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说,这一卦是问我的姻缘,如果胡家接的不是我,这卦便作废了,如果我成功嫁入胡家,三日回门,她便会将卦语告诉我。可如今,只是一夜,物是人非。我展开黄笺,看向里面,却发现,黄笺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卦语。我立刻又去看外婆留给我的信。信很短,短到只有两行。 外婆说,这一卦是问我的姻缘,如果胡家接的不是我,这卦便作废了,如果我成功嫁入胡家,三日回门,她便会将卦语告诉我。可如今,只是一夜,物是人非。我展开黄笺,看向里面,却发现,黄笺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卦语
外婆说,这一卦是问我的姻缘,如果胡家接的不是我,这卦便作废了,如果我成功嫁入胡家,三日回门,她便会将卦语告诉我。
可如今,只是一夜,物是人非。
我展开黄笺,看向里面,却发现,黄笺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卦语。
我立刻又去看外婆留给我的信。
信很短,短到只有两行。
第一行: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第二行:去江城,寻你表舅,他会护你周全。
所以,最后一卦,姻缘卦,外婆是帮我卜了,却卜出了一道空卦。
空卦只在两种情况,一种是卜卦之人法力太弱,看不透求卦之人命格,但外婆的法力必定高于我,这一种可以直接排除。
另一种,就是求卦之人所求之事,卦象诡谲,如云山雾罩,非卦语能解。
而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是外婆通过这道空卦,给我的解释,她明白昨夜之后,我的命运会完全改变,走向一个不由她所控的方向,但她最终还是给我指明了一条活路——去找我表舅。
去找表舅吗?
如今我这样的困局,去找他,只会给他带来无尽后患罢了,我不愿。
我不能让外婆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不能任由这困魂咒禁锢着她的灵魂!
害我外婆的人,害我的人,我要亲手一个一个抓出来,要他们付出代价!
可以我一己之力,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我需要找人帮我。
而我唯一能想到的,有能力帮我的,只有外婆的至交好友,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是柳仙弟马,在柳家寨有自己的堂口,手里捏着不少人马,自身法力强,更重要的是,她背后有人撑腰。
我知道,一旦找上金花婆婆,我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与陈家对上,就是迟早的事情了。
外婆让我去找表舅,就是希望我能在表舅的护佑下,继续求学,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我不愿!
有些气,可以忍,但有些仇,不共戴天!
……
当日,我奔去柳家寨,却因为精疲力竭,倒在了金花婆婆的院门外,再醒来,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了。
我抬眼看着金花婆婆,近乎乞求:“婆婆,你曾说过,我天赋极好,要收我入门,做你的弟子,这话,还算数吗?”
“轻儿,今时不同往日了。”金花婆婆说道,“你外婆瞒得太紧,我并不知道你身上有天门铃,你……不是我这等身份之人能随便收入门下的。”
“为什么?”我心凉了半截,“婆婆是怕收了我,惹上麻烦,对吗?”
这话问的很不礼貌,但金花婆婆却并未怪我,摇头道:“轻儿,有些事情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你也别逼我,等到合适的时机,你便全都明白了。”
她顿了顿,又瞄了一眼我的领口,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不能收你入门,并不代表你外婆的事情,我会袖手旁观。”
我立刻激动起来,抓着她的手问道:“婆婆愿意帮我解咒?”
“我会帮你。”金花婆婆说道,“但在那之前,你必须先答应我三件事情。”从小到大,外婆是我唯一的依靠,为了她,别说三件事,就算三百件事情,只要不违法,不违背伦理道德,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金花婆婆看我点头,说道:“第一件,便是你的学业,可能无法继续了。”
我心痛如割,这些年的拼搏,竟然就要这样白费了吗?
可外婆的事情不解决,我的心也的确无法专注在学业上,更何况,谁知道会不会因为我,给周边的同学带去不必要的困扰?
这样想着,我便下定决心道:“我可以主动休学一段时间,等事情解决了再回去。”
金花婆婆点点头,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四方四正的檀木盒子,递给我说道:“这里面有一串钥匙,你拿着它,去凤凰县城里的那条风水街,走到最西头,有一个临街的铺子,打开它。”
“铺子?”我疑惑道,“谁家的铺子?”
金花婆婆摆摆手说道:“打开门之后,你会看到里面有一张匾额,这第二件事情便是,重新挂起那张匾额,开门营业。”
我皱了皱眉头,忍着好奇心,问道:“那第三件呢?”
“铺子里以前供奉着一张牌位,从今以后,便由你来继续供奉。”金花婆婆交代道,“记住,无论你有多忙,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样棘手的事情,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必须回到铺子里过夜,铺子里所有没上锁的地方,你都可以去,夜里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慌,不会有东西伤害你的,懂吗?”
我满心的不解,但也知道,此时问她,她也不会告诉我只言片语,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闭着眼睛也要走到最后。
我想了想,问道:“做完这三件事情,婆婆就会帮我解除困魂咒吗?”
金花婆婆确定道:“会。”
我便告别她,匆匆离开,一刻都不想耽搁。
我前脚刚走,后脚,一个男人出现在金花婆婆的身边,一身白袍,踽踽独立,眯着狭长的眼睛看着我离开的方向。
金花婆婆担忧道:“爷,咱们真的要趟这趟浑水吗?”
男子反问道:“你怕了?”
“不是怕,只是觉得没必要。”金花婆婆小心说道,“毕竟牵扯到天门铃,兹事体大。”
“天要塌下来,谁也不能独善其身。”男子背着手往前踱了两步,说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一没有去投奔亲人,二没有向陈家低头求收留,而是选择来找你,这便是她的态度,她都能勇敢的往前迈步,咱们有何不敢?”
男子顿了顿,嘴角微微勾起,邪邪一笑:“再者,这些年,无论再难,不归可曾向我开口求过什么?这一次他难得向我张口,我岂有不帮之理?”
……
我离开凤凰岭,打车去江城大学,跟班主任聊了很久,表明家里发生很大变故,精神状态很不好,需要休学半年休养。
班主任了解情况之后,虽然惋惜,但也没有强求,带着我去办手续,并且叮嘱我要节哀顺变,随时可以回来继续上学。
拖着行李箱离开江城大学的时候,我的心揪揪的痛,当年为了考上江城大学,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可如今大二还没念完,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着实让我扼腕。
……
凤凰县城的风水街并不难找,整条街面比我想象的要荒凉的多,我拖着行李箱,穿过长长的青石板路,一直走到最西头,终于在那间铺子门口停下。
这间铺子地处偏僻,却蛮大的,临街的是铺面,后面连着一个大院,高高的院墙挡住了里面的一切。
我拿出金花婆婆给的檀木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串形状怪异的钥匙,一共有三把,一大两小。
不用看,大的便是铺面大门的钥匙,我捏着钥匙去开门,厚重的青铜锁咔哒一声打开,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激的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我稳了稳心神,推门进去。
诚如金花婆婆所说,门一开,正对面便是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放着一块漆黑的匾额,匾额上雕着三个龙飞苏舞的烫金大字:苏三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