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大怒,转身看那男子,只见此人长身玉立,虽着衣物布料普通,却气度不凡,怕是什么富家公子背着家中长辈出游。那狱卒也是个会来事儿的,当下笑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事?”...
轱辘辘......”
华嬗双手戴着镣铐,侧倚在囚车的角落里,半阖着眼,脸上是干涸的泪痕,干裂的苍白嘴唇动了动,未发出声响。
路途并不平坦,满是沙石,犯人随着囚车摇摇晃晃。
四周传来妇人和小女孩的嘤嘤啼哭声,聒噪得很。
云国皇帝昏庸,听信奸臣李雍进谗言,将镇远侯府处以叛国之罪,男人斩首示众,女眷则要流放到边境军营里充军妓。
华家大小姐华嬗年仅十三便初露倾城姿容,押解犯人的狱卒难免起了色心。
华嬗双眼空洞地任由他们摆布,丝毫不作反抗。
反正也是要做军妓的,早些晚些又有何区别?
正当那两个狱卒淫笑着想要侵犯华嬗时,男子清润温和的声音传来,“且慢!”
狱卒大怒,转身看那男子,只见此人长身玉立,虽着衣物布料普通,却气度不凡,怕是什么富家公子背着家中长辈出游。
那狱卒也是个会来事儿的,当下笑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事?”
男子温润一笑,“在下祖母病重,正好急需一名侍女随身侍奉,这位女子想必能胜任,二位可解我燃眉之急?”
男子说毕便取出两锭白银分别给予那两狱卒。
那两狱卒眼珠子骨碌一转,心道:这女子反正都是送去做军妓的,到时上报死了便是,有这银子还不如去玩儿更多女人?
狱卒嘿嘿笑道:“公子好眼光,这女子你拿去便是!”
囚车离去后。
华嬗仰头看着那男子,眼里泛着感激的光,抿了抿唇,嗫喏道:“谢谢你,我愿追随于你,若有什么我能做的,我定全力施为!”
男子端详着面前年轻女孩儿的姿容,眼里精光一闪,伸手轻抚着女孩儿的发顶,轻笑,“那便随我走吧。”
“姑娘可要记住了,在下名唤殷溯。”
......
七年后。
华裳阁大堂中歌舞升平,十几位身着白纱长裙、手执彩扇的艳丽女子扭动曼妙身姿,翩翩起舞。
泠泠乐声响至高潮之处,众位舞女四散开来,漫天花雨中,一袭烈焰红衣的女子从半空中坠下,手持银光软剑,一挥一刺间,尽显英姿飒爽。
舞毕,女子站定,俯身优雅行了一礼。
此刻,方能见到此女子眉若远山,双目灵动有神,翘鼻圆润,唇若含朱。一举一动间,自有一股高华清雅的气质,顾盼流转间,一颦一笑又显美艳不可方物。
台下众客顿时急不可耐,意欲抱得美人归,好一亲芳泽。
一旁的玉娘走上台前,掩唇笑道,“各位客官莫要着急,还是老规矩,有缘者今夜可与华儿姑娘共赏圆月!”
只见玉娘挥手示意一旁的侍女奉上台下众客所作的诗词歌赋,待华儿姑娘选出颇得心意的作品,便可与此人共度良宵。
华儿的纤纤玉手缓缓划过案上的宣纸,看到其中一幅诗作时停下,红唇一勾,轻轻点下。
玉娘会意,派侍女引贵客至华儿的流云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