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点头,僧人和气地引着她往天王殿右后侧的客堂走去,丫鬟带着包袱紧随其后。苏伶婉独自站在殿前的大香炉前,仰头看去,屋顶正脊高耸,出檐平缓,大气恢弘。按规矩只有皇后能与皇帝一同礼佛参拜,所以即便苏伶婉再得宠,陪着皇帝巡游、避暑,却从未与萧玄宸一同来灵感寺进香祈福。苏伶婉曾以为,这些不过是虚名,能和夫君两心相许就知足了。 苏夫人点头,僧人和气地引着她往天王殿右后侧的客堂走去,丫鬟带着包袱紧随其后。苏伶婉独自站在殿前的大香炉前,仰头看去,屋顶正脊高耸,出檐平缓,大气恢弘。按规矩只有皇后能与皇帝一同礼佛参拜,所以即便苏伶婉再
苏夫人点头,僧人和气地引着她往天王殿右后侧的客堂走去,丫鬟带着包袱紧随其后。
苏伶婉独自站在殿前的大香炉前,仰头看去,屋顶正脊高耸,出檐平缓,大气恢弘。
按规矩只有皇后能与皇帝一同礼佛参拜,所以即便苏伶婉再得宠,陪着皇帝巡游、避暑,却从未与萧玄宸一同来灵感寺进香祈福。苏伶婉曾以为,这些不过是虚名,能和夫君两心相许就知足了。
可她被勒死的在长乐宫的时候,萧玄宸便带着池贵妃来了灵感寺祈福。她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不能破例,而是皇帝不想破例。
过了一世,她才得以见到灵感寺的真容。
苏伶婉在殿外鞠了一躬,寻去了客堂。
客堂的廊下摆了许多矮桌,给香客居士们喝茶下棋的。一位白衣男子正独自走棋。
苏伶婉走近了,看清了棋局。
男子也被脚步声惊动,二人对视一眼,苏伶婉只觉得熟悉,礼貌地点头行礼。
对视的瞬间,池卿朗呼吸都紧了几分。
眼前的女子一袭月白色罗裙,乌发雪肤,腰身纤细姿态婀娜,垂眼时轻轻一瞥,只让人心生怜惜。见人要离开了,池卿朗红着耳朵开口:“小姐可有破局之法?”
苏伶婉有些诧异,但还是柔声答道:“公子若不嫌弃,小女子愿意一试。”
池卿朗喜不自胜,连忙起身,体贴地替她拿帕子擦了蒲团。
苏伶婉的围棋是萧玄宸教的,皇帝爱下棋,十二年苦功夫没有白费。二人对弈,一盏茶的功夫便分了胜负。
“承让了。”苏伶婉笑容灿烂,眼里就像盛满了星光。
池卿朗本来有些郁闷的心,被这一笑,更是乱糟糟的。
苏伶婉活了两辈子,自然看的清楚,“公子的棋艺还有待精进呢!”她从未得到过少年人的倾慕,只有她讨好顺从皇帝,小心翼翼祈求心上人的爱,从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池卿朗满脸通红,平日里温润的大家公子,被一句话说的头都抬不起,磕磕绊绊开口:“可否再给小生一个机会?”
苏伶婉点头,“请公子执黑子先行。”
二人正说话间,身后传来了女子轻灵的声音,“好呀,哥哥竟然下起棋来了,全然把妹妹抛在脑后了?”
苏伶婉心中一惊,手中的棋子落在石桌上,滚动着落定,败局已成。
转过身,一个紫衣广袖华服美人正和一黑袍男子站在一起,犹如一双璧人。
苏伶婉脸色瞬间就白了,是池卿环和萧玄宸。苏伶婉看到故人的一瞬间,不堪的回忆迅速涌上心头。
前世,入宫十二载,因为萧玄宸的宠爱她吃尽了苦头,可为了心爱的男子,她甘之如饴。想着,在后宫中,他们二人虽没有夫妻的名分,能做他心中的妻子,这就够了。
没想到,等他们终于熬到了皇后一族倒台,却没有等到期许中的白头偕老。
原本不起眼的才人池卿环,越过她成了贵妃,抱养了苏伶婉五岁的儿子弋安。
苏伶婉记得,自己跪在萧玄宸面前,苦苦哀求。只得到了萧玄宸一句配不上,又说贵妃德才兼备可堪后位,弋安有贵妃照顾是她的荣幸。自己以为的“夫妻情分”,全然是一场笑话。
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宠是假的,爱也是假的。她不过是旁人爱情里的垫脚石,是要扫清的障碍……
——
悦耳的女声响在耳边,“小姐才情过人,是卿环惊扰了。”或许是苏伶婉的脸色太难看了,池卿环主动解释。
池卿环此时正是十七岁的花季,即便因为礼佛已经是一切从简,依然显露出通身的气度,一双桃花眼眨巴着透着调笑。她这个哥哥已经二十二了,才华过人,只是感情一直不开窍,没想到居然在佛寺里遇见了有缘人。
为了缓解气氛,池卿环自然地扯了扯身旁萧玄宸的袖子,“宸哥哥,不晓得你和这个小姐谁更胜一筹?”
萧玄宸身形高大,此刻蹙着眉头,幽深的眼眸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双人,紧绷的嘴角显示出他此时的不悦,也不知看了多久。
“不知小姐芳名。”萧玄宸的声音低沉,气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