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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运气好,在我们买了宅子不久,京城房价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当初要是没买,恐怕未来的几年攒的银子都赶不上宅院价格的涨势。

因为丹青技艺还不错,我顺利拜入了名家门下。

习画与读书两头兼顾,我忙碌异常。

宋清羽已经进了翰林院,每日泡在书斋,公务繁重,更忙。

那会家里添置了不少书籍,还请了先生教我读书写字。

每天固定时辰,他都会陪我聊一会,问问学业,问问与同僚的相处,问问我的心情,风雨无阻。

我也会打趣,问他有没喜欢的姑娘,有没有心仪的对象。

他说他醉心学问,无心婚嫁,让我向他学习。

啧。

他都二十有五了,爹娘有点着急。

长公主府的百花宴,我应邀献画,闭门准备了半月。

宋清羽来马车停靠处接我,此时已有六品官职,一身官服板正,清风明月,气度不凡。

我从马车上下来飞奔着朝他跑去,张开双臂要拥抱他,他却轻轻抵住我的额头。

“男女有别,你是大姑娘了。”

呜呜呜……

清羽哥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所以才跟我避嫌。

他看出来我情绪不好,弓起手:“搂搂抱抱不合适,但可以牵我袖袍。”

真好!

他还是我清羽哥。

好几个在画馆结识的小姐问我清羽哥的身份,争着要给我当嫂嫂。

我严厉拒绝了。

“不行,你们太小了,还未及笄呢,我清羽哥等不了那么久的。”

后来我跟宋清羽说起这事,他皱眉盯着我:“大九岁很多吗?我业师的夫人比他小十五岁呢。”

“当然啊!”我义愤填膺,“你可不能老牛吃嫩草啊!”

他轻笑着,无奈地摇头:“我知道了。”

他一有空就会骑马来看我,我学习也挺忙的,他来了就带我去品茶,聊聊天。

他还带我去逛过几次翰林院。

“姜璃,要加油,相信一年后,会是你带我参观你的画堂。”

那一次翰林院之行,让我接触了宋清羽的世界。

他的同僚,他的学问,他的公务,他的抱负,他的未来。

他比我想象的更努力,他也想拉着我一起往前跑。

我又怎么能懈怠呢!

我不能辜负爹娘,不能辜负清羽哥,也不能辜负自己的未来。

教我丹青的先生说,我的画里,有一种朴拙的灵气。

让我一定要保持初心。

我也不知道,什么灵气是朴拙的。

我只知道,要加倍努力。

我记得献画前一天实在压力大,半夜给宋清羽传了信。

他一直安慰我,直到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发现信笺还在枕边,我试探性喊了一声清羽哥,他马上回:“姜璃,为兄在此。如今勤勉乃为无愧此生,只要你尽心竭力,不论结果如何,为兄都以你为傲。”

百花宴献画后,宫中画师登门,要我同当朝名家顾先生求学,日后入侍宫中。我心中惶恐,我从未想过有一日入侍宫中,从此与阿爹阿娘还有清羽哥隔一道宫墙。那段日子,我每日早起晚归,往来于宫中与画堂之间。最终长公主金口玉言,成全于我,将我要到她府上记着,对外也称御画师,只不必拘在宫中。

旨意下来那天,爹娘喜极而泣。

生父生母也为我高兴,特意摆了宴席宴请亲朋,席间骄傲地介绍我是他们的长女。

在那之前,他们虽然认我,也并未带我去认识什么贵人。

入侍之后,爹娘也带我回乡办宴席。

以前的老街坊来了不少,也不知养父母是从哪里得的消息,居然也到了酒楼。

永平十三年,胞弟柳晴已入州学,奈何学业不佳。

养母顶上生出不少白发,拉着柳晴到我面前:“快与你姐姐请安,你姐姐才学非凡,日后学业上的事可多请教于她。”

柳晴翻了个白眼:“请教什么?她不过是个画匠,怕是连四书五经都未通晓。”

“我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你们何必执着?”

养母重重拍了他头顶一下:“不读书如何是好?就你这副骨架,难道还能去田里种地不成?”

“关你何事!”

柳晴拂袖而去,养母拉住我的手:“瞧瞧,一晃眼柳晴都这么大了。当初我将你从河边抱回来时,你还不及我臂长呢!”

“方才听他们说,你亲生父母已寻到了,还颇有家资?你这孩子,怎么就这般好命呢!”

“当初我就看你面相不凡,才将你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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