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无光资源作品风格搞笑,构思大胆,脑洞清奇,区别于传统的总裁文,作者十七块年糕脱离套路,用个性化描写手法和 不一样的角度描绘出了一个既啼笑皆非又感人至深的故事,大胆的构思也让人眼前一亮!诚挚 推荐,这是一本值得追捧的精品好书。 我的亲生父母都活着,可我却不能叫他们爸妈。我被贱卖给了养父母。他们叫我甜甜,对我好,给我买新衣服。可高考后,他们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送妹妹去上大学。原来,我叫了十三年的名字是别人的。其实,我叫白善良。1我
我的亲生父母都活着,可我却不能叫他们爸妈。
我被贱卖给了养父母。
他们叫我甜甜,对我好,给我买新衣服。
可高考后,他们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送妹妹去上大学。
原来,我叫了十三年的名字是别人的。
其实,我叫白善良。
1
我出生的那年,村里下了一场大雪。
房外,我爹拿着烟斗在那里低声念着:「保佑我好大儿,我老张家的香火可都靠他延续。」
我娘痛得埋头大汗,掌心被汗水浸湿。
接生婆让我娘再用力些,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我出生时,啼哭声穿透石墙,直接钻入院子。
雪下的大,可屋前我爹脚下的新雪都化成了水。
我爹见我是个女娃,骂我是个赔钱货。
因为生的是女娃,我娘月子没人伺候,两个姐姐帮衬着过了一星期,就开始准备过年。
人人都说瑞雪兆丰年,我爹我娘却骂我是个冬天的饿死鬼投胎。
害的我娘肚子三年都没音。
盼儿子盼太子的爹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
跟着下地锄草,给猪喂食,运气好的时候能吃到我爹剩下的鱼骨头。
两个姐姐能住一间属于自己的屋,我却要在柴火屋的小床上躺到天亮。
我的小床靠着爹娘睡觉的屋子,夜里我娘喘息哀嚎的声音折磨的我睡不着觉。
我蜷缩着身体,暗暗祈祷:让娘怀个弟弟吧。
大姐单字一个好,二姐取名亚男,我叫招娣。
次日,我看娘躺在床上,腰用枕头翘的老高。
我蹑手蹑脚朝床走,小声说着:「娘,我饿。」
我娘乌黑的眼珠直瞪我,一个巴掌朝我脑袋袭来,打的我脑瓜子嗡嗡响,直接撞到了门上。
「你这个赔钱货,饿死你,赶紧饿死你。」
她狠毒的话语咒骂我,仿佛我是她的世仇。
2
我娘一连几年没有怀孕,爹因此对她拳打脚踢。
村里的产婆说:「生三娃月子没养好,烙下病根了。」
我爹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活吞。
四岁那年,村里来了一个巫医,说有法让我娘怀上孩子。
乌黑精瘦的老头瞪着铜铃般的大眼,阴险的看着躲在椅子后的我。
他阴险狡诈的眼神,如同地沟里的黄鼠狼,看了就让我浑身不住难受。
他奸笑着对爹娘指着我:「三娃挡住了你儿的福气,只要把三娃的晦气抽走,自然就能有儿子。」
我娘护着她的肚子,目光锁在我身上,吓得我哇的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不要打我。」我呢喃着,从家里仓皇逃窜。
我躲在家附近的一个小树林里,日垂西山也不敢回家。
缩在草丛里,我裹紧自己的衣服。
「招娣,你搁哪呢?」我听到了二姐唤我的声音。
肚子饿的咕噜响,我没忍住,出了声:「二姐,我在这。」
我缓慢挪动身子,小心翼翼从草丛里爬出去。
身体还没站直,我猛地被二姐抓住胳膊。
她兴奋地大叫,朝一旁招手:「爹我找到三妹了,你可得给我交学费!」
我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面色惨白,恐惧从心底爬升,舌头也僵住,说不出一句话。
剧烈挣扎,我想要挣脱二姐的手。
二姐用力不放,我腾得咬了她一口,撒腿就要跑。
却被爹一把抓住,他拿着木棍,眼神阴郁地望向我,面目狰狞:「抽跑你这赔钱货的晦气,我就能有儿了!」
夜里,蝉鸣声不绝。
闷热的夏夜里,我被爹娘关在柴房,满是倒刺的木棍一下一下砸在我身上。
我嗷嗷哭着,只恨他们为什么生我。
我拖着青紫的身体,望着背着书包要去上学的二姐。
爹拍了拍她的脑瓜,给了她二十块学费。
明明都是爹的女儿,为什么得到的是不同的爱?
我是家里的老幺,是路过的狗都要嫌弃踹两脚的臭骨头。
我被爹娘日日灌着他们花五十块从巫医那买来的草木灰水,说喝了这个打我,晦气就会被一点点打光。
新伤加旧伤,身体没有一处好的。
可是,我也渴望上学,我也想像同龄儿童那般拿着麻布袋子,跑上十公里去上学。
二姐的古诗,我也会背;十以内的算术,我也跟着偷学会了。
为什么我不能去上学?
3
又是一年新年,刚过完年,各家闺女都要回娘家。
我和一堆孩子蹲在街路口玩耍。
一个男孩在那炫耀自己去上学了,学了唐诗。
「春眠不觉晓,日日听小鸟。」他在那背着自己新学的春晓。
我摇摇头,说着:「分明是春眠不觉晓,日日闻啼鸟。」
小男孩气急败坏,在那里骂着:「你个娘们没上过学,怎么会知道。」
我不服输,只是小声将全文背了下来。
周围几个大人对我停了几分目光,对从胡同里出来的我爹说:「你家三娃聪明的嘞。」
爹一记冷眼朝我袭来,我顿时不吭声了,蹲在地上只敢装个哑巴。
那天,我害怕回家被打,直到天黑才敢回家。
可回到家,家里来了两个陌生人。
我娘竟然笑着喊我:「招娣,快过来。」
我愣在原地,对于爹娘的慈善我心底满是不安。
她见我还愣在原地,眉眼含笑拉过我的手,将我推向那两个陌生人。
「招娣,咱们家穷供不起你上学,这个爸爸妈妈以后能养你,供你上学。」我娘笑呵呵指着一个中年女人。
她皮肤黄里透红,比我娘胖,笑着喊我:「招娣,跟我们走,以后供你读书。」
我愣了片刻。
目光移向站在堂屋里的爹,他手里捋着那一堆纸票,乐滋滋说着:「咱家有钱了。」
眼底的光彻底熄灭,我挪动脚步走向那对中年夫妻。
仰头凝视他们,我酝酿好久,懦懦喊着:「妈妈,爸爸。」
那一天,两家人都笑开花。
爸爸妈妈将我带回镇上,让我好好读书给他们以后养老。
我爹拿着那三百纸票,贪婪的笑容没有任何掩饰。
4
我跟着妈妈爸爸去了镇上,他们给我买了身新衣服。
粉色的花棉袄套在我身上,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目光却还是瞥向试衣镜。
衣服,真好看。
我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他们带我去剪了短发。
我看着地上粘在一起的头发,瞅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有些不习惯。
他们还带着我去改了名字,我现在叫白甜甜。
甜甜名好,听起来就像是蜂蜜一样甜。
吃饭的时候,妈妈给了我一个鸡蛋,我规矩坐在椅子上,慌张结果,只敢默默吃饭。
生怕说错什么,他们就会把我送回去。
我还想吃鸡蛋,还想穿这身好看的花棉袄。
妈妈见我不挑食,赞许的摸着我的脑袋,说着:「这女娃好好养,以后咱们老了也有人照顾了。」
爸爸看了眼妈妈,点点头。
「年后,把她送去学校,看看她学习怎么样吧。」爸爸缓慢说着,我的心也紧张起来。
那个年代,义务教育虽已普及,可村里穷,能上学的孩子很少。
我没有上过学,会的东西都是跟着二姐偷学的。
进入学校会不会跟不上老师的进度。
回想起二姐回家被老师拿着戒尺拍的红肿的手,深处不安的爪子疯狂挠动我的心。
妈妈给我拿不用的布做了个布包,还给我买了两根铅笔和一个橡皮。
我看着床头的这些东西,如获珍宝。
好在进了学校,我没有跟不上老师进度。
班级里,我是学的最快的那个。
年级期末测试,老师出的题我得了九十八分。
饭桌前,我拿着试卷仔细将试卷摊平,目光期待地看向爸爸妈妈。
妈妈拿起卷子,眼睛瞪圆。
她猛地站起身,拿起一颗鸡蛋往灶台走:「给甜甜加餐,真是个聪明孩子。」
连不苟言笑的爸爸拍拍我的脑袋,夸奖我:「很棒,继续加油。」
那一年,我得到了三块压岁钱,是对我好好学习的奖励。
5
一年后,生母怀了孩子。
我和爸妈回村,看到大着肚子的生母站在街头。
她肚子尖尖的,逢人就说自己喜酸。
我拉着妈妈的小手,用力攥紧,不敢去看生母。
生母瞅见妈妈,话语里带着几分嘲意:「这三娃一走,四儿就来了。大姐,你家这福星可得看好。」
「你!」妈妈咬牙切齿看她,双目盯着生母的肚子,却吃了哑巴亏。
我被妈妈拉走,身后生母生父朝邻里说话的声音直往我耳朵里钻:「这三娃就是扫把星,早就该把她扔了。」
「呸,我家就三个孩子。这三娃是我宝贝儿!」
生母每句话都如针刺直钻我心底,疼得我视线渐起水雾。
妈妈的手放在我肩膀上,安慰我:「甜甜,你可是聪明孩子,以后咱好好上学,考个好大学。」
我瞬间仰起头,眼眸里泛着希翼的光:「好!」
可,一次放学我回家回早了。
看到蹲铺子的妈妈给爸爸说:「张家还真生了个儿子,这丫头可不会给我们带来霉运吧。」
我站在门后,背着书包的手攥紧背带。
我喉咙一梗,拿着自己的满分试卷,眼里挤出两团泪水。
其实,爸妈结婚近十年,他们也应该想有他们自己的孩子吧。
我听到爸爸说道:「这丫头读书好,出人头地咱也能享福。」
「也是,是我心思不对了。呸呸呸。」
我怔了怔,鼻腔更发酸,眼眶猩红。
顿了半响,我假装刚回来,步履匆匆跑向他们:「妈妈爸爸,我考满分啦!」
两个人抱着我,夸我聪明。
爸爸买了一根冰棒,作为奖励。
我对待冰棒如视珍宝,将冰棒用力掰成三块,给爸爸妈妈分。
我说害怕吃不完很可惜,希望他们夸我懂事。
在那之后,我更加用功学习。
同龄人玩沙打闹,我却想多学一会,放学后甚至也坐在自己位置上复习一下今天所学的功课。
能上学真的好难得,我要好好学习,以后报答爸爸妈妈。
然而在我升小学二年级那年,妈妈怀孕了。
爸妈去了医院做了几次产检,妈妈小心翼翼摸着自己的肚子如同生母对待四娃,两人欢声笑语。
爸爸买来了十只大虾,吃饭的时候,妈妈分了我半只。
我高兴的做了美梦。
梦里,妹妹很美,我们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妈妈的肚子越来越大,街坊邻居都对我说:「等以后你妈生了弟弟,你就要被卖掉用来娶媳妇了。」
我捂住耳朵,拼命摇头。
「我是妈妈的乖女儿,不会被卖掉。」
我在家更加乖巧,帮着妈妈看店,回家还会收拾家洗衣服。
妈妈高兴时会夸我懂事,我心底的恐惧却半点没有消失。
半夜,我在被窝里抽噎,将被子捂得严实,生怕透出半点声音惹得爸爸妈妈烦。
去医院时,我跟在爸爸身后,妈妈面色苍白靠着病床,眉眼笑弯抱着怀里襁褓的婴儿,眼底是我的温柔亲昵是我所不曾见过的。
我提着炖好的母鸡汤,颤颤巍巍走到妈妈身边,说着:「妈妈,鸡汤刚煮好,趁热喝。」
妈妈笑着点头。
我看着躺在妈妈身旁的婴儿,踟蹰许久才讪讪开口:「妈妈我能看看妹妹吗?」
妈妈眼底一摸犹豫转瞬即逝,她缓缓点点头:「看吧。」
嘴角的笑微微收敛。
说完,她又补道:「别碰到你妹妹。」
我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无措的缩到身后,用力点点头。
爸爸在单位上班,请不了假,再加上不会洗衣服,照顾妈妈坐月子的活就落在了我身上。
我坐在院子里,拿着皂角用力搓洗妹妹的尿布,每一片都洗的十分干净。
可妈妈却再也不会像以往那般夸我聪明能干。
她的目光都集中在妹妹身上,家里放着妹妹的百日照片,穿着红色肚兜的妹妹笑得如同太阳花。
爸妈收养我,能让我有家,我已经很感恩他们了。
不敢奢求更多。
妹妹的尿布都是纯棉的。
村里都说尿布穿过的,给婴儿用才好。
妈妈给我新买了许多衣服,我穿上几天,都裁开给妹妹做尿布。
衣服比我以往穿过的任何一件都舒服、柔软、好看。
我私心留了一件。
那是之后几年,我唯一一件新衣服。
妹妹活成了小公主,她的衣服多到我数不清,还有我没用过的可爱发圈。
我躺在小床上,隔壁房间里妹妹啼哭不止,耳边是爸妈温柔的安抚。
我也为妹妹的降临感到高兴。
我用攒了一年的零花钱,给妹妹买了一个棒棒糖。
不知道草莓味是什么味,我买来献宝似的给妹妹,妈妈却嫌弃的将糖塞回我怀里。
说着:「糖不好,小孩不能吃糖。」
我怯怯收回手,只感觉是自己做的不对。
我不知道被爱是什么滋味,只是用自己的理解去表达着对妹妹的喜爱。
6
我以为日子还会越来越好,却在不知不觉中驶离原来航道。
妹妹的衣服像洋娃娃一样,多的一个橱子都塞不满。
纯牛奶,妈妈年年订订。
妹妹一碗,我一杯。
我看着妹妹碗里的牛奶,妈妈却将碗朝妹妹推了推,对我说:「你妹妹现在在长身体,得多喝些牛奶。」
我没有说话,点着头,心满意足的喝着自己杯子里的奶。
最近,我的腿总是疼,跑操只能跑一半,体育老师说我缺钙得多吃些鸡蛋牛奶。
我紧握着自己不合身的衣服,没敢给妈妈说。
家里的铺子越来越大,甚至买来了电视机,家里的鸡蛋,肉总是摆在厨房里。
妈妈每天都给妹妹煮鸡蛋羹,滑滑的嫩嫩的。
上一次吃,还是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
一个星期只能吃一个鸡蛋,家里的肉我只见过猪油。
妈妈都说是买给妹妹的,我也不敢抢。
「甜甜,你不能和妹妹抢。」妈妈夹住我忍不住想去夹肉的筷子。
我僵住,妹妹也顿住筷子。
妈妈神情骤变,她将肉挑进妹妹碗里:「二宝多吃点。」
他们能供我上学,我就很满足了。
可我还是有些伤心……
家里的衣服全部由我负责,爸妈不在家时,我还要照顾妹妹。
妹妹辅导功课的任务,也落在我身上。
妹妹十岁那年,我挪进了爸妈收拾干净的杂货间里。
干净的小床和狭小的书桌,坐北朝南的布局,只是没有窗户的杂货间照不进一点光。
妹妹挪进了我的房间,妈妈给她买来了新床,厚厚的床垫,看着就感觉舒服。
妈妈还给妹妹房间贴上了粉色墙纸,我只去过几次。
分明差了五岁,妹妹的体格却和我差不多大。
我拾妹妹的旧衣服穿,可衣服的花色比我穿过的所有衣服都要新。
妈妈回娘家种玉米,我在家照顾妹妹。
做饭的时候,妹妹吵着要吃鸡蛋,吃饭时还分给我一个。
午饭还没吃完,爸妈就回来了。
妈妈看着我碗里的鸡蛋,抓住我的胳膊,一顿质问:「白甜甜,谁让你吃的妹妹的鸡蛋?」
我僵住胳膊,慌得手不住抽动,唇齿翕动,大脑嗡的一声炸开,说不出一句话。
坐在餐桌上安静吃饭的妹妹突然叫道:「姐姐偷吃,妈妈姐姐偷吃我鸡蛋。」
妈妈面色发青,紧绷着一张脸,双眸冷淡凝视我,「白甜甜,你怎么这么没规矩!」
说着,拽起我就将我拖向门外。
屋外太阳高悬碧空,烫得我皮肤发红。
我看到妹妹在庭院里做鬼脸,嘴型说着:「坏女人。」
那日,我站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饭,妈妈才从屋里弹出脑袋说了嘴:「吃饭。」
饭桌上炖了小鸡,我吃着清水面条,碗里有一勺菜汁。
妹妹炫耀般在我面前吧唧嘴吃着鸡肉,仿佛在嘲笑我的遭遇。
我暗暗咬紧双唇,跑回杂货间。
我将自己裹在阴湿的被子里,捂住嘴啜泣。
房外,一家人其乐融融,妹妹在那里看黑猫警长,笑声直钻我鼓膜。
原来,长大可以在一瞬间。
十八岁关于成年人的定义,却没有定义长大。
7
妹妹在家里活成了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
妹妹还被妈妈送去各种兴趣班,说是要培养妹妹兴趣,陶冶情操。
我坐在自己房间里,努力备战中考。
高考前,妈妈带我去了一趟警察局,说是中考前要用,得弄好。
我不懂,像个牵线木偶跟着走完全程。
或许是每次都是班级第一的成绩,爸妈一点不关心我的中考成绩。
知道我考上一中后,一家人乐开了花。
妈妈高兴地给我买了一身衣服,我特意要大了两码。
买新衣服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想多穿两年。
妹妹在妈妈领我买衣服时,不顾形象大吵大闹。
妈妈覆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妹妹竟咯咯笑出声,「姐姐,你快挑一身好的。」
我不明所以,只是敷衍的笑着。
进入高中,妈妈以离家远为由让我住校,一个月生活费二百,要买卷子就要饿好几回肚子。
我省吃俭用攒下钱买卷子,每一张卷子我都不舍得浪费。
周末回家,我要拿高考体检费,刚到门口就听到妹妹的声音:「妈妈,我想吃排骨,你今天下午炖排骨吧。」
「甜甜,你姐今天下午回来,肉只能你自己吃。我们明天炖。」
我握住门把手的手顿住,妈妈说的每一句话都猛烈撞击我的大脑。
妹妹怎么也叫甜甜?
想起妈妈说的话,喉咙里酸水上涌,痛得我喉咙发酸,说不出一句话。
那天,我在外面镇子磨面坊后面蹭着灯光写作业,直到天黑才回家。
回到家,妈妈热情的招呼我来吃饭,炖的茄子土豆,菜里有些肉腥味,却看不见半点肉沫。
我没有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往杂物房走去。
我点着老式台灯学习,路过我房间的妹妹冷哼道:「学着么认有什么用?」
我佯装没有听到,低头更加认真写题,一滴泪珠从眼角滴落。
两个月后,录取志愿书到达我家。
我高考考了600,报了一所省内的211。
拿着录取通知书往家赶的我,喜悦的心情挂满唇角。
我要以后出人头地,报答爸妈养育之恩,至少不做个白眼狼。
可回到家,告诉爸妈这个好消息,他们却半点笑容都没有。
夜晚,他们敲响我的房门,「甜甜,爸妈要给你说个事。」
爸妈视线飘忽不定,我盯着他们,无数个念头在我心中闪现。
是不是家里没钱,我上学需要贷款?
还是爸妈感觉我考的不好……
可我却没想到,妈妈讪讪笑着:「甜甜,爸妈那时候去给你上户口,信息弄错了,填成你妹的了。
大名给你取得善良,这么多年,叫惯了,也忘了改口。
今天你爸提醒我才想起来。
你学习好,你妹那脑子不行。要不让你妹先去替你上?咱再复读一年,说不定考的更好。」
她说着,亲昵的拉住我的手,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我身体剧烈颤抖,猛地挣脱她的手:「凭什么!」
我跌跌撞撞从椅子上站起,发疯一般跑出家门,在加油站前蜷缩身体,嚎啕大哭。
这么多年的委屈,在此刻爆发。
难怪家里喊甜甜会有两个人回应,妹妹对于学习不屑一顾,总是说她也能上大学。
我一开始会劝她,告诉她女孩子要好好读书,以后见大世面。
次数多了,我也懒得说了。
爸妈对于我和妹妹的区别对待,我一直看在眼里。
妹妹活得像个小公主,而我却像公主身旁的丫鬟,相形见绌。
吃不到的肉,过年没有的压岁钱,妹妹如山的衣服,我发白老旧的外衣。
妈妈说好会带我如亲生女儿一般。
到底是食言了吗?
血缘好像是一种魔咒,大家都深陷其中。
血缘牵扯着他们的心脏,舍不得苦了嘴里的珍珠,却看不见努力生长的草种。
现在告诉我,我叫白善良。
白善良,白善良。
多好的名字,不是招娣,却也不是甜甜。
我抱紧双膝,温热的风刮过我凌乱的黑发,却如同一月霜雪,刺疼我的心脏。
身份证在爸妈那,我走不了。
我一个人睡在加油站门口,醒来时太阳烫的我脸发烫。
我咽下满心不甘,回到家,假装听【此处为付费节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