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卉祝慈全文讲述了祝慈程嘉卉之间的凄美爱情故事,作者文笔细腻,文字功底强大,人物感情描写的十分细致,喜欢的朋友,不要错过了! 《程嘉卉祝慈全文》 小说介绍 “怎么能让Master亲自动手。”他说得慢条斯理。程嘉卉的手被不容拒绝的挪开。被祝慈抵着,重新放回了沙发边缘。——他好像有一点不高兴。...
“怎么能让Master亲自动手。”他说得慢条斯理。程嘉卉的手被不容拒绝的挪开。被祝慈抵着,重新放回了沙发边缘。——他好像有一点不高兴。...
抬腿……?
程嘉卉本来以为,祝慈拿着裤子出来。
是要让她穿上。
但如今看着男人的姿态。
明明是要亲手给她穿上。
心脏跳动的频率又快了些,程嘉卉抿了抿唇,脸颊微微泛粉。
小鹿眼紧张眨动,动作却佯装从容。
蹬掉大了一整圈的拖鞋。
抬起右脚,搭在了祝慈的膝盖上。
“是这样吗?”
“哥哥。”
女人的嗓音是软的,柔的。
黏腻得反复轻轻一掐。
就能溢出甜腻糖水来。
祝慈敛眸轻轻一笑,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嗯,听听做得很棒。”
“?”
程嘉卉发现,从和这个男人交手开始,她就没能平复过心跳。
如今更是被那哄小孩儿似的宠溺语气,逗得头皮发麻。
太纵容了。
偏偏抬手握住她脚踝的动作,掌心温热,紧密贴合在肌肤上,又不经意地透露着骨子里的强势。
指腹轻轻摩挲着踝骨处的细嫩肌肤。
感受到过于敏感的轻微战栗,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黑色长裤面料顺滑,一点一点的往上。
覆盖住莹白小腿肌肤。
蹭过泛粉的膝盖。
再往上……
程嘉卉眼睫骤然颤了颤,摁住了祝慈的手。
开口时,语调有些不自然。
“我、我自己来吧。”
祝慈撩起眼皮看她。
薄薄皮肉之下,骨节轻微浮动。
唇边还咬着烟,飘逸而起的烟雾朦胧,掩住了那水墨画般清冷脸庞上的情绪。
“怎么能让Master亲自动手。”
他说得慢条斯理。
程嘉卉的手被不容拒绝的挪开。
被祝慈抵着,重新放回了沙发边缘。
——他好像有一点不高兴。
程嘉卉仔细看着祝慈。
神色语调一切正常。
她却莫名有了这种直觉。
为什么不高兴?
指尖蜷起,程嘉卉眼尾轻翘,没多做犹豫,直接打了直球。
“祝慈。”
“你是不是不高兴?”
祝慈的动作一顿。
指腹压着长裤,微微摩挲顺滑面料。
低垂的眸光之中,是小姑娘莹润的脚,还带着湿润水意,虚虚点在他的膝盖之上。
像是有些紧张,微微蜷缩。
红绳浸润了热水,颜色有些深。
横在脚踝之上,如同艳丽的伤痕。
“没有,没有不高兴。”
他怎么会对他的小姑娘不高兴。
对上程嘉卉探究的眼神,祝慈微微沉吟,同样坦诚。
嗓音压得低,是含而不露的温柔。
“只是担心你会受凉。”
程嘉卉微怔。
从浴室出来、只穿了宽松的长袖上衣时,她就预想过很多祝慈的反应。
是男人的生理本能。
还是纯粹欣赏。
……却没有想到,祝慈只是在关心她是否受凉。
祝慈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程嘉卉的左腿。
“听听,换条腿。”
将长裤提到她的膝盖以上,祝慈就松开了手。
程嘉卉站起身,手指勾住裤腰,看着面前的男人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懒倦的垂了眼。
没多看。
却也没转身。
“——你不避一下吗?”
程嘉卉还是没忍住,小声问。
祝慈唇边笑意淡淡,哦了一声。
又将头低了点。
“……”
算了。
程嘉卉咬了咬唇,忍着耳尖红意,将长裤提起穿好。
祝慈给她拿来的裤子是半松紧腰的,还带了根皮带,扣到最紧勉强能挂在纤细腰肢之上。
而裤腿就松松垮垮地垂落在地。
体型差太过明显。
连衣服都格外不合身。
没等程嘉卉调整,祝慈先一步俯下身,修若青竹的手指勾起裤脚。
一层一层的折叠往上。
直到细瘦踝骨隐约露出,才收回手。
“好了……”
话音未落,肩膀上被搭上了女人的手。
纤细又柔软。
指甲修剪得圆润,透着健康的淡粉。
微微湿漉的发尾顺着肩滑落,如羽毛轻扫,拂过他的脸侧。
祝慈下颌绷紧,呼吸微沉,无声地滚了滚喉结。
才撩起眼皮,看向压低身体的程嘉卉。
女人弯着圆溜溜的小鹿眼。
神态无辜娇憨。
嗓音也是甜甜的,喊他,“哥哥。”
指尖却顺着祝慈的肩颈线条,轻飘飘的蹭过脸颊弧度。
勾缠在那淡色的薄唇边。
碾了碾。
沾染上温热吐息。
又格外俏皮的,勾住了那根袅袅燃烧的烟。
在祝慈意味不明的眼神中,程嘉卉勾走了他的烟。
往后落座。
慢吞吞的将烟抵在了自己唇边。
烟嘴刚刚被祝慈咬着,已经有了明显的牙印。
程嘉卉笑意盈盈,嫣红的花瓣唇张开。
甚至是极为故意的,去咬了口有牙印的地方。
“哥哥。”
“你教教我,怎么抽烟吧。”
祝慈勾了勾唇,眼中却没多少笑意,暗火灼灼,充满了危险。
“抽烟不好。”声音哑得不行。
程嘉卉笑意愈发明艳了,娇气又撩人。
故作惊讶,“不好的话,哥哥怎么还抽呀?”
祝慈眉梢轻动,没回答。
看着他的小姑娘语调骄横,眉眼灵动,嫣红的唇开开合合。
软绵绵地喊他,“哥哥。”
一声接着一声。
似是想将人浸泡在腻人的暖融春水之中。
大概是祝慈安静得太久,程嘉卉啧了一声,轻轻抬腿踢了他一下。
本意是嗔怪,“你怎么不理我……唔!”
扬起的脚踝,倏而被祝慈一把攥住。
五指收拢。
紧紧扣住。
在程嘉卉茫然的注视下,祝慈慢条斯理抬眸,蓦地用力拽了一把。
沙发很大很软,程嘉卉被他拽得失了重心,整个人往深处坠去,撞在了柔软靠背之上。
下一秒。
眼前阴影覆上。
背着客厅的顶灯光,祝慈单膝跪在沙发边缘,一手抵在程嘉卉的脸侧。
骨骼分明的手指都陷入柔软沙发几分。
“听听想抽烟的话。”
手腕被攥住。
祝慈没去拿那只烟,而是拉着程嘉卉的手腕,往唇边凑。
就着她的手浅浅吸了口。
才在程嘉卉瞪圆了的小鹿眼中。
躬身下压。
喘息低低。
屈指勾起她的下巴。
“……哥哥喂给你。”
好像只需要他们任何一人,轻微挪一挪身体。就能让唇触碰上。程嘉卉抬手抵在了祝慈的胸膛上,指尖却绵软无力。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想要推拒。...
勾起下巴的手指并不算用力。
比起掐。
更像是调情。
指腹还在轻轻的摩挲。
程嘉卉被迫仰起头,澄亮的眸直接对上了男人低敛的眉眼。
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蜷起,脊背酥麻一片。
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你、你想怎么喂?”
本是气势汹汹的质问。
出口时,语调却软得动人。
变成了甜腻撒娇。
程嘉卉耳廓更烫,祝慈靠得太近,她身上又穿着祝慈的衣服。
呼吸间全是清淡的木质药香。
仿佛她整个人都被对方毫无罅隙的紧密环抱着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色厉内荏,祝慈无声笑了笑。
一点一点的低下头。
逼近。
程嘉卉几乎憋住了呼吸,眸中漾开了潋滟水雾,长睫颤得如同受了惊的蝶。
越来越近。
淡红的薄唇含着一口缥缈烟雾。
在程嘉卉绷紧的神经中,堪堪停在了娇艳唇瓣的上空。
太近了。
好像只需要他们任何一人,轻微挪一挪身体。
就能让唇触碰上。
程嘉卉抬手抵在了祝慈的胸膛上,指尖却绵软无力。
连自己也不知道。
是想要推拒。
还是……拉近。
祝慈喉结滚了滚,浅淡眼瞳暗沉几许,欲念和克制在疯狂打架。
终究在感受到胸前轻颤的小手时,闭了闭眼。
隐忍占据了上风。
在程嘉卉紧绷等待的目光中,祝慈倏而偏头,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
呼出一口轻薄烟雾。
浅浅辛辣与薄荷凉意一同绽在喉间。
他并不在意,而是侧头,鼻尖蹭了蹭程嘉卉通红的耳廓。
嗓音低沉含笑,“听听,呼吸。”
程嘉卉:“……”草。
差点被这男人撩到呼吸停滞。
程嘉卉慢慢放松下过于紧绷的身体,小口小口的喘息着。
眼尾洇开浅浅红意。
是刚刚无意识止住呼吸,被憋的。
程嘉卉还有些眩晕迷离,小鹿眼湿漉漉的微眯。
就看着祝慈腰腹绷紧,撑着柔软沙发借力直起身。
将那支烟从程嘉卉的指间拿了下来。
随手掐灭。
才转眸看她,上扬的眼尾漾着几分温柔。
喉间滚出一声低笑,无奈又纵容,轻叹道,“笨蛋听听,没抽过烟吧。”
程嘉卉手脚都是软的。
闻言,眼神飘忽了一瞬。
她确实不会。
但曾经看过江舒意抽细长的女士烟。
觉得并不难来着。
而且男人咬着烟的姿态,看似淡漠冷情,却分明性感蛊人。
让程嘉卉一时色迷心窍,直接莽了上去。
祝慈捻了捻烟,确定完全熄灭后,才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语调清冷,“抽烟不好。”
抬眸看着程嘉卉轻轻一笑,懒洋洋喊她。
“听听小朋友。”
“还是别学了。”
程嘉卉刚撑起来的身体,差点又因为他满是宠溺的低哑称呼而软下去。
“可你在抽……”
祝慈应得非常爽快,“嗯,从今天开始,我戒掉。”
程嘉卉怔怔仰头看他。
便听男人语调低懒,倦淡又性感。
“为了听听小朋友,也得戒了。”
-
祝慈去洗澡了。
程嘉卉划拉了下手机,又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好像还残留着刚刚被男人攥握的灼热触感。
祝慈凑近去咬烟嘴时。
柔软薄唇浅浅蹭过她的指尖。
好似在干燥肌肤上,残留下一抹挥之不去的湿漉温润。
“……”
呜。
扛不住。
又开始想他了。
程嘉卉捧着泛红的脸,听着耳旁的轻微水声,脑海里好似又跟ppt放映一样,异常清晰地回想起曾经月下小院、男人冲澡的各方面细节图。
水珠咕噜噜滚落冷白流畅的肌肉线条。
消弭在沟壑分明的整齐腹肌之中。
两侧人鱼线利落,往下延展……
不行。
程嘉卉,你清醒一点。
才这么几天,别太上头!
程嘉卉猛地直起身,摇摇头,试图将祝慈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赶出去。
低头看了几眼朋友圈。
划动屏幕的指尖又慢了下来。
刚刚走进浴室前,祝慈像是想起什么,止住脚步,转头看她。
眉梢微蹙,显得有些严肃。
“程嘉卉。”
“不要用自己为诱饵,考察人性。”
程嘉卉心虚地躲了躲眼神,知道这两次的小心思都被祝慈看出来了。
不过。
“我学过散打和自由搏击,还涉猎过两节课的柔术……如果真的有意外,至少我有把握逃脱。”
看祝慈不甚赞同的皱眉。
程嘉卉抿着唇笑,尾音拖长了,有些软乎。
“而且,我相信你呀。”
祝慈的心软了软,静静看她几秒。
才轻叹一声。
“可是听听,没有人值得你这样做。”
“你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
祝慈倏然扬眉轻笑,有些意味深长。
“宝贝,你要知道,连我也不太相信自己。”
……
程嘉卉换了只手撑脸,将脸颊肉都推得鼓起来一点。
有些神思不属。
所以,什么叫连他也不相信他自己。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可恶。
有本事撩人。
有本事把话说清楚啊!
直到出神了半天,程嘉卉猛地被电话铃声惊醒。
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祝慈进浴室已经半个小时了。
怎么还没出来?
指腹用力。不容她逃避。之前惊鸿一瞥的降真香佛串,被祝慈拿起,一点一点滚上她的手腕。清淡木质药香,萦绕在她和祝慈之间。“这是我父母在长檀寺大师那儿求来的佛串。”...
程嘉卉发誓,她本来真的没多想。
淋了雨,身上冷。
祝慈又主动将浴室先让给她洗。
多洗一会儿也是正常的。
但,半个小时了。
是不是就…奇怪了点。
“你只觉得有一点奇怪吗?”林溪白在电话那头默默出声,“刚肢体接触过的男人,进浴室这么久,还一直有水声。”
“别告诉我你猜不到。”
程嘉卉抱着抱枕倒在沙发上。
咬住嫣红下唇,试图辩驳,“万一就是,冲个热水澡呢,毕竟热水澡真的很舒服啊——”
林溪白不为所动。
“哦,你自己信吗?”
程嘉卉:“……”
谢谢,她也不信。
林溪白“好心建议”,“你要是这么想知道,不如趴门上去听一听?”
“根据我看文的经验,一般他们在做手指运动的话,都会形容成低吼一声。”
程嘉卉:“……”
程嘉卉:“你找我什么事?”
林溪白超大声的叹了口气。
“我好不容易培训一周放了个假,想关心关心我们听听。”
“结果就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听听的心,早就不在我身上了,现在超冰冷超无情的问我有什么事!”
“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林溪白是林家的旁支,并不受林家主支重视,但父母疼爱,性格佛系又通透,是个超元气的小甜妹。
就算京圈总有人说她是程嘉卉和江舒意的小跟班,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坚定的认为——他们就是嫉妒!嫉妒她经常能和美女姐姐贴贴!
程嘉卉每次和她打电话心情都很好,指尖捏着抱枕边角,连声哄着,“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呢……我最爱你了啊。”
完全没注意到,浴室门打开了一条缝。
正拿毛巾简单擦拭着湿漉发丝的祝慈脚步一顿。
桃花眸微眯。
看向前一刻还在和他说“我相信你”,转头就又和人甜甜蜜蜜说“爱你”的程嘉卉。
低嗤一声。
小渣女。
心里默默醋意横生,祝慈却也没有打扰她打电话的意思,脚步放轻,进了卧室。
程嘉卉还一无所觉,抱枕被她揉得乱七八糟,和林溪白聊着天。
“没办法,港城陆家的酒店就是靠高级技工西点师出名的,就算是封闭式培训,能学到东西也好啊。”林溪白正在返回公寓的途中。
港城物价偏贵,她家只是旁支,条件不算特别好,没舍得定陆家华康酒店的昂贵房间。
每次为期一周的培训结束,都要回到另行租住的小公寓。
“……这周在练翻糖,小时候的美术没白学,也算是美术生另就业了。”
程嘉卉听她小嘴叭叭叭的,差点没被笑死。
“你上周说的那个还挺帅的同学呢,没别的后续了?”
林溪白沉重叹气,“别提了,太幼稚,二十几岁的人了,晚上还要因为想家,哭着给妈妈打电话。”
林溪白这人,平生两大爱好,帅哥和吃。
“我本来是听说港城帅哥多,才过来培训的,没想到大失所望……”
话说了半截,在明显的电梯叮一声中,林溪白速速收声。
程嘉卉有些奇怪,“白白?”
“你没事吧?”
林溪白轻咳一声,“没事,我就是在想晚上吃什么。”
她站在电梯中,透过镜面的反光,目光直往身边男人上瞟。
戴着个黑口罩,只能看到冰冷漠然的漆黑眼眸。
鼻梁倒是挺拔,下颌线条也挺好看的。
穿着简单的黑色牛仔外套,黑色长裤,身材比例却很好,能看出明显的锻炼痕迹。
就是不太有人气,浑身上下透着明显的厌世感,又拽又颓懒。
还和她是同一楼层。
身材好的话,长相一般也行。
林溪白虽然怂,但她敢胡乱畅想啊。
程嘉卉耐心等了片刻,终于在钥匙碰撞和关门声后,听到了林溪白的声音。
“刚刚在电梯里遇到了个帅哥,应该有一米八几,身材很棒。”
“进了我旁边的房间门。”
程嘉卉嗯了一声,有些疑惑,“你不是说你旁边住的是个特别温柔的阿姨吗?”
林溪白上周打电话时,还和程嘉卉说起,给隔壁特别漂亮、身上有种易碎感的阿姨送了小蛋糕。
“我听到他喊妈了,是大美人的儿子。”林溪白充满了惋惜,“怎么能让大美人住这么小的公寓呢!仅代表我个人,对帅哥表示小小的谴责。”
又聊了几句,程嘉卉挂断电话,抬头看了眼。
然后蓦地坐直身体。
浴室内的灯已经被关了。
门半掩着,似是在嘲笑她的后知后觉。
她放在浴室里、那么大一个祝慈呢?
程嘉卉穿上拖鞋,往卧室走去。
果然在书桌前看到了手里捏着一本书在看的祝慈。
她屈指敲了敲门。
在男人看来的目光中,粲然一笑,小鹿眼盈盈弯起。
“哥哥,我能进来吗?”
祝慈慢条斯理放下了书。
淡眸看她,“可以。”
不等程嘉卉抬脚。
他又慢悠悠加了一句,“不过,你要先说好,刚刚说最爱的人是谁?”
程嘉卉:“?”
程嘉卉打量着他清冷疏离的面容,几乎压不住唇边笑意。
眼尾轻翘,语调娇娇的喊他,“哥哥,你怎么这么问啊?”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祝慈眉梢轻动。
吃醋?
他无声念了念这两个字。
然后在程嘉卉的视线下,从容不迫的点了点头。
还反过来气定神闲的问她,“不行吗?”
程嘉卉就觉得,祝慈这人,撩起眼皮看来时,浅淡瞳色看着冷淡,眉梢眼角却全是勾人蛊惑,有种不露声色的性感。
拖鞋在地上擦出轻微的动静。
程嘉卉脚步轻巧的走进了卧室。
“行啊,怎么不行。”
迎着祝慈微黯的眸光,程嘉卉走到了他身旁。
右手撑在书桌上,笑盈盈弯唇。
“可是……”
她语调很轻,弯腰凑近了时,似是在耳鬓厮磨,亲昵呢喃。
“哥哥,你以什么身份吃醋啊?”
祝慈的身形比她大了一整圈,给她穿的衣服也显得松松垮垮。
领口偏斜,露出大半精致锁骨,和漂亮的肩颈线条。
以及绵软的白。
祝慈眼眸半阖,嗓音沉黯,“程嘉卉。”
低低一声,带着警告。
不知是警告程嘉卉,还是在警醒他自己。
又微微抬头,迎着女人的目光,舌尖划过齿列,轻微的刺痛,却让他愈发清醒。
眸光沉黯,带着轻微的压迫感。
“Master。”
“从始至终,我们的身份,不都取决于你吗?”
程嘉卉没想到,她步步紧逼,男人却也能狡猾逃脱。
又或是。
心甘情愿奉上主动权。
开始和结束,都交由她的意愿。
心脏好似漏了一拍,程嘉卉莫名有些受不住那暗火灼灼的眸光,微微偏头,下意识想躲。
祝慈却先一步预判,径直握住了她垂落身侧的左手。
指腹用力。
不容她逃避。
之前惊鸿一瞥的降真香佛串,被祝慈拿起,一点一点滚上她的手腕。
清淡木质药香,萦绕在她和祝慈之间。
“这是我父母在长檀寺大师那儿求来的佛串。”
“为了保平安。”
“程嘉卉,我只希望你平安喜乐。”
-
黑暗中,程嘉卉默默翻了个身。
腕骨上的手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让她一瞬间僵住了身体。
心乱如麻。
她确实给黄阿姨放了假,也没带钥匙。
本来今晚就是故意想留宿在祝慈这儿,撩拨撩拨他的。
结果,反过来被男人撩得辗转反侧。
祝慈将主卧给她睡,自己带着衣服去了外面的客厅沙发。
程嘉卉又翻了个身,竖着耳朵听了听,外面一片沉寂,没有任何动静。
拿起手机看了眼,凌晨两点。
即使调了最低亮度,屏幕的光也无比刺眼。
将程嘉卉本就没多少的睡意驱散了个一干二净。
她猛地坐起身来。
看着紧闭的卧室门,恨不能立刻冲出去,揪起沙发上男人的衣领好好晃一晃。
问他一句。
祝慈,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哦对了。
她还没来得及问。
明明浴室被他不知道用了手段通了水。
还要装模作样的在院子里拎桶洗澡。
不会就是专门洗给她看的吧?
只觉得微凉耳尖骤然一热。吐息的温热尽数轻洒。男人尾音勾着明显的笑,慢条斯理,喊着她的名字。“程嘉卉听,半夜不睡觉,做什么坏事呢?”程嘉卉:“!”...
卧室门轻微响动,被打开了一条缝。
祝慈屈腿躺在沙发上,听见动静,不动声色侧了侧头,手指用力,将手机锁屏丢进了沙发缝隙。
然后从容的阖眼,做出一副安睡的模样。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而打着手机手电筒出来的程嘉卉毫无察觉,还小心的放轻了呼吸,将手电筒关上。
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在原地站了几秒,才屏着呼吸迈出脚步。
摸着墙壁去了趟卫生间,程嘉卉擦干净湿漉的手,低头看了眼放在洗手台上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
躺在沙发上和林溪白打电话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截白色的数据线放在旁边桌子上。
去拿个数据线,祝慈应该不会醒吧?
关上灯,程嘉卉轻手轻脚出了卫生间。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她才看向沙发方向。
祝慈还是以刚刚那个姿势躺着,沙发很软很宽,却不怎么长,他一米九的个头睡得委委屈屈,长腿只能无处安放的屈起。
薄薄的外套盖在身上,长睫垂落,轮廓模糊在夜色之中,阖眼睡着的模样竟显得有几分纯良。
程嘉卉抿了抿唇,略微犹豫。
如果不拿充电线,手机一定会没电。
手机没电,明天就没有闹钟叫她起床,熬夜到现在,可能直接睡到十点……
在自己家也就算了,在祝慈这儿,总不太好意思。
不过,祝慈细心到毛巾牙刷被套都提前给她准备了新的,怎么没问过她手机需不需要充电?
念头一闪而逝,程嘉卉完全没放在心上,毕竟自己就容易丢三落四,考虑不到这方面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放轻了脚步,绕过沙发。
走到一半,祝慈还突然的动了下,换了朝外的方向睡,吓得程嘉卉立刻站定在原地,心跳快得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明明只是为了拿充电线。
怎么心虚和要做什么坏事一样。
程嘉卉看了眼祝慈,决定把这莫名其妙的心虚,归根结底为男人长得太好看。
躺在这儿,活像是故意惹人悸动、诱人采撷。
终于慢吞吞的走到了桌旁,程嘉卉松了口气,勾起充电器。
转身想往晚.晚.吖卧室走。
但刚走过、分明应该是平整的地方,却不知何时掉了一件衣服。
让程嘉卉猝不及防,被绊了一跤。
“……?!”
纤细腰肢被一双大手牢牢禁锢住,拽着她稳稳跌入一个温热怀抱。
男人被她撞得低低闷哼,手臂却格外诚实,圈住程嘉卉的腰不放。
程嘉卉还有些懵。
只觉得微凉耳尖骤然一热。
吐息的温热尽数轻洒。
男人尾音勾着明显的笑,慢条斯理,喊着她的名字。
“程嘉卉听,半夜不睡觉,做什么坏事呢?”
程嘉卉:“!”
她整个人坠在祝慈怀中,纤薄脊背后抵着男人坚实柔韧的胸膛,还能清楚地感受到说话时对方胸腔的轻微震颤。
“明明是你故意的!”
脸颊染上粉意,程嘉卉有些嗲毛。
地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外套,不就是原本披在祝慈身上的那一件。
祝慈坦然自若,“难道不是你先鬼鬼祟祟的站在我旁边?”
程嘉卉下意识解释,“我只是想拿……”充电器。
“嗯,我知道你垂涎我美色。”
祝慈淡然接话。
程嘉卉:“?”
祝慈本也只是想逗逗她,时间太迟,熬夜不好,便微微松开了手臂,想放人去卧室睡觉。
偏偏程嘉卉恰好挣了下,“祝慈,你……”
话音未落。
两人都陷入一阵微妙的沉默。
祝慈眼睫垂敛,无意识攥紧了拳,手背青筋绷起。
是隐忍克制。
很软。
撞上来的一瞬。
好似还晃了晃。
小姑娘轻微吃痛的吸气。
祝慈冷静地想,这很正常。
本身就娇嫩。
撞上疼也是正常的。
是他手臂肌肉绷紧,太硬了。
……
冷静他妈。
他略低了低头,高挺鼻梁蹭过顺滑发丝,山茶花护发精油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幽幽甜香。
连开口的声音都带了点哑意。
“去睡吧。”
程嘉卉眼睫一颤,耳廓已经滚烫一片。
她闷闷应了声,在祝慈的搭手下,起身站在了沙发边。
拖鞋太大,腿又有些软,走起来轻轻触地,发出细碎动静。
程嘉卉闷头走了两步。
又站住,犹豫了几秒,还是重新回了头。
祝慈屈腿坐在沙发上,桃花眸半阖着,看不清神色。
但在程嘉卉回头时,又第一时间撩起眼皮,低声问她,“怎么了?”
温柔得似是腻人春水。
程嘉卉被他过于温柔的语调问得耳尖一酥,指尖纠着自己的衣角,慢吞吞开口。
“刚刚感觉,你手有点儿凉。”
虽然掌心还是温烫的,但指尖凉意明显。
祝慈怔了怔。
就见站在几步远之外的女人浅浅的吸了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
“我看这个沙发也太小了,你睡着肯定不舒服。”
“里面的床挺大的。”
说到最后一句,语调又弱了下去,带了点忐忑。
“你要不要……一起睡?”
祝慈微微沉默。
不等他说什么,程嘉卉又像是怕被误会一样,小鹿眼紧张眨着,小声解释。
“就,纯盖被子睡觉的那种。”
“你别乱想哈。”
祝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嗓音低沉,“听听,就这么信任我?”
程嘉卉的手指都快把自己的衣角纠结地打成个蝴蝶结了,还在紧绷地等着祝慈的回答。
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回答。
很轻的皱了皱鼻尖,有些不服气。
“我有基本的识人能力,也知道交付信任的基础。”
“祝慈,别把我当小孩子啊。”
祝慈默了默。
是啊,她早就不是那个眼泪汪汪找自己求救的包子脸小女孩了。
她长大了,明艳动人,每个流转眼波都是蛊人的情。
祝慈无声弯了弯唇,在程嘉卉紧张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好。”
“那不是小孩子的听听小朋友。”
“可以先去睡吗?”
程嘉卉不明所以,脱口而出:“为什么?”
就看着男人神态自然,浅淡眼瞳又好似带着几分促狭。
放下了屈起的那条腿。
语调低低。
“给我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好吗?”
床边微微塌陷,有人动作很轻的撩开被子,躺在了她的旁边。程嘉卉咬住了唇,不知道是手腕上那串降真香佛串,还是祝慈靠近带来的味道,她只觉得被淡淡清苦的木质药香完全包围了。仿佛胸腔都被染上了这种味道。...
程嘉卉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主卧。
反正是左脚绊右脚,目光发直,耳廓滚烫。
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本来想躺平的,想了想,又往里挪了挪,让出外面的位置给祝慈。
然后揪着被子悄悄咬牙切齿。
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那种话!
资料上分明显示,祝慈一直单身啊。
怎么、怎么能这么自然的撩……
难道这种事真的分天赋,祝慈就是天赋异禀的那个?
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卧室门被关上的轻响,程嘉卉猛地闭上眼,同时竖着耳朵听祝慈的动静。
脚步声很轻,从卧室门走进,在书桌前停留了几秒,然后……手机充电的提示音响起。
程嘉卉:……?
好像刚刚光顾着想祝慈那句话。
都忘了,她本来的目的是要去拿充电器的。
直接将手机连同充电器一起留在了外面。
床边微微塌陷,有人动作很轻的撩开被子,躺在了她的旁边。
程嘉卉咬住了唇,不知道是手腕上那串降真香佛串,还是祝慈靠近带来的味道,她只觉得被淡淡清苦的木质药香完全包围了。
仿佛胸腔都被染上了这种味道。
不过出乎程嘉卉意料的,祝慈躺上来后,什么话也没说。
只是很轻一声“晚安”。
卧室便重新陷入了沉静。
程嘉卉原本还有些紧张,听着枕边男人轻缓均匀的呼吸声,慢慢的,也无意识放松了身体。
迟来的困意席卷,终于抵抗不住,陷入了睡梦。
自然也不知道,身旁的男人倏然又睁开了眼。
偏头看了看她蜷起的清瘦脊背,眸光温柔缱绻。
无声又说了句。
晚安,我的宝贝。
-
一觉天亮,程嘉卉醒来时还有些迷糊。
眼睛还困倦的合拢着。
下意识舒展了下身体。
伸出去的手不知道碰在了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上。
程嘉卉的脑袋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无意识扒拉了几下。
直到几秒后,昨晚的记忆姗姗来迟,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
程嘉卉猛地睁开眼,又懵又慌乱的往身旁看去。
恰好对上了一双浅淡的桃花眸。
似笑非笑。
嗓音低缓。
“醒了?”
而她的手,正不偏不倚的搭在人家胸肌之上。
扒拉乱了祝慈的睡衣,前襟歪斜,两颗扣子直接被扯开,露出了冷白流畅的胸肌。
刚刚她好像还觉得手感不错。
多摸了两把。
程嘉卉咻得收回手,干笑了下,“那个,你听我解释……”
祝慈慢吞吞坐起身,润白手指抬起,没急着系扣子。
反而拉了拉自己的睡衣。
“听听喜欢,怎么不多摸几把?”
程嘉卉一口气哽在了喉咙。
这谁顶得住。
清冷矜贵的眉眼带着几分慵懒,修长手指松散搭在睡衣领口边。
淡红的薄唇弯起,吐露充满了诱惑力的问话。
胸肌线条也好看,一看就不是单纯健身房泡出来的,而是充满了张弛有度的力量感。
刚刚摸的那两下,记不太清了,但依稀还有印象,手感很好。
呜。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
一定是被祝慈这个男人馋死的。
程嘉卉艰难的将自己的视线挪开,语调铿锵,“这不好吧。”
祝慈敛眸看了她几秒,倏而低笑。
“嗯,听听说得对,是不太好。”
然后就将扣子扣了回去。
懒洋洋起了身,“早饭要吃什么?”
程嘉卉眼睁睁看着漂亮胸肌离自己而去,决定化悲愤为食欲。
“要喝黑米粥,两碗!”
等她洗漱完,看到祝慈真端出来两碗浓稠软糯的黑米粥,才是真的惊讶了。
“这是昨晚就煮上去了?”
程嘉卉还以为,祝慈会出门去听风轩外的早餐铺买一些回来的。
毕竟京圈豪门的富贵公子哥,生活优渥,连盐和糖都分不清的存在多了去了。
资料里显示,祝慈家境在旁支中不差,家里有做饭阿姨才是常事。
祝慈自然应声,“出国在外,总要学着自己做一些。”
又回了趟厨房,将刚蒸好的鸡蛋拿了过来。
在桌面敲了敲。
指尖剥离开碎裂蛋壳,露出一整个白生生的鸡蛋。
然后放在了程嘉卉面前的小碟子上。
程嘉卉搅动了下调羹,喝了口黑米粥。
甜度和稠度都刚刚好,是她最喜欢吃的口感。
连颜家请来的黄阿姨,摸索了好几天做出来的,都没有祝慈这碗这么契合她的口味。
还有,黑米粥配鸡蛋这种吃法,尽管被林溪白和江舒意都诟病了许久,但程嘉卉还是格外喜欢。
祝慈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等心中生出更多的狐疑来。
就像是能猜到程嘉卉心中所想一般,祝慈慢条斯理开了口。
“前两天出门路过,听到你和你家阿姨的对话。”
“她问你,听听小姐,明天早餐还是喝黑米粥配鸡蛋吗?”
在程嘉卉打量的目光下,祝慈眼睫撩起,淡红的唇微弯。
露出了个格外无辜纯良的笑来。
“提前讨好一下我的Master。”
“应该没做错吧?”
听上去合情合理,完全没有问题。
三四天前黄阿姨确实也这么问过她。
程嘉卉只觉得什么隐秘的线头从手中呲溜一下滑走,再也找不到踪迹。
忽略了微妙感。
点头应道,“你煮得很好喝。”
祝慈笑意愈深,“那就好。”
吃完早餐,隔壁小叠墅的院落也传来了细微动静,程嘉卉看了眼时间,知道应该是黄阿姨来上班了。
便从沙发上起了身,“我先回去了,你……你中午来吧,吃完午饭,我们再开始翻译工作。”
祝慈温顺点头,“好,都听我们听听的。”
程嘉卉又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珠串。
“这个是你父母给你求的,给我戴不合适。”
她抬手要解下。
一直表现得淡然温顺的男人却突然伸手,以不容抗拒的姿态,止住她的动作。
迎着外面日光,瞳色愈浅,懒散敛眸时,总会给人一种无欲无求的漠然感。
偏偏此时。
眼底暗色涌起。
祝慈目光格外专注,“听听,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家出走吗?”
程嘉卉有些懵,下意识追问,“为什么?”
祝慈嗓音微低,带着满腔的诚恳。
“因为我家里说,再不找女朋友,就要把我赶出家门。”
程嘉卉:“?”
祝慈还在面不改色的继续说着,“这串佛珠是小时候为了压命格才求回来的,给它开光的大师说过,遇到喜欢的人,就把这串佛珠送给她。”
“听听,保平安喜乐的。”
程嘉卉面无表情。
我就听你胡说八道。
【程昱】容总,你人呢?【程昱】跨国会议,别告诉我你去睡了。【程昱】容爷,容二爷!!!你他妈回我一句吧!【程昱】?真睡了?那我怎么办?【程昱】我想大抵是倦了,横竖今晚都要没命了,起身看一看京都大楼的三十层楼高,这忧伤没由来,黯黯然看着这没有任何回应的对话框,这个绿色的是我的,那个绿色的也是我的。...
小姑娘到底心软,虽然脸上眼中明明白白昭示着“你看我信吗?”,但还是默认带走了那串佛珠。
以及那条他昨晚屈膝半蹲在屋檐下,清洗的那条长裙。
水盆中,裙摆漂浮在水面,轻轻缠在他的指间。
屋檐外是大雨滂沱,身旁是欲言又止耳尖微粉的程嘉卉。
祝慈勾唇轻笑,侧耳听着一墙之隔的小叠墅内,小姑娘脚步哒哒回去的动静。
然后转身回了屋。
分明和之前没有半点儿区别。
却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一个程嘉卉。
祝慈叹息一声,笑意收敛,神色重归淡漠,走进屋后,将凌晨随手塞进沙发缝隙的手机拿了出来。
电量剩得不多。
弹出来的,大多都是来自同一人的消息框。
【程昱】容总,你人呢?
【程昱】跨国会议,别告诉我你去睡了。
【程昱】容爷,容二爷!!!你他妈回我一句吧!
【程昱】?真睡了?那我怎么办?
【程昱】我想大抵是倦了,横竖今晚都要没命了,起身看一看京都大楼的三十层楼高,这忧伤没由来,黯黯然看着这没有任何回应的对话框,这个绿色的是我的,那个绿色的也是我的。
【程昱】祝慈,我的命也是命!
祝慈低啧一声,想了想,先打开了另一个软件。
才指尖一动,拨了个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两遍,就在祝慈要挂断时,终于被接通。
程昱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响起。
“不是,容总,您能看看现在几点吗?”
“我一个人开完会已经凌晨四点了,还不让我多睡一会儿。”
祝慈漫不经心道,“昨晚有事,临时离线了。”
程昱满腔的悲愤,“那你就能把我一个人抛弃在线上会议室里?”
他还有很多话想要吐槽。
突然话音一顿,安静了几秒。
祝慈了如指掌地等着。
等来了程昱谄媚的笑声,“二爷,您说吧,您有什么事,我现在立刻去做!”
就在刚刚,程昱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的银行卡里被转了五十万。
“本来这个会议也是我全权负责的,二爷您都不用上线,您还特意熬夜登录,给了我好大的面子,真的太善良了!”
开玩笑!
本来这个会议也是他负责的,基本情况他一个人完全能处理,叫上祝慈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是他的活,老板走了又算得了什么?!
祝慈并不意外,“京都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程昱熟练的拉开自己的聊天框,“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明潭少爷一共问了我二十一次的‘你认识我小婶婶吗’,以及十八次的‘小叔叔什么时候回来’。您母亲一共问了我十五次的您当了这么久的和尚,会不会追人,别把她儿媳妇吓跑了,要不她来帮忙。”
“还有。”
程昱的声音蓦地严肃起来。
祝慈提了点精神,就听电话那头,程昱放轻了声音,似是在说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话。
“您母亲容韵女士委婉的向我询问,在外留学期间您是否从没动过心,性功能是否出现了障碍,需不需要就医。”
程昱犹豫再三,小声问,“容总,您需要吗?”
祝慈:“……”
谢谢。
他好得很。
生、机、勃、勃。
-
昨天的大暴雨打落了不少的枝叶和花。
祝慈踏进小叠墅时,第一眼就被门口茂盛的山茶树吸引了。
正是山茶的花季,绿叶间盛开着无数粉白娇艳的山茶,花瓣上还凝结着小小水珠。
地上亦是落了不少。
黄阿姨迎了上来,看到祝慈的目光落点,也跟着看了眼。
笑道,“山茶是整朵花一起掉的,在地上也挺好看,听听小姐就没让我清扫掉。”
祝慈勾了唇,“嗯,她一直喜欢这样。”
黄阿姨忍不住多打量了祝慈几眼。
听上去,好像和听听小姐关系匪浅啊。
午饭已经准备好了,黄阿姨身上还穿着围裙,“先生等等,我去叫一声听听小姐。”
祝慈笑意温润,怎么看都是一个清正端方的君子,“我去吧。”
小叠墅做的是旋转楼梯,每一层都铺了绒绒的地毯。
祝慈换上黄阿姨拿来的拖鞋,一步一步走上了二楼。
目光淡淡一扫,目标坚定的直接走向了其中一扇房门。
屈指敲了敲。
不疾不徐三下。
祝慈耐心等了几秒,就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的脚步声,还有女人清甜嗓音,“来了。”
门被从里打开。
露出了那张玉润白净的小脸,在看清他后,小鹿眼圆溜溜的睁大了。
“怎么是你?”
祝慈敛眸,好似十分礼貌的没往里多看,“阿姨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让我来叫你。”
程嘉卉也没怀疑,哦了一声,“你等等,我去拿个手机。”
她回家就换上了自己的睡衣,是条很可爱的娃娃领嫩黄睡裙。
乌黑长发披散在肩头,加上那张小白花的小脸,整个人纯且甜。
祝慈看着房内铺着的长毛地毯。
漫不经心的想。
其实程嘉卉还有另外的睡裙。
真丝绸缎面料的吊带。
酒红色。
侧边开叉。
被莹润白皙的肌肤衬着,似是深夜蛊人的魅妖。
——他曾经,在清晰的监控画面中,一览无余。
又或者说。
他比程嘉卉更加了解这栋小叠墅的角角落落。
早在……顾帆纠结要将程嘉卉送到哪儿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