,把一堆钱打了个小包裹背在身上,而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身后的人们一个个面部扭曲,心肝脾肺肾无一不疼。
好在还有人比他们更惨——陈知行现在已经从冷酷无情黑老大的神坛上跌落,成为了著名“快男”。
在贾志华的带领下,人们七嘴八舌地安慰起陈知行来。
“行哥,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刚才啥都没听见。”
“对对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屋里也就是十几个人……谁敢传出去,我贾志华割了他的舌头!”
陈知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江若云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吃了哑巴亏,而这事没有证人证据,根本没法解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贾志华见陈知行脸色难看,眼珠子转了一圈,赶紧说道:“行哥,那丫头心黑得狠,嘴巴又毒,你八成是不喜欢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叫兄弟们给她点颜色,等她成了破烂货,再也不敢出去乱说!”
贾志华说完,给几个手下递了个眼色,手下们都兴奋地直蹦跶。
“行哥,只要你发话,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姑奶奶我可没工夫和你纠缠,但是为民除害,随手报个警,还是可以做到的。”江若云一跃从房顶上下来,凭着原主的记忆往村外走去——距离这里最近的派出所在大下洼镇,走着去少说也得两个小时,为了节约体力,她得去一趟隔壁锣鼓村,找之前把她送回家的郑阿姨借自行车才行。打听了几个村民,她终于找到了郑阿姨家,一看那破房子和院子里堆放着的干柴,江若云的感激之情更甚——如此贫困的郑阿姨却愿意拿出二十...
陈知行微微抿了抿嘴唇,犀利的眼神缓缓归于平静。
那个女人的确很可恶,但他来喇叭村的目的可不是跟不相干的女人周旋,他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么无意义的事情上。
“我们明天还要见重要客户,不要节外生枝。毕竟,为高老太爷赚钱,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陈知行此言一出,贾志华赶紧点头称是,一挥手把院子里的赌徒们都打发走了,只剩下他和陈知行两个人。
“行哥说得对,明天可是足足三十万的大生意啊!交易的防空洞就在喇叭村和锣鼓村的交界处,我已经派人收拾好了……您看,这提成……”
陈知行冷冷瞥了一眼贾志华:“阎子安心黑手狠是出了名的,没成功之前,谁都别想钱的事,别有命赚没命花。”
陈知行和贾志华一边压低声音商量着,一边进了东边的客厅。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房顶上还趴着一个江若云。
“还真是黑道的,一交易就是三十万,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年代一个万元户都能横着走,三十万完全是个天文数字,可见陈知行他们做的买卖一定是见不得光的。
“姑奶奶我可没工夫和你纠缠,但是为民除害,随手报个警,还是可以做到的。”
江若云一跃从房顶上下来,凭着原主的记忆往村外走去——距离这里最近的派出所在大下洼镇,走着去少说也得两个小时,为了节约体力,她得去一趟隔壁锣鼓村,找之前把她送回家的郑阿姨借自行车才行。
打听了几个村民,她终于找到了郑阿姨家,一看那破房子和院子里堆放着的干柴,江若云的感激之情更甚——如此贫困的郑阿姨却愿意拿出二十块钱给她这个陌生人,这不是雪中送炭,而是舍己为人了。
“是小云吧?你咋来了?有啥事啊?”
郑阿姨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学语文课本走了过来,一打量江若云,立即皱起眉头,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
“你这是让谁给欺负了,棉袄咋破了?这脖子咋整的?是不是那小卖店的糟老头子又……不对啊,那老头子已经被拘留了,没个三年五载出不来。”
江若云这才意识到,刚才跟陈知行一番斗争,自己现在看着特别像被欺负过。
“阿姨,我没事,就是跟狗打了一架。”
郑阿姨松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孩子,真是命苦,好不容易回了娘家,咋还让狗撵了。”
可不是么,那条狗叫陈知行,她报复自己的渣爹,他非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郑阿姨一边拉扯着江若云进屋,一边说道:“你要是不嫌弃,就在阿姨家住下,阿姨一双儿女都在市里工作,我男人去年得癌没救过来走了,我也怪孤独的。”
江若云走进屋里,见里面虽然朴素却收拾的纤尘不染,更觉得亲切。
她本来是想收拾完了那个黑窝点就去镇上租个房子住的——她对婆家的记忆非常模糊,又觉得陆景存这种新婚之夜逃走的新郎实属极品渣男,所以,根本不想再和陆家扯上关系,与其回去处理一大家子的关系,还不如隐姓埋名做点生意过滋润日子。
此刻,看到这个家,她却有种莫名的归属感——自己受了郑阿姨的恩惠,如果不让她过上更舒适的日子,岂不是知恩不报?
“阿姨,你这房子真好,我正好没地方去,就在你家住三天,行不?”
江若云心里已经有了盘算——那老光棍的小卖店开不成了,村民的消费需求却还存在,郑阿姨的房子位置不错,正好可以做小卖店的生意,三天,足够她把店经营起来了。
“头一次有人说这破房子不错,你别说住三天,住三年都成。”
郑阿姨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半新不旧的棉袄给江若云换上,又翻出针线盒,帮她缝补那被陈知行扯坏了的衣服。
重生前的女霸总江若云从孤儿院长大,从未感受过母亲的疼爱,如今看着郑阿姨缝补衣服的样子,寒若冰川的心,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本以为自己倒霉才穿到了八零年代,遇到的都是江志财和孙五那种卑鄙小人,现在看来,她的运气也没那么差。
“阿姨,您自行车借我用用,我去趟大下洼镇,晚上就回来。”
“那破车挺难蹬的,你小心着点,晚上一定得回家吃饭。”
听到“回家吃饭”四个字,江若云心里又是一暖,答应了一声,拿了车钥匙便骑着破旧的二八男士自行车出门了。
这车果然难蹬,可一想到明天警察叔叔就能抓住黑帮头头陈知行,她这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力气。
江若云一心把力气用在蹬车上,根本没注意到,出了锣鼓村,她的身后就一直跟着一个挎斗摩托车。
骑摩托的是刚才赌场上输了两千多的小混混翟六子,而挎斗了里挤着他的两个堂弟,都是刚才跟江若云在牌桌上切磋过的。
“这小娘们心真够大的,刚被行哥收拾完,还蹬车上镇里,看来行哥是真不行,小娘们蹬车还挺有劲的。”
“别瞎叭叭!行哥行不行,那是你们能讨论的?别忘了我们找她干啥!”
“对,要钱!这小娘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别怪我们手太黑,咱们把钱都要回来,顺便让她爽翻天!”
“对对对,行哥不行,我们行啊!”
“闭嘴,行哥不行的事谁都不能乱说!”
三个人嘴上尊重行哥,可却发出了一阵一阵的鬼笑,仿佛自己在某方面已经比老大强了,而那个距离他们十几米的女人,已经是瓮中之鳖。
江若云蹬着车,隐隐觉得不对劲——身后那辆破挎斗摩托的突突声也太明显了吧,这路上七八个岔路,怎么就这么巧,非要一直跟着她?
一看到寿衣店几个字,三人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妈的,晦气,在这地方办事,不会折寿吧?”他们正抱怨着,江若云已经快步走进了后院一个房间,翟老八赶紧猴急地跟进去。“你们一个一个来,不然,被别人听到了,可不能怪我。”...
江若云渐渐放缓速度,隐约听到那几个人的笑声,依稀还能听到笑声中夹杂着“行哥”两个字。
他们竟然还有脸跟踪她?
被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坑得皮毛不剩,应该抓紧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对。
可既然这帮人非要为难她,那她也只能让他们再长长记性。
前面就是雅鲁河大桥,过了桥便是大下洼镇了,周围比村里繁华了一些,桥下不远处还能看见几个店铺,或许是附近就是火葬场的缘故,这几家店大部分是卖花圈寿衣的。
江若云微微思谋了几秒,一拐冲进了桥下那排简陋的商业街。
“遭了,那丫头怎么没影了?”
几人发现跟丢了,都气急败坏,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桥下绕了几圈。
几分钟后,其中一个眼尖的发现了江若云骑的自行车——就停在桥墩子下面,车把上面还挂着那个陈知行的围巾做成的包裹。
“钱都没拿,那丫头八成尿急,躲在附近上厕所呢,嘿嘿嘿……”
“那丫头长得白白嫩嫩的,这要是脱了裤子,还不得晃眼睛啊?”
三个堂兄弟互相对视一眼,都乐呵得不得了,翟六子更是一个健步冲过去,把包裹夺到了手里。
“啧啧,咱们输了好几千,这回,全都回来了,再把那丫头收拾一顿,出了这口恶气!”
“六哥,那丫头跟行哥睡过,我们要是真动了她,行哥不会怪我们吧?”
“得了吧,行哥什么人物,那可是高老爷子的干儿子,高琳琳小姐的救命恩人,振威集团的骨干,怎么可能在乎这么个农村丫头片子,再说,这丫头刚才侮辱行哥,我们收拾她,那是帮行哥报仇!”
“对对,我们这次代表行哥,重振雄风!”
此时,刚刚从一家小店走出来的江若云,刚好听到了这最后一句,眉心皱起,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这陈知行看着是个谦谦君子,内里却这么龌龊肮脏,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派人来讨钱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让这三个男人对她一个弱女子下手。
“卑鄙小人!”
江若云强压住心头怒火,换了一个笑盈盈的表情靠近三人。
“三位大哥,你们是特意护送我去镇上的吗?一定是陈知行让你们来的吧,没想到他这么关心我……”
江若云一开口,对面的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小丫头,你以为你是谁啊,不瞒你说,是行哥让我们来的!只不过,不是护送你,而是让你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江若云心头一冷——看来,这三个人还真是被陈知行授意的,就算没直接指派,恐怕也是默许。
三人不由分说冲过来,七手八脚将江若云抬起来,扔到了桥墩子后面的一片干草上。
“六哥七哥,让我先来!我还没碰过女人呢!”翟老八龇牙咧嘴地说道。
另外两个哂笑一声,翟六子嚷嚷道:“你小子今天开算是开荤了!就让你先来,反正你也快,哈哈哈……”
男人胡乱把裤子一扒便冲了上来,江若云原地打了个滚,男人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
“他妈的……快帮我按住她!”
“别急啊!”江若云缕了一下头发,柔弱地说道:“这地方也太硌人了,你们就算想欺负我,也找个能躺的地方吧?前面有家店铺就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头看店,我刚才去买吃的,看后面堂屋里有床有炕,也暖和,大哥们行行好,别让我这么遭罪,行不?”
江若云装柔弱的本事炉火纯青,谁看着都是一只柔弱无骨的小白兔。
“真的冻屁股,走吧,反正他也跑不了!”
男人胡乱提起裤子走在前面,江若云跟在后面,另外两个对视一眼,吞了口唾沫,也都赶紧跟了上去。
一看到寿衣店几个字,三人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妈的,晦气,在这地方办事,不会折寿吧?”
他们正抱怨着,江若云已经快步走进了后院一个房间,翟老八赶紧猴急地跟进去。
“你们一个一个来,不然,被别人听到了,可不能怪我。”
江若云说着,直接把门插上了。
“老八,你快着点,这地方阴森森的,怪吓人。”
“知道了,六哥七哥!哎呦!啊!”
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翟六子撇了撇嘴:“老八可算是开荤了,晚上让他做东,请我们去镇上搓一顿!”
两人说完便都掏出旱烟抽了起来,顺便支棱着耳朵听墙角,可里面只有闷闷的男人吼声,还挺有节奏的。
堂屋内,一口黑黢黢的棺材已经被江若云上了盖子,里面的男人正在疯狂地撞击喊叫,然而棺材的隔音效果是最好的,门外根本听不清楚他在喊什么,只有江若云依稀能听到他的咒骂声。
“死丫头,你敢把我踹进来,赶紧放我出去!这里面是什么?怎么还会动,是鬼是人啊?你是不是把我骗进来,让女鬼吸我精气!救命啊!放我出去啊!”
“会动?里面放着的明明是纸人啊?咋能会动呢?老八哥哥,你等着,我这就找人来救你啊?”
江若云顺着棺材缝说了这么一句,便若无其事地走向门口,顺便把头发揉乱,衣服解开,随便地裹在身上。
门打开,两人的一根旱烟还没抽完呢。
“这么快,老八也太没出息了吧?妹子,别失望,我来!”
“六哥,八哥累了,咱们三个,换个房间吧。”
一听到“咱们三个”两人的眼睛都直了,掉魂一般跟着江若云进了对面的房间,里面却是一片漆黑——所有的窗户都被糊上了黄纸,所以关上门,一点光线都没有。
“这屋也太黑了,啥都看不到。”
“看不到才刺激啊!两位哥哥,过来啊!”
“啊,什么东西,咬我了,救命啊!”
“可是,是不是有点,太不一样了?”两人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江若云悄悄退出了房间。她站在走廊里,将衣服扣子重新扣好,整理了一下头发,加快脚步,走到了寿衣店的前厅。店主是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此时正戴着老花镜扎纸人,见江若云出来了,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
“这丫头真野啊,咬人真疼。”翟六感慨道。
“六哥,这丫头的皮肤摸着咋不对劲儿呢!”
“废话,行哥看上的女人,能一样吗?快点办事!”
“可是,是不是有点,太不一样了?”
两人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江若云悄悄退出了房间。
她站在走廊里,将衣服扣子重新扣好,整理了一下头发,加快脚步,走到了寿衣店的前厅。
店主是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此时正戴着老花镜扎纸人,见江若云出来了,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
“丫头,你定的纸人还得两个小时,能等吧?算上你刚才要的那些冥币纸钱,一共是十五。”
“老爷爷,这是一百,不用找了,这次您肯把后院借给我,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老人看着手中的一沓十元纸币,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丫头,你不是说进去谈点事儿吗,这不到半小时的工夫,哪能给我这么多钱?你看,我这除了棺材就是纸人寿衣,也没啥能回报你的……”
见老人是个实在人,江若云也不想让他觉得欠自己的,便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几件寿衣,说道:“那就给我三件寿衣吧,够不够?”
“这料子不好,一件才五块钱,你给的钱还是太多……”
江若云没有给老人推搡的机会,直接把钱塞到了他的兜里,转移话题道:“老爷爷,您后面西边屋里养的……是给客人祭祀用的吧?我看已经打扮好了,应该是今天就有人来要吧?”
“你说那头老母猪啊?那是客人定了今天出殡之后杀的还愿猪,说是杀了还愿猪能保后代发财!你可别进去,那猪现在打了药老实,一会儿要是药劲儿过了,疯起来你可按不住!”
老人说完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嘟囔道:“这时间出殡的人应该要来领猪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走进来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两人都是披麻戴孝,显然是正在操办丧事。
“老李头,我们要的猪找来了吗?”
老人赶紧陪着笑说道:“找来了,又肥又壮。”
“那就好,这猪要是出了问题,可是会影响我们后代财运的!”
江若云不禁有些想笑,这些人也太迷信了,把后代的财运寄托在一头母猪身上。
“两位大哥,你们还是等会再去领猪吧,现在猪有点忙。”
江若云已经隐隐听到后院传来了那两个男人的喊叫声。
壮汉们听说不能马上领猪,立马不乐意了。
“耽误了我们的良辰吉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说完便直接冲进了后院,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翟六翟七的哭喊声。
“我c,是猪啊!我要吐了!七哥,我们裤子都脱了……怪不得一直按不住!”
“幸亏他妈的按不住,要不然……我也不活了!”
“你们两个憋成啥样啊,连猪都不放过?还他妈的是人吗?”
“今天不把你们骟了,就对不起列祖列宗!”
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江若云光是听听都觉得疼。
十分钟后,两个壮汉把翟六翟七拖了出来,难兄难弟已经是鼻青脸肿,趴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
“这是咋地了,这俩人是谁啊?”老人一脸惊慌。
“老李头,今天你不给个说法,我们让你这店关门倒闭!”
老人被吓得浑身打颤,江若云赶紧挡在了老人前面,掏出了一沓钱,说道:“两位大哥,老爷爷年纪大了,一个人看店不容易,不小心让贼钻了空子,你们大人有大量,拿着钱再去寻一个,两百块足够收个好的,另外一百,算我随礼!”
有钱能使鬼推磨,两个壮汉看到这么多的钱,瞬间没了脾气。
“讲究啊,妹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就不计较了!”
“等等,两位大哥。”
江若云的钱当然要花在刀刃上,她瞥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两个人,说道:“这两人坏了你们的事儿,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我一个女人不好下手,麻烦大哥把他们的衣服扒了,对了,东边屋里的棺材里,还有一个,那人更变态,竟然跟纸人那啥!”
“哎呦我去!这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啊!等着,妹子,我们哥俩替天行道!”
十分钟后,三个光不出溜的男人趴在寿衣店的门口,人来人往,好不风光。
见时间差不多了,江若云把三件寿衣扔在了三人面前。
“三位大哥,我终究是心软,给你们备了点遮羞布,走吧,太阳都快下山了,赶紧回家吧!”
“打死我也不穿寿衣!”
“对,士可杀、不可辱!”
他们喊了两嗓子,可下一秒,一阵西北风吹过,他们赶紧闭了嘴,闷声把寿衣穿上了——数九寒天的,光膀子回去面子和命都不用要了。
三人连哭带嚎地上了挎斗摩托,正要走,江若云喊了一声,他们一起打了个哆嗦。
“哦,对了,三位大哥,那个包裹我就不要了,你们把围巾还给陈知行吧!”
江若云远远看到,他们把陈知行的围巾做成的包裹紧紧抱在怀中,像是抱着命根子似的。
挎斗摩托突突了几声,窜了出去,紧接着,一只又肥又壮的母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寿衣店紧紧追着那辆摩托车。
“救命啊,母猪这是看上我们了!猪大姐,我们真不喜欢你,误会啊,都是误会啊!”
三个穿着寿衣的人,在母猪的追赶下,迎风驰骋。
店主李爷爷推了推老花镜,啧啧道:“丫头,你刚才不是用那个包裹装了一大袋子的冥币吗?这几个畜生,怎么抱着一袋子冥币跟宝贝似的?”
“老爷爷,穿着寿衣,花着冥币,多潇洒啊!”
江若云微微一笑,不再解释,转而问道:“老爷爷,您制作的这种会动的纸人,有没有申请专利啊?”
江若云刚才一进店铺,就被这种新颖的纸人吸引住了,老人的手艺非常精湛,每一个纸人都栩栩如生,里面装的弹簧还能让纸人一碰就动——所以刚才翟老八在棺材里面才被吓了个半死。
“我们老李家世世代代都是干这行的,我也没别的能耐,就研究这纸扎活呗,什么专利,我一把年纪哪懂啊?”
“老爷爷,您的技术,我买了。”
江若云走到后院,从一口废弃的棺材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这是她事先掉包之后藏在这里的,里面装着她所有的钱,她数出来了三千块,给了老人。
“您等着我,过几天,我来收购您的店铺。”
江若云离开了寿衣店,找到自行车骑上了雅鲁河大桥,过了桥,她便看到了派出所的牌匾。
“陈知行,你几次三番坑我,又搞些见不得人的黑生意,那我就把你拉到阳光下,好好晒晒太阳!”
陈知行一用力,将贾志华甩在了地上,一只脚直接踩在了他的胸口。“她人在哪儿?”贾志华倒了几口气,喊道:“行哥,你不会真看上那丫头了吧?不是我们欺负她,是她欺负我们!翟家三兄弟三个大老爷们,差点被她给玩死,又是棺材又是女鬼又是母猪的,她还用你的围巾,包了一大包的冥币回来,这不是侮辱我们,这是在侮辱你啊行哥!”...
喇叭村村口。
挎斗摩托停了下来,三个人歪歪斜斜地下来,坐在地上,大声喘着粗气。
“那母猪没跟上来吧?真特么的吓人,太生猛了!”
“谁让你刚才惹母猪了!母猪发情要命啊!”
“明明是你!你小子先脱的裤子!”
“你们别说了,你们整的好歹是个活物,我呢?我在棺材里面,跟女鬼……啊!我找谁说理去啊……”
三兄弟越想越憋屈,抱头痛哭起来,哭了一阵子,翟六子率先冷静了下来。
“行了行了,好歹我们他妈的把钱拿回来了,那丫头邪门,我们以后不惹她就是了,钱没损失就行!”
“对,哥,我们把钱分了各自回家吧,万一一会儿母猪追上来……”
三人一起点了点头,七手八脚把包裹扯开了,看到里面散落出来的“钱”,三人的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这啥啊……纸钱?冥币?”
“那丫头骗我们!”
“我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容易把钱还给我们的……”
刚刚镇定下来的三人,再次抱头痛哭起来。
路过的村民纷纷侧目,一个个面露嫌弃。
“翟家这是祖坟让人炸了咋地?咋跑出来这么三个奇葩,穿寿衣花冥币,挺有创意!”
“赶紧绕道走,别让疯子咬了,传染!”
这时,一辆小轿车停在了三人旁边,西装革履的贾志华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
“你们三个鳖怂干啥呢?寿衣打折啊?都他妈批发去了是吧?没到清明节呢,你们搁这儿缅怀啥先人呢?”
翟家三兄弟像是看到亲人一般,抱住贾志华的大腿一顿哭诉,把去镇上追江若云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贾志华听完不禁嘴角抽搐,咬牙切齿地骂道:“一群蠢货,让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姑玩成这样!以后别说是跟我混的!”
“哥,你得给我们报仇啊!哥!我们三个一直在赌场给你当托,这么多年帮你多赚了多少家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贾志华长叹一声,说道:“这事儿我会跟行哥汇报,你们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滚家去。”
贾志华说完,一把夺过了包裹冥币的围巾,上了车往家开去。
贾家油坊内。
陈知行看着寻呼机上的一行文字,眼神阴沉。
他起身来到座机前,拨通了寻呼台的号码。
“我要留言给8824,留言内容:冰山一角。”
陈知行挂断电话的时候,贾志华刚好走进后院,手里拿着的围巾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不是被江若云拿走的围巾吗?难道贾志华他们到底还是去找了江若云?
贾志华手底下都是些乌合之众,可正是因为没文化没脑子,做事更加不计后果。
他不会跟女人动手,可那些人根本没有底线。
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测,他不可自控地想起了女人那张小家碧玉的脸,以及那和长相完全违和的深不可测的眼神。
想到那些劣迹斑斑的男人可能做的事情,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身体不自觉地绷紧。
“行哥,江家那丫头就是欠收拾!”贾志华骂骂咧咧地冲了进来,却迎面被陈知行死死卡住了脖子,按在了墙上。
“你们动她了?”陈知行的质问让贾志华一脸蒙圈,他双手胡乱地抓挠着,费力地说道:“哥……放、放开……”
陈知行一用力,将贾志华甩在了地上,一只脚直接踩在了他的胸口。
“她人在哪儿?”
贾志华倒了几口气,喊道:“行哥,你不会真看上那丫头了吧?不是我们欺负她,是她欺负我们!翟家三兄弟三个大老爷们,差点被她给玩死,又是棺材又是女鬼又是母猪的,她还用你的围巾,包了一大包的冥币回来,这不是侮辱我们,这是在侮辱你啊行哥!”
陈知行听到这里,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
他真是糊涂,竟然会担心那种人的安危。
那种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女人,根本不会吃亏——坏到骨头缝里的奸诈小人,成精了一样,谁能算计得了她?
“贾志华,我说过,明天有大事,不要节外生枝,管好你手底下的人。”
见陈知行这个态度,贾志华咬了咬牙,爬起来,酸不溜丢地说道:“行,都听行哥的!一日夫妻百日恩,这道理我懂,行哥想护着,那我们兄弟就打碎牙齿和血吞!”
贾志华将围巾塞给陈知行,气急败坏地走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
陈知行的脑海中再次闪过了那个女人的脸,以及她翻身把自己压在下面,解开头绳,披散头发的样子……
此刻,他的耳朵竟然有些微微发热,一旁的镜子中,映出他有些窘迫的面容。
滴滴,寻呼机发出两声提示音,屏幕上显示四个字:弃卒保帅。
陈知行将寻呼机里的消息全部删除,熟练地拿出一个没有标签的药瓶,吞了几颗药丸。
……
夜幕降临。
一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自行车来到了锣鼓村村口。
江若云推着车,走得极其缓慢——车把上挂着太多东西,车后座上还绑着一台黑白电视机,她这次去大下洼镇可没白去,不但找到了派出所,还买到了许多新鲜玩意儿。
远远的,江若云看到了郑翠霞的身影。
“郑阿姨?你等我呢?”
江若云说出这句话,心里回荡着难言的情感——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时空,竟然有人在为她等待。
郑翠霞加快脚步冲过来,不由分说打了江若云两下。
“你这孩子,八点了!我还寻思你出啥事了!这心啊七上八下的……”
江若云看着郑翠霞眼角的泪光,下意识地伸出手,为她擦掉了眼泪。
“我一到镇里就看啥都新鲜,忘了时间了,走,咱回家看看我都买了啥!”
江若云拉着郑翠霞回到家,在炕桌上一样样介绍自己的收获。
她先是花四百买了个电视机,又花四十块买了四套秋衣秋裤,她和郑阿姨一人两套,一个高压锅,锅里的空间也没浪费,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糖果、熟食,另外还有一袋子书,有教材也有课外辅导书还有世界名著。
“小云,你想得真周到。”郑翠霞粗糙的手小心地抚摸着书本,对其他东西却毫不在意。
忽然,她欣喜的表情转为了疑惑。
“孩子,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阿姨别担心,这钱都是干干净净的,你知道跟贾志华走得近的那个陈知行吗?他买了我家房子,给的现金。”
江若云不想告诉郑翠霞实话,自己那些手段摆在郑阿姨面前,估计她会吓得睡不着觉。
“他啊,我知道,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三年前跟贾志华来到村里,从此贾志华就发了财,只可惜啊,年纪轻轻的,就得了绝症。”
“一共五百块钱,你同意,我就找人来搬,不同意,可别后悔。”“我后悔?江家丫头,你能糊弄我那糊涂大爷,可别想糊弄我!不卖!赶紧走人!”那人抄起一旁的扫把,直接把江若云赶下了台阶。...
“绝症?”江若云原本正在吃一块老式蛋糕,此时动作猛地一滞。
那男人八块腹肌,能文能武,大冬天都敢跳冰窟窿救人,怎么看都不是个病秧子,能和绝症扯上关系?
“我儿子就是他的主治医生,说是脑子里长了个东西,随时可能要他的命,可这小伙子是个一根筋,死活不肯动手术,还说什么,时间不多了,不能把时间浪费在病床上……”
江若云拧着眉头,瞬间丧失了胃口。
不浪费到病床上,浪费到做坏事上?浪费到赚黑心钱上?
没了命,钱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陈知行像一个悖论,一个矛盾体,说不出好坏,也无法用善恶来界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跟他的梁子是结下了,谁让他纵容手下几次三番来找自己的麻烦呢。
“小云啊,就算是有了点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啊,钱得存起来,以后你和你爹还得过日子呢!”
郑翠霞的唠叨把江若云的思绪拉回。
“我爹骨头硬有志气,他要自食其力,不让我养活,这不,扔下我就上镇里去了,至于我,从不相信钱是攒出来的,只相信钱是赚出来的。”
江若云随便扯了两句,郑翠霞也没再追问,只是绕着那台黑白电视发起了愁。
“有电视有啥用,没信号啊!”
“阿姨,你等着我!”
作为曾经超级学霸,解决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江若云拿着个手电筒就出门上房,捣鼓了半个小时,便做好了一个简易的信号接收装置。
看着电视里的雪花点变成了人像,郑翠霞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电视钱,我得还给你,明个我就给我儿子闺女打电话,让他们把钱汇过来。”
江若云环视着屋里朴素甚至简陋的环境,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阿姨,你儿子是医生,闺女是教师,为啥他们都不管你,让你过得这么苦啊?”
郑翠霞有些生气:“你这孩子说话咋这么难听呢,啥叫不管我?他们的工资月月都拿出来一大半给我,都很孝顺,只不过……我们欠了太多的外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能赖账啊?”
在郑翠霞的讲述下,江若云了解到,八年前,郑翠霞的丈夫确诊了癌症,病程发展得极其缓慢,成了消耗这个家的无底洞,她一边带着丈夫抗癌,一边供着两个大学生,家里债台高筑,丈夫走后,他们一家三口便过上了勒紧裤腰带还债的日子。
“所以,到底还欠多少钱?”
郑翠霞面色有些窘迫,低声道:“还了这么多年,还剩下五千多呢……苦了儿子,二十七八了说不上个媳妇,哪家姑娘愿意一进门就跟着还饥荒啊?”
江若云挽住了郑翠霞的胳膊,把她搀扶到了炕上,自信道:“五千也不多啊,阿姨,三天,我让你还上债,从此一身轻。”
“你这孩子,发什么梦话呢?唉……我去烧上水,你折腾了一天,烫烫脚赶紧睡吧!”
郑翠霞特意把热乎的炕头留给了江若云,她烫了脚,便钻进了暖乎乎的被窝,翻身的时候,还能看到郑翠霞在灯下备课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受到了岁月静好。
所有对她好的人,她一定会倾囊相待,而所有想坑她的,她也必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第二天是学校休课的日子。
江若云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也没叫郑翠霞,在天蒙蒙亮时,来到了原先的小卖店。
自从那猥琐老头被抓走之后,小卖店就暂时由他的侄子代管。
“我要这里面的货,给个一口价吧。”
江若云开门见山,老头的侄子不屑地哼道:“这一屋子的货少说三千块,就凭你?我大爷名声是臭了,可这邻着的三个村就一家小卖店,谁能为了一袋盐跑到镇里去?所以啊,过了这阵风口,他们还得回来找我买东西,我大爷无儿无女,那这店就只能是我的了!”
“垄断啊……”江若云挑挑眉,这不是巧了么,她最会治的就是垄断。
“一共五百块钱,你同意,我就找人来搬,不同意,可别后悔。”
“我后悔?江家丫头,你能糊弄我那糊涂大爷,可别想糊弄我!不卖!赶紧走人!”
那人抄起一旁的扫把,直接把江若云赶下了台阶。
“本来还想着一人犯罪不必株连九族呢,可你这烂泥也扶不上墙啊……”
江若云转身径直往附近的村委会走去,正看到村支书开大铁门的锁呢。
“哎呀,王支书,您可真是人民公仆,这么早就来上班,数九寒天,起早贪黑,心怀百姓,不辞劳苦……”
江若云一堆高帽子戴上,村支书有点找不着北,直了直腰板说道:“我其实就是过来拿个毛坎肩……家里怪冷的。”
真是个实诚人。
江若云热络道:“支书,上次村民们帮我抓住了坏蛋,我很感激,我和郑阿姨商量了一下,请大家以后免费到郑阿姨家看电视!您看能不能用这广播宣传一下啊?”
“哎呀,这是服务人民的好事,我这就给你广播广播。”
不到十分钟,郑翠霞家可以免费看射雕英雄传的事儿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等郑翠霞做好早饭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涌进来了一堆拿着板凳呲着大牙的村民。
郑翠霞一脸蒙圈地看着江若云——这丫头昨天发梦话说要帮她还债,今天怎么反而让她做上赔本买卖了,这要是看一天,光电费就得不少钱。
“阿姨,你去炒上一锅瓜子花生,再弄点卤蛋,要是有人想吃,一盘子瓜子花生、两个卤蛋组一个套餐,卖三块钱就行,一会儿锅空出来了,咱们做卤猪肉头!”
江若云说着便跨上自行车往外蹬,郑翠霞一脸焦急,自言自语道:“这傻孩子,本钱都没有,上哪儿弄猪头肉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