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偷看他一眼(陈喃路栩) 小说,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很好看的一篇佳作,作者枝玖对人物心理描写的非常好,小编为您带来我只偷看他一眼大结局很值得一看哟。 “这钱真是越来越不经用了。”赵兰叹了口气,拖出一把木质椅子,坐在家门口等陈喃回来。陈喃走得很快,怕书店关门。不过她运气还算不错,走到书店门口的时候,店里还亮着灯。她推开店门,店员
“这钱真是越来越不经用了。”赵兰叹了口气,拖出一把木质椅子,坐在家门口等陈喃回来。
陈喃走得很快,怕书店关门。不过她运气还算不错,走到书店门口的时候,店里还亮着灯。
她推开店门,店员听到动静,目光投过来,落在她的身上。
她实在是“社恐”,忍不住握紧拳头,小声道:“那个,我买支黑笔……”
“哦,黑笔啊。要哪种的,我给你拿。”店员勉强听清楚陈喃说了什么,指了指面前的几种黑笔,询问她要哪种。
陈喃也不挑,随便指了一支笔:“就这个,这个就好了。”
“哦,行,两块钱。”店员有点困地打个哈欠,一手接过陈喃的硬币,一手把笔给了她。
陈喃微微点了点头:“谢谢。”说完就转身要走。
她低着头刚走到门口,身边路过一个人。
鼻息间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陈喃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人,一时愣在原地。
路栩没注意站在门口的女孩子,只是草草瞥了她一眼,就走进书店。
陈喃看着他的背影。
他好像很喜欢穿白衬衫,搭着一条黑色卫裤,脚下踩着一双白鞋。
想到前不久林沉茜说他的衣服都不便宜,她默默垂下眼眸。
“老墨,你们这儿还有没有作文本啊,我的本子都用光了。”
他清润的声音里似乎含着笑意。
“你又要写作文啊,不会又毁了一个本子吧。”一直在店里的老板听到路栩的声音,哈哈大笑地走出来,调侃了他一句。
路栩无奈地笑了笑,默认似的:“别损我了,快给我拿本子吧。”
老板点了点头,给他找着本子,边找边说:“你啊,这作文可得好好摸索摸索,好歹考了个中考第一呢,作文写不好像话吗?”
“喏,你要的本子,纸质最好的,省着点用。”老板熟络地将一沓本子丢在桌子上。
“欸,这不是没办法嘛。”路栩拿过本子,把钱放在桌子上。
他也不是诚心浪费,就是作文这个问题真过不去。
他写得倒也不是那么差,但是一个班里都是尖子生,作文写得好的人特别多,他的作文和他们的一对比,就看出高低了。
更何况这次还是要交上去的,他一向不服输,什么都想做到最好,强迫症太严重了,这才那么废本子。
他招呼了一声:“那我先走了啊,回去写东西呢。”
“欸,行行行,好好写啊。”
“得嘞。”
路栩转身走出门,看了一眼旁边的女生,心里有些疑惑,刚刚进门的时候好像是见到过,怎么还没走?
陈喃也没想到路栩出来得那么快,手里拿着笔,看见他望了自己几眼,便急忙转过身也走了。
两人交错而走,是两条不同的路线。她往左边走,而他不是走着来的,一边抱着手里的本子,腿一跨骑着车就跑了。
陈喃一路上心跳都很快,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见到路栩的时候,她总会紧张,内心也会窃喜高兴。
因为这么巧合的种种偶遇而开心,她抿着唇,却掩不住嘴边的笑。
拐进小巷子里时,步子都有些轻快。
“哟,这不是陈喃嘛,遇到什么好事了?”
刚拐进路口,便听到这样一声。
陈喃闻声望过去,是几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生。她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僵,忙着低下头,步子加快。
“欸,别走啊。这么高兴,是出去见男的了吧,你爸妈知道吗?”
“哟,胡说什么呢,她哪里来的爸爸啊?没爸爸的孩子,她妈管得住她吗?”
“怎么能这么说啊,人家考上重点高中了呢,肯定是好学生啊,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
几个恶劣的男生,在她背后发出阵阵嘲笑声,有的吹口哨,有的说着难听刺耳的话。
陈喃攥紧手,整个人颤抖着,但她没有回头,只是走得越来越快。
她就想赶紧消失在这些人的眼里,把那些难听的话全都拒之门外。
赵兰脾气不太好,嘴巴直不会讲奉承的话,平日里都有陈洪罩着,陈洪死后,家里没了顶梁柱,很多人都等着看她们家笑话。
那时赵兰还在镇子里工作,她死了老公,厂里的老板见她可怜,也就照顾了一些,就这样都能被传出些不好的谣言来,特别是赵兰还长得漂亮。
有些话是假的,但传着传着,到别人嘴里就变成真的了,说她是靠不正当的本事才有的工作的谣言愈传愈烈。
大人间的小矛盾也就从那时起爆发,随之而来的是小孩子间的冲突。
很多孩子拉帮结派,不和陈喃玩了,还总是欺负她,说她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围成一圈蹦蹦跳跳地笑话她。
赵兰逮到那群调皮的孩子,经常会把他们骂走。
但后来赵兰出去工作,并不在家中,那群人就没什么顾忌的了,对陈喃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有的时候不仅仅是同龄的小孩子,身边的那几个她叫叔叔阿姨的人,也会不痛不痒地说她几句。
那几年赵兰不在身边,她外婆身体又不好,她就一个人偷偷地哭,哭完抹干眼泪回家,也不敢告诉外婆。
刚才那几个男生,是赵兰现在厂里同事的孩子,带头的就是厂长的儿子高副。
她从小就认识他们,听赵兰说他们中考没考上好,上了职校。
一个镇子里长大的几个孩子里,数陈喃和林沉茜考得好,考上了重点高中。林沉茜是靠艺术分加分踩着分数线进去的,而陈喃是完全靠文化成绩考进去的,这么一对比,这帮孩子里就数陈喃考得最好。平日里被他们欺负的女孩子考得比他们好那么多,他们自然是没少被父母数落,几个男生心里不痛快,看见陈喃就阴阳怪气地讽刺几句。
小时候陈喃听到那些话会哭,小小的她坐在地上,哭得面红耳赤的,不停地摇着头说自己不是。
失去爸爸,明明不是她的错,但每个小孩都欺负她。
长大后,她习惯了。
赵兰不在身边的那几年,是她最难熬的日子。
这群人爱给她按上“孤儿”“没爸妈的孩子”之类的字眼,这些字眼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刀刀见血。
从那时起她慢慢不爱说话,变得沉默寡言。每当遇到这种事情时,不是林沉茜冲出来把他们骂走,就是她一个人默默地赶紧离开。
潜移默化的习惯,到如今是她很想开口骂回去一句,都很难,她是真的害怕这群人。
除去害怕,她还担心和这群人吵起来,给赵兰添麻烦。
她跑回家的时候,眼圈有些泛红,看着妈妈坐在门口,低着头算账,时不时抬头看几眼小巷子。
陈喃吸了吸鼻子,用手揉了揉眼睛,勉强扯着嘴角:“妈,我回来了。”
听到声音,赵兰立马抬头:“欸,回来了啊。太晚了,妈妈担心你,就在门口等你。”
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抬头看着女儿的脸时,愣了下。
“怎么眼睛那么红啊?是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这话,陈喃更委屈了,她摇了摇头,强忍着眼泪:“没事,就是路上风大,吹得眼睛疼。”
她看着母亲担心的表情,低下头。她不愿意去与那些人争论,更多的也是不希望赵兰担心。
陈喃懂事,不愿意把事情闹大。
赵兰回镇子后,厂里的工作找回来特别不容易,她不能逞一时口快,就给妈妈惹麻烦。
她看着赵兰有些不相信的眼神,佯笑着扯开话题:“脖子又疼了吧,我给你揉揉。”她把笔放到一边,走过前动作轻柔地给赵兰按摩。
“妈妈没事,妈妈就希望我们南南好就好。”赵兰心疼地拍了拍女儿的手,女儿太懂事了,她总害怕陈喃遭了欺负也不说。
陈喃从来懂事,不是个让人担心的孩子,但这样赵兰才更担心,怕她心里憋着太多东西,也害怕她什么都不说。
“有什么事情记得和妈妈说知道吗,别憋在心里啊。”
赵兰温柔的声音传入陈喃的耳畔,陈喃点着头,眼泪一滴滚烫地砸在地上,她声音有些哑:“嗯。”
路栩这边,他买完东西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他家住在一个当地很有名的小区里,环境很好。当初路栩爸爸就看中了这儿的空气和环境,便买了一栋小别墅。
路程不算远,就是绕的弯比较多。
他回到家,在车库里放好车,打开密码锁进门。
“妈,我回来了啊。”他边说着边在门口换拖鞋,把运动鞋放在鞋架上。
“回来了啊,买到东西了吗?”路母林琳端着一盘子切好的水果出来,“喏,回来得刚好,拿着上楼吃。”
路栩点了点头,双手接过果盘,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客厅,问了句:“爸还没回来啊?”
“没呢,刚刚你爸打电话说要去南市出差几个星期,让我们别等他了。”
路栩的爸爸从商,在苏市市中心开了家公司,回家次数少,经常出差谈大项目。
路家三代从商,从他祖父、爷爷,到现在他爸。
不过路栩对金融从商兴趣不大,好在他爸妈都很明主,现阶段就希望他能保持好成绩就行。
他不满地叹了一口气:“都是公司老总了还要出差啊,我爸真是日理万机。”
“你别阴阳怪气的啊,你爸工作辛苦。”林琳听出儿子话里有话,温柔地笑着,宠溺地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要多理解你爸爸知道吗?”
他笑着转了转头:“我知道,我会理解老路的。”
林琳多看了一眼他怀里抱着的作文本,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要不要给你报个语文的补习班吧,你看你这个作文,老这样也不是事啊。”
路栩没犹豫就答应了:“多报几个吧,我可不想中考第一进去的,到时候倒数着出去。”
他开着玩笑,表情却很认真。
“好像你们市里有个老师以前是在北京教书,很厉害的,你要是没问题妈妈就先给你报个语文看看效果。”
“行,您定吧。”路栩应了声,“那我先上去写作业了啊。”他一手拿着本子,一手端着果盘,上楼去了。
他房间在二楼,旁边是他爸妈房间,还有个书房,三楼上是个钢琴房,不过他很久没有用了,不知道积灰了没有。
路栩回房间的时候,垃圾桶的纸团已经被倒光了,他把东西往桌子上一隔,没马上动笔。
他从盘子里拿了一颗樱桃,随意地丢进嘴巴。
路栩靠在椅子上。
其实最近他有点烦闷,自从那天开学那个叫温漾的女生要加自己联系方式,自己不愿意给后,这一个星期多,他总能有意无意见到这个女生。
比如课余时间去打个球,她就会在篮球场上,当他的面很大声喊着加油,让他有点尴尬。
宋词屿天天调侃他:“哟,这女生挺卖力的啊,看来是吃定你拿她没办法了。”
他无语地把篮球往他身上一丢:“去你的。”
总之凡是他打球的时间,几乎都能看见温漾,有一次他实在受不了了,过去找她。
“那个同学,你……”
“我叫温漾,你还记得我吗?我找你要过联系方式的!”温漾显然没想到路栩会直接来找她,她有些激动地打断他的话,很期待地等他的回答。
“嗯,我记得你。”他有些无奈地扶额,看着眼前的女生,嘴边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他还是真的有些印象的,毕竟像她那么勇敢来找自己的,真的算少见的。
“不过,你能不能别在这种场合给我加油啊,我觉得不太好,对你也不好是不是?”他柔和下来,很冷静地劝着温漾,语气没有半点不耐和不高兴。
谁也受不住这样温柔商量的语气和一番话,温漾看了他一眼,真的看到了少年脸上的为难。她低下头,有点难堪:“抱歉啊,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路栩见她好像不太开心,有些不太好意思。他碰了碰鼻尖,说:“啊,没事没事,主要是觉得被关注会很不自在,而且他们有些人不太会说话,说出来的话对你也不好。”
他指了指对面打篮球的一帮人,他倒真不是人缘好得出天。
无非就是他这张脸,引出的桃花,恰巧对面的哥们喜欢的女生喜欢他,慢慢两边就不对劲了,有的时候比赛打个球都满是火药味。
就光是温漾给他加油鼓劲这事,他余光一瞥,都能看到好几个男生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的。
“路栩,你看到对面那‘大背头’看你那眼神了吗?啧啧啧,恨不得弄死你啊。”
宋词屿也和他提过这事,但他压根不在意:“几个大男人事倒蛮多。”
他笑着吐槽了几句,也就没怎么当回事。
但对温漾来说不是好事,他也就找她一并说了。
她这才转头和那几个说闲言碎语的人一个对视,那几人有些心虚地转过头接着打球去了。温漾无语地一瘪嘴:“有的时候我们一中的男生啊,嫉妒心真的是比谁都要强。”
“唉,谁让你帅啊,接受点目光也很正常欸,不过他们不算关注你吗?你怎么不说他们啊?”
她笑了笑,扯开话题就这样双手抱胸,一副等他解释的样子。
路栩诧异地笑了笑:“那不一样啊,他们盯着我是想打死我欸,你总不会是吧。”
“那我还真不是。”温漾被他的话逗笑,看着眼前的人,穿着一身深蓝色11号球服,前额有些汗珠挂在上边,浑身都透着少年气。
她勾着唇笑了笑,稍稍靠近他些:“好啦,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这样的!不过我会悄悄追你的,你放心吧!”
说罢,她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调一转,声音都轻了下来:“所以现在我能要个你电话吗?”
她声音轻得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地下交易。
路栩看着眼前活灵活现的姑娘,百变得惊人,憋住想笑的心情,还是礼貌地拒绝了:“抱歉啊,我高中不谈恋爱的。”
“好吧好吧,我会等到你愿意给我联系方式的!”
她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随即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
路栩真的很值得喜欢,理由有一大堆,今天这个也算是。
为任何一个陌生人都会考虑周全的少年啊,永远都那么温柔泛着光。
随后的几天,在路栩以为温漾不会再出现的时候,这个姑娘又以很多不一样的方式存在在他的生活里。
比如早上带早饭给他,中午给他课桌上放了瓶酸奶或者是些零食,还不忘留张纸条嘘寒问暖一下。
这顿操作是把他看得有些愣住,但那些东西他都没有动,全原封不动地还给她了。
温漾自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心血被还回来的,但宋词屿早就很熟练地默默把东西抱着,一口气送到了温漾的教室,往她桌上一放,这些动作熟练得让人想笑。
送东西的时候温漾连路栩的面都没见到,宋词屿归还东西的时候还不忘调侃她:“我说妹子,你别执着了,我路哥不谈恋爱,你这些伎俩我们都见太多了。”
他说完就溜,不给她反应过来的一点机会。
温漾真正地意识到了,对路栩怎么献好都不顶用。
然后她换了策略,不再送东西,开始和路栩搞偶遇这一套,她的班级在二楼,路栩的班级在三楼,她找准路栩去打球的时间,在楼梯口蹲他,见到他也不为个什么,就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就这么件事情,已经把路栩弄得有些心累无奈了,他是真的没见过那么执着的姑娘。
连宋词屿都时不时拿这事打趣他。
他已经礼貌拒绝好几次了,可是这姑娘就像铁了心一般,弄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像温漾这样被拒绝了那么多次,还继续执着的,他十几年里都没遇到过几个。
他想着觉得更苦恼了,哀叹了声,不再继续想这事,草草翻开本子,拿着笔埋头开始写作文。
这次的写作效率的确不错,他这一篇写得格外流畅,很快写完就睡下了。
夜空中闪烁着点点星星的碎星,弥漫成一条漂亮梦幻的银河。
深夜睡不着,陈喃坐在窗边数着星星。她脑子里有点乱,不断闪过今天遇见路栩听到他说的话,还有在小巷子口听到的那些话。
那时的少女,心事早就积累了一大堆了,她甩了甩脑袋,终于禁不住眼皮子打架,过了一会儿也沉沉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