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您和江小念的血缘关系达99％。”

“这跟我们之前的推断不一致，您看，你要去找江竹小姐吗？”

回答徐助理的，是一片沉默。

他反复点开手机，确认没被挂断后，小心翼翼地出声问：

“陆总，您还在么？”

陆知序完全怔住了。

江小念是他的女儿？

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惊雷。

陆知序太过震惊，乃至鼻腔都忽略了空气中的恶臭。

他不自觉地松开手。

我连忙缩回被掐得生疼的手腕，躲到柜子后，额角还汩汩渗着血。

他的视线，随着我挪动。

最终停留在我额边，顿时红了眼眶。

他颤颤巍巍地蹲下来，小步朝我挪了挪，我下意识地捂住脑袋。

陆知序动作一僵。

很慢地，把我搂进怀里：

“小念……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

听到爸爸两个字。

我鼻子好酸，眼眶也酸，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但我还是记得***话。

我推了推他肩膀，没推动，压着哭腔和他说：

“陆叔叔，你不能当我爸爸的，妈妈不让我认你。”

爸爸猛地一缩，整个身体都忍不住抖动起来。

声音沙哑：

“她就这么恨我？”

“还是说，她还是惦念外面的相好，要你认别人当爸。”

陆知序两眼猩红，眼白布满血丝，低声喃喃：

“江竹啊江竹，你就这么爱钱吗，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了。”

“我还不够有钱么？”

“你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肯……”

爸爸看上去太可怜。

我有点难过，犹豫着上前，轻轻拍了拍他脑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妈妈不让我认你。

是因为怕你难过呀。

陆知序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十指捏得死紧，咬着后槽牙：

“江竹！你给我滚出来！”

他***一口气，这才发现空气里弥漫着滔天的腐臭气。

瞬间皱起眉，拉着我护进怀里，替我捂住鼻子。

不满地呵斥：

“你躲在卧室干什么？”

“把家里捣鼓这么脏，你也不嫌晦气，跟住死人一样。”

他一边吐槽，一边牵着我往里走，“有本事出来跟我对峙，不吭声算什么本事？”

步子越靠越近。

陆知序的眉也越拧越紧。

恶臭逐渐浓烈，却又拌着一股诡异的玫瑰香。

他在卧室外静候了三秒，忍无可忍，按下把手推门而入。

下一秒，他瞳孔骤缩。

卧室里很热，空调的暖风搅和着难闻的气息。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直挺挺地躺着，露出的皮肤布满暗紫色的斑点。

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烂了。

称得上是面目全非。

眼尾，还缀着一颗熟悉的小痣。

可陆知序仍旧一眼认出来，那具冷冰冰的尸体，是江竹。

陆知序如遭雷击。

他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踉跄着，扑到床边，声音又低又轻：

“……阿竹？”

“阿竹，你醒醒！”

他一直推妈妈，但妈妈也不理他。

我就跑上前，抓住他袖子问：

“陆叔叔，妈妈怎么还不醒啊？你也叫不动她吗？”

他不回答我。

喉咙动了动，盯着妈妈，不死心地晃了晃她手指。

“你在和我玩恶作剧对吗？”

“你那么娇气，那么爱干净，怎么肯死在这种脏地方？”

“江竹，你起来，我不怪你了。”

爸爸整张脸都埋进妈妈手心。

他好笨。

我早就这样叫过妈妈了，没用的。

爸爸不说话，我也没开口，蜷在床边，直到两个叔叔赶到门口。

其中一个掏出张小卡片说：

“您好，我们接到有人报警说703户有人死亡，您是她什么人？”

陆知序茫然地回过头。

嗓子像生了锈，卡了很久，才哑声道：

“我，我是孩子她爸爸。”

他还是认出我了，我瞪大眼，见妈妈没说我不乖，又暗暗有点开心。

可两个叔叔却不太开心。

他们沉下脸，互相对视了一眼，冷冷地对爸爸说：

“那好，请配合我们，对死者的身份和死因进行调查。”

小说《爸爸最穷那年，妈妈丢下他跑了》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