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姐。”他没有绕弯子,直接吩咐道,“找个适当的时机,向她坦白你的身份吧。”转眼已快到了农历新年,结束了今天的工作,报社就要放假了。下班时,同事们纷纷互相拜年。...
振华学校有在校住宿的学生,因而到了夜间,校园是要封闭的。
铁栅栏门缓缓地移动,眼看就要合上了,却被一只手抵住。那手掌宽大却骨肉匀称,手指细长,中指上,一枚祖母绿戒指还闪着深邃的冷光。
门房看了看栅栏门,又看了看这只手的主人:“先生,到了锁门的时间了,不能再探望了。”
谭景昀想了想,还是坚持问道:“校长在吗?”
“在的,您找校长有什么事吗?”
“劳烦通知校长一声,就说我有急事,需要见贵校一位叫向天问的学生。”
向天问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又见到了谭景昀,而且是在校长室里。
谭景昀没有兴致跟他绕弯子,从西装口袋里将那张纸条拿出来,放在桌上,伸出食指去,轻轻按住,问:“这是怎么回事?”
向天问的眸子一动:“一张字条。”
“我没问你这是什么。我问的是,这张字条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声音低沉,将问题又重复一遍。
这下,向天问不说话了。
这张字条原本夹在他的书里,但没想到书没有从包里掉出来,反倒是这张纸条轻飘飘地飘了出来,还恰巧就掉在谭景昀那。
谭景昀和许丝柔青梅竹马,不可能不认识她的笔迹。
他根本就无法解释。
“你见到她了?”
“是。”向天问索性承认。
“在哪?”
眼前的人又是一阵沉默。
“丁姐。”他没有绕弯子,直接吩咐道,“找个适当的时机,向她坦白你的身份吧。”
转眼已快到了农历新年,结束了今天的工作,报社就要放假了。
下班时,同事们纷纷互相拜年。
向天问垂眸,看着谭景昀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筋脉随着心跳一下下搏动着,将手背上的肌肤撑得极薄,仿佛其中的血液马上就要迸溅出来,喷他一脸似的。
再看他青筋贲发的额头,爆开血丝的双眼和鬓角渗出的细汗,向天问忽而冷笑了一声:“现在急成这样,你早干嘛去了。”
语音轻轻,却饱含奚落嘲讽,浑似不怕盛怒中的谭景昀似的。
“你要是真在意她,当初就不该放她离开,更不该另娶别人。”向天问昂了昂头,看向另一边。
墙角里,一丛竹子在灯光的映照下投下点阴影,摇摇曳曳。
“现在你们各有各的生活,既然如此,又何必多问呢?”
谭景昀手劲不松。
他现在任凭向天问说什么……任凭他说什么都好,只要他能告诉自己许丝柔的下落,哪怕他只透露一丝,自己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许丝柔找出来!
“快说!”他闭目忍耐,咬牙切齿地颤抖着嗓音,发出最后的威胁。
若是再不说,他并不介意把向天问也送进哪间地下室里去拷问拷问。
向天问显然有一时的犹豫。
他并不惧怕挨打,也不怕谭景昀用权势相压。如果许丝柔在建州是完全安全、自由的,那么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说出哪怕一点她的情况。
但显然并非如此。
许丝柔的生活中起码有一股相当强的势力正在监控着她。如果能借谭景昀的东风,压制住这莫名的势力,至少目前看来,对许丝柔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便点了点头:“好吧,我告诉你。她在建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