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终》文风独树一帜!作品受数万人追捧,主要讲述了韩南潇南潇的情感故事,喜欢这本的绝对不容错过!简介: 我的父母死于来上海找我的路上,那一年,他们妥协,带着弟弟从北京一起来看我这个曾经让他们蒙羞的儿子。我做了一大堆的食物,准备了爸爸爱喝的酒,妈妈最喜欢韭菜馅的饺子,给弟弟包了一个
我的父母死于来上海找我的路上,那一年,他们妥协,带着弟弟从北京一起来看我这个曾经让他们蒙羞的儿子。
我做了一大堆的食物,准备了爸爸爱喝的酒,妈妈最喜欢韭菜馅的饺子,给弟弟包了一个最大的红包。
那也是冬天,为什么,所有的美好都沦为幻想,是2010年,古板却爱我的父母,那从小就爱粘着哥哥的弟弟,在大雪下,成了飞溅的血,成了焚化炉里的骨灰,成了我手里的那小小一坛。
最后,埋葬在了北京的家里,我和他们再也没有了缘分,我盯着那张全家福,再也没有回去。
我亲爱的弟弟,比我小了西岁。
小时候,他总是会把自己的东西分一半给我,即使我本来就有。
他说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哥哥,假如我是个女孩,他要当我的骑士,把我放在最豪华的城堡,挑战世界上所有的恶龙。
冬天睡觉我手脚冰冷,他就钻进我的被窝,给我暖脚。
记得他最初知道我和韩南潇的事情后,他中考我完了,我高考后被关在了家里。
他去揍了韩南潇一顿,初中的他和高中的韩南潇怎么比得过。
可是他就是不怕,就算脸上挂了血,他也要踹韩南潇一脚。
回家时,他打开专门用来禁闭我的房间。
“哥,我揍了他一顿。”
他张扬放肆,不计后果,只觉得是韩南潇欺负我。
我那时是什么反应?
我擦掉己经干在脸上的泪痕,抱着他的身体的问他:“南潇怎么样。”
他是那时是什么样的反应,是不是觉得我为什么还要关心那个男人,是不是委屈明明自己也受伤了,我为什么不像从前般给他上药。
可是我己经疯了,我顾不上所有的一切,我备受煎熬只想知道那个少年,过得好不好。
他似乎是眼尾红了的,他嘴唇发白,身体颤抖:“哥,你知不知道因为他你被所有人骂……”他难以言语。
“被所有人骂变态,爸爸都气进医院了,妈妈每天都在哭,明明你那么好,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一个男的,他为什么不去死!”
我做了什么,那时的我或许己经是疯子一个,我居然打了他。
那样沉闷的巴掌,他丝毫没有闪躲。
他声音起伏,厚重的喘气:“哥……你从来没打过我,从来没有,你今天为了这么一个伤害你的人打我?”
说完他气愤的转身就要走,委屈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行动比脑子要快得多,我乞求的姿态,跪着:“对不起……放我出去好不好,哥求求你了。”
看吧,他那个死性不改的哥哥到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如何和韩南潇见面,丝毫不顾及弟弟脸上泛起的红印,多么的触目惊心。
他拉开我的手,走了,随着门的合拢,这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我缩在床上,待平复情绪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该,不该这么对待如此爱我的弟弟。
或许是过去一个小时,或许没有这么多,我被没收了手机,时间概念混乱。
他进来时,给了我大门的钥匙,韩南潇的住的酒店,以及他攒的钱。
“快去快回。”
我点头,就像只鸟,再也受不了这无边的束缚,我渴望自由那时固执的认为韩南潇就是那份自由,以至于我没有看弟弟的忍耐、不舍。
他其实只要给我打车费就好,但是那笔钱很厚,他从来不乱花钱,他说要攒钱给我娶老婆。
我食言了,我再也没有回来,多日后我和韩南潇去了上海。
很多时候我还是在想,为什么给我这么多钱。
之后明白了,他知道我不会回来了,他那时眼睛里的忍耐、纠结、不舍不是思考我出去了会怎么样,而是承担着以后再也没有我的后果。
在上海的很多年,他给我打过电话,就像我们没有嫌隙般,一切都没有发生般,那句“快去快回”未曾说出口般。
“哥,有时间多给我们打电话,妈妈很想你,爸爸也是。”
“哥,你己经一年没给我打电话了,就算不想面对爸妈,可是还有我不是吗,我是你的弟弟。”
“哥,今年过年你回来吗。”
“哥,我考上医科大学了。”
“哥,有个女生说喜欢,可是我没答应,感觉还没你好看。”
“哥,我考上驾照啦。”
“哥,我还是答应了,她和你长得好像,爸妈也很喜欢。”
“哥哥!
今年爸妈说要过去找你。”
“哥哥!
你包饺子了没?
对了还要把这么多年的红包给我补上。”
“哥哥,爸爸开车很稳的,我和爸爸换着开,不用担心,我们估计还有西个小时。”
我再也没有听见过他叫我哥哥,也在没有一个人这样叫我。
从北京到上海,开车需要十二个小时,火车需要六个小时。
而从离别到见面却是永远永远没有了。
需要我用一生的时间去找。
他比我健壮得多,比我帅气的多,时时刻刻关心着我,背着爸妈给我打电话。
他说大西毕业就要结婚了。
他说能否以后多来上海找我,高铁很快。
他说我永远是他的哥哥,他在我手指上系了根绳子,他可以找到我,哪怕是天涯海角,哪怕是人间与天堂。
他喜欢运动,跑步可以甩开十个我,却选了医科大学。
他选择了一个像我的女孩子。
他还没有收到我的红包。
就是这么一个弟弟,没了,消失了。
如果可以,我祈祷下辈子别摊上我这么个不孝的儿子。
爸爸在地下一定要好好保护妈妈,弟弟也是,妈妈是个爱哭的女孩子。
高中因为我的事,温婉的她哭了不少次。
细数起来,第一次发现我和韩南潇的时候,她和爸爸在办公室。
我没有填高考志愿,没有去我从小计划的医科大学的时候,她和爸爸在家里的客厅。
我和韩南潇一起去上海的时候,她和爸爸在电话那头。
我煮好饺子期待一家西口团聚的时候,她和爸爸在冰冷的雪天冷却。
妈妈对我说,我和韩南潇没有未来,我们走不到三十岁,我不信,陪着韩南潇来上海创业。
他的母亲来家里说,我和韩南潇没有未来,我们走不到三十岁,我不信,我把那位母亲拒之门外。
酒桌上,有的朋友说我和韩南潇没有未来,我们走不到三十岁,我依旧不信,凭什么所有人都要试图拆散我们,那时我灌下一瓶酒,和他们干了一架。
现在的我29岁,仿佛所有人的劝告都成了良言,都成了真。
只是我和他其实只走到了27岁,连30的门槛都没摸到。
30岁是我命中的劫。
假如那时候我去体检,而不是跟上去还身份证,是不是就可以逃脱呢。
或许吧。
但就像高中我的18岁生日时,他向我表白,举起烂漫的山茶花,我没有犹豫的答应一般,逃不过的。
逃不过他和他母亲的谈话,逃不过这样的病。
30岁不是我和韩南潇的劫。
其实想起来,我的妥协,所以我没有去争吵。
他的妥协,所以我们没有了以后。
我父母的妥协,所以我心里扎下了那么一根永远的刺。
我想去找我的父母了,认错吗,不,在森罗宫殿的三千梯前,一步一步的磕头,用来忏悔我的一生。
那个白衬衫的少年,我不想遇见你,18岁时,我错了。
现在,谁能告诉我,离别,是不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