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靖眼中带上深切恨意:“你想要她说什么?你不是从不愿与她说话?她根本就不喜欢弹琴也不喜欢画画!”裴怀衍置若罔闻,发出一声低哑的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沐时莺,你这个骗子!” 裴怀衍只觉眼前一阵眩然,他脸色变得比身上那领华贵的丧服还白的令人刺目。一个又一个不曾细想的细节在他脑海中闪过,可他却固执的不愿相信。“我不信,沐时莺绝不可能在里面,你们全是骗子,沐时莺你给我出来……”他
裴怀衍只觉眼前一阵眩然,他脸色变得比身上那领华贵的丧服还白的令人刺目。
一个又一个不曾细想的细节在他脑海中闪过,可他却固执的不愿相信。
“我不信,沐时莺绝不可能在里面,你们全是骗子,沐时莺你给我出来……”
他想要上去打开那棺材,却被一群神色愤怒的将士拦住。
裴怀衍不管不顾想要动手,秦玄一声爆喝:“将永安王给我拿下。”
就在这剑拔弩张至极,一道冷然的嗓音传来。
“将棺材打开!”
——竟是任靖。
将士们不可置信地望过去,失声道:“元帅!”
任靖又说了一遍,喉头微微发抖,声音却变厉:“打开!”
就连秦玄亦不忍道:“任卿不必顺这孽障的意,我这就将他抓起来……”
任靖微微摇头,又抬手对身后的任明修示意。
任明修叹了口气,走上前带着喑哑难抑的腔调道:“堂姐,得罪了!”
沉重的棺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森冷至极的气息率先传出。2
随后一张毫无血色却又美得惊人的脸露出在众人眼前。
沐时莺静静躺在棺木中,仿佛只是睡着。
她的身下是一块完整而巨大的冰,边上撒满不知名的花草,左侧则是断裂的红缨枪。
领头的将领抹了把眼泪,解释道:“这是为了保住婉乔将军身体不腐从边疆冰川上挖的千年玄冰和草药。”
裴怀衍仿佛听不见他们对话,只红着眼死死盯着棺木中的那张脸,下一刻,他身体猛地一晃,想要上前抬手抚上沐时莺。
而任靖,终于第一次动手。
就算是残了,他也是曾经的楚国战神,裴怀衍十五岁就带兵上战场,自然也不甘示弱。
只是两人手刚碰在一起,就被秦玄喝道:“你们都当朕死了吗?”
裴怀衍是个疯子,任靖却不能不管不顾,他稍一怔然的瞬间,裴怀衍便触碰到了沐时莺。
一股侵入心中的寒意从裴怀衍指尖传来,那绝不可能是活人会有的温度。
他一只手捂住胸口,身体颤抖厉害,整个人跪倒在棺材前。
“沐时莺,别耍花样,你不是想要头发,想要学琴,想要学画,我都答应你,你给我睁开眼……”
棺中的人依旧没有一丝动静。
裴怀衍继续撕心裂肺的凄厉诘问:“你不是说本王想要什么你都能办到?你说话啊?”
任靖眼中带上深切恨意:“你想要她说什么?你不是从不愿与她说话?她根本就不喜欢弹琴也不喜欢画画!”
裴怀衍置若罔闻,发出一声低哑的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沐时莺,你这个骗子!”
任靖握紧双拳,深深吐出一口气,对着秦玄道:“陛下,求陛下允许臣妹婉乔与永安王和离,臣想将婉乔葬回任家祖坟。”
裴怀衍猛地抬头,眼里是瘆人的执拗,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助。
秦玄看着眼眸猩红的裴怀衍,沉默片刻,闭上眼吐出一个字:“允!”
任靖跪下:“谢陛下!”
秦玄一抬手,示意御林军将裴怀衍带走。
裴怀衍却紧抱住沐时莺,就在士兵靠近他时,他突然身子一倾,嘴里喷出一口鲜红的血。
那血顺着棺木边缘缓缓流下,所有人俱是一惊。
裴怀衍却一把将人抱起,跌跌撞撞就要跑。
众人想要拦住他,却见裴怀衍走出两步便软软倒了下去。
只是倒下去时,他却用自己的身体牢牢护住了沐时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