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是桑寻烛幽沧涅,书名叫《墟灵书翻开即遇墟境秘事》,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文章,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 “去吧,我的女儿。”天帝的声音威严而温和,“把沧涅带回来。他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瑶光神女娇俏地行礼,脸上是全然的信任与幸福。“是,父帝。”画面一转,瑶光手持神谕,点将天兵,气势汹汹地踏入归墟的入口。
“去吧,我的女儿。”天帝的声音威严而温和,“把沧涅带回来。他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瑶光神女娇俏地行礼,脸上是全然的信任与幸福。“是,父帝。”
画面一转,瑶光手持神谕,点将天兵,气势汹汹地踏入归墟的入口。
“瑶光的强大,源于她的血脉与天帝的宠爱。她的神力,她的法宝,甚至她的骄傲,都建立在‘天帝最爱她’这个‘真实’之上。”
星云镜面中,瑶光的身影被无限放大。她的眉眼,她的神情,无一不彰显着那种根植于血骨的优越感。
“所以,她的弱点是什么?”桑寻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像是在确认一桩交易的条款。
“哈哈哈……”那意志发出一阵嘶哑的笑,整个星海都随之震动。“最尊贵的客人,你问了一个多么……有趣的问题。”
“她的弱点,就是她最强的倚仗。”
“打碎她,不必用更强的力量。你只需要向她证明一个……新的‘真实’。”
苍老的声音一顿,星云组成的镜面骤然破碎,化作一个金色的字符,烙印般冲入桑寻的眉心。
“证明给她看——天帝,从不爱她。”
那字符冰冷刺骨,却蕴含着庞大的信息。是证据,是线索,是足以打败一位神女信仰的所有细节。
桑寻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星辰已然隐去,只剩下深渊般的沉静。
“交易完成。”她对虚空说。
“期待您的再次光临。”那意志恭敬地回应。
她身后,那片流淌着星辰的黑暗,缓缓合拢,将所有的秘密重新封存。
桑寻转身,一步跨出。
门外的世界,依然是那间昏暗的客栈前堂。烛幽还站在原地,他没有动,只是那双总是含着三分笑意的桃花眼,此刻正死死盯着她,里面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情绪。
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惊魂未定、或是得了天大好处而洋洋自得的小树精。
但他看到的,是一个从深渊中归来的君主。
桑寻的气息没有丝毫变化,修为也未曾精进一分。可她整个人的“质感”都变了。就像一把蒙尘的古剑,被擦去了所有锈迹,露出了足以割裂天地的锋芒。那锋芒并非外露,而是内敛在眼底深处,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生人勿进的距离感。
烛幽习惯性地想勾起嘴角,却发现自己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
“看来……你换到了不错的东西。”他试探着开口,声音比平时干涩了几分。
桑---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平淡无波。
“你想要的东西,言主陨落时遗失的幽冥至宝,‘万魂幡’,对吗?”
烛幽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他潜入归墟最核心的秘密,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这间客栈只能读取进入者的秘密,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
“你……”
“我可以帮你找到它。”桑寻打断了他,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用你的一个秘密来换。”
她将烛幽对她说过的第一句话,几乎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烛幽盯着她,看了足足十息。然后,他忽然笑了。不是那种轻佻的、玩弄的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混杂着兴奋与一丝自嘲的笑声。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抚掌大笑,眼角那颗泪痣都仿佛染上了几分狂热,“好!这个交易,我做了!”
他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却不想这枚他最看好的棋子,已经一跃成为了与他对弈的人。
这比他预想中的任何剧本,都要有趣一万倍。
……
归墟,另一处。
黑雾缭绕的断魂崖底,沧涅猛地睁开了眼。
他盘膝坐在一块巨石上,周身环绕着数道凌厉的剑气,将试图靠近的低阶墟灵尽数绞杀。他刚吸收完一枚从天兵小队手中抢来的神格碎片,神力略有恢复,眉心的逆龙咒印也黯淡了几分。
可就在刚才,他心头一阵莫名悸动。
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枚用桑寻本体最嫩的枝条炼化成的同心结。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重保险,能让他感知到桑寻的大致方位和生命气息。
此刻,同心结上那缕微弱的、属于桑寻的生命气息,消失了。
不是断断续续,不是逐渐微弱,而是……凭空消失。就像被一个更强大的结界,彻底隔绝。
沧涅的脸色,一瞬间血色尽褪。
怎么会?
他给桑寻的玉简里,关于“忘川客栈”的规则,他写的是【用一件最珍贵的东西,换一夜安宁】。
以桑寻的性子,她最珍贵的,除了她的心,她的命,还能有什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本源精血,甚至是一部分神魂,去换取所谓的“安宁”,好继续为他寻找“引魂神草”。
客栈会收下她的祭品,但也会因此重创她,让她无力再深入归墟。这样,她就会被迫想办法离开,回到人界。
这是他计划的一环。让她知难而退,让她安全。
可为什么……气息会完全消失?
是被客栈吞噬了?还是她遇到了别的什么危险,连同心结的联系都被抹去了?
无数种可怕的可能在沧涅脑中翻涌,每一种,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他的神魂。
他自负算尽了一切,算准了她的善良,她的天真,她的深情。唯独没有算到,他布下的棋局里,会闯进一个叫烛幽的变数。他更算不到,桑寻会用他最大的秘密,去换取掀翻整个棋盘的力量。
他只知道,他可能……再一次,亲手将她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地。
“寻寻……”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与恐惧。
那***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猛地攥紧同心结,枝条上细小的倒刺刺破掌心,一滴滴紫金色的神血顺着指缝滴落,砸在脚下的黑石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不行。
他不能在这里等。
他猛地起身,银发在狂风中乱舞,紫眸里燃起从未有过的疯狂。他必须去找她!哪怕把整个归墟翻过来!
……
“我的秘密?”烛幽饶有兴致地看着桑寻,“你想知道什么?我活了这么久,有趣的秘密可不少。比如,幽冥之主其实是个路痴?还是……三百年前我在天帝的***里埋了三千坛幽冥特产的‘断魂酒’?”
桑寻看着他,眼神毫无波澜。
“我要知道,沧涅的‘逆龙咒’,除了‘真实之心’,还有没有别的解法。”
烛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这个问题,刁钻,且直指核心。
他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定定地看着桑寻。他发现,他真的需要重新审视这个小树精了。不,她已经不是树精了,她是归墟未来的主人。
她问的不是沧涅,而是逆龙咒。
这说明,她心里或许还有沧涅,但她关注的,已经从“救他”这个具体的人,上升到了解决“问题”这个层面。这是质的改变。
“有。”烛幽缓缓点头,声音也沉了下来,“但比夺取‘真实之心’更难。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
“说。”桑寻惜字如金。
“逆龙咒,是上古龙族血脉的诅咒,更是天道对逆天者的惩罚。想要解咒,需要另一件东西……‘天道枷锁’。”烛幽一字一顿,“那是天帝用来囚禁上古罪神的刑具,一共有九道,如今正锁着龙族的最后一位先祖,在天界禁地‘锁龙井’的井底。”
“想解沧涅的咒,就要打开锁龙井,释放那位能与天帝抗衡的龙族始祖。但打开锁龙井的钥匙,只有天帝本人拥有。所以,这根本是个死局。”
桑寻静静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死局?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死局。所谓的死局,只是因为你掌握的“真实”还不够多。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
“万魂幡在‘悲鸣之海’的海底,由一头沉睡的‘蜃龙’看守。”桑-寻平静地履行了她的交易,“蜃龙制造幻境,你看到的危险都是假的。它真正的杀招,是引动你内心最深的‘悔恨’。守住心神,万魂幡自会现身。”
烛幽的眼神亮了。
这个情报,比他花费数百年时间探查到的还要精准。他之前数次靠近悲鸣之海,都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幻境厮杀,根本找不到核心。原来症结在于“悔恨”。
“多谢。”烛幽第一次真诚地道谢。他看着桑寻,忽然问,“你接下来,要去对付瑶光?”
“是。”桑寻没有隐瞒。
“需要我帮忙吗?”烛幽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尤其是在归墟这种地方。”
他是在示好,也是在试探。
桑寻却只是摇了摇头。
“不必。”
她的目光越过烛幽,投向客栈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这是我的‘契约’,必须由我亲手了结。”
她抬步,向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坚定。
烛幽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曾经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女孩,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本他完全读不懂的、最深奥的墟灵之书。
而他,心甘情愿地,想成为这本书最忠实的读者。
桑寻走出忘川客栈。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谁的棋子。
她,就是执棋者。
第一步,就从那个高高在上的瑶光神女开始。她要亲手撕碎她的骄傲,打碎她的信仰,让她也尝一尝,从云端坠入尘埃,是何滋味。归墟的天,永远是铅灰色的。
它像一块磨损了亿万年的顽石,沉甸甸压在每个生灵的心头。
桑寻踏出忘川客栈,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混乱气息扑面而来。但这一次,她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恰恰相反,她像一条回到了深海的鱼,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空气中游离的,不再是单纯的灵气或怨念,而是一条条、一缕缕破碎的法则。它们像无主的情绪,在寻找一个可以附着、可以遵循的意志。而现在,它们找到了。
桑寻能感觉到,它们在向自己靠拢,带着亲昵与臣服。
她,就是执棋者。
而一个好的执棋者,从不自己下场追逐棋子。她只需要摆好棋盘,敲一敲桌面,棋子自然会自己走到该去的位置。
瑶光神女。
那个金光闪闪、高高在上的神女。
那个用看蝼蚁的眼神看她,用施舍的语气判她死罪的神女。
桑寻的唇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冰冷的算计。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玉佩。
玉佩是上好的暖玉,雕成一片桑叶的形状,脉络清晰,栩栩如生。这是她与沧涅相识百年,他送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
“此玉能安神定魂,归墟险恶,你贴身戴着。”他当时这么说,神情是一贯的清冷,可眼底,似乎藏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关切。
她信了。
她像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日夜贴身佩戴。哪怕后来被他背叛,被他弃之如敝履,她也未曾丢弃。她以为,这是她那段愚蠢爱恋的最后一点念想,一个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再犯傻的疤痕。
直到她与烛幽交换了秘密,她才在对方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里,恍然大悟。
安神定魂是真。
方便他随时随地掌握她的位置,也是真。
何其讽刺。
连这最后一点温情,内核都是冰冷的利用。
桑寻抬眼,望向不远处一片扭曲的树林。那里的树木长得奇形怪状,仿佛人类的肢体在痛苦中纠结。风吹过,没有沙沙声,只有无数细碎的、恶毒的咒骂与诽谤。
此地名为“秽语林”。
归墟规则之一:【入此林者,需以自身最珍贵之物,承受万千污秽之语,方可换取一句“真实”的指引。】
瑶光神女最在乎什么?
天界神族的颜面,自身血统的纯净,还有……沧涅。
这枚玉佩,沾染着沧涅的神息,是天界神物,纯净无瑕。它代表了沧涅,也代表了瑶光那份可笑的、不容玷污的“所有权”。
桑寻走到林边,举起玉佩。
她没有丝毫犹豫,将它狠狠掷入秽语林深处。
玉佩落地的瞬间,整片林子都静止了一秒。
下一刻,仿佛沸油里泼进一瓢冷水,所有扭曲的树木都活了过来。无数道黑色的、黏稠如烂泥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疯狂地扑向那枚小小的玉佩。
“叛徒!”
“背信弃义的小人!”
“伪君子,他根本不爱你!”
“肮脏!虚伪!欺骗!”
那些声音不再是无意义的咒骂,它们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将所有关于背叛、欺骗的恶意,精准地灌注到那枚属于沧涅的玉佩之中。
玉佩发出微弱的金光,那是神力在本能地抵抗。
但它如何能抵抗住归墟积攒了万年的恶意?
金光一寸寸被蚕食,玉佩温润的表面开始浮现出黑色的斑点,像最纯净的白雪落入了泥沼。
桑寻静静看着。
她能感觉到,玉佩上那道与沧涅相连的神魂印记正在被污染、扭曲,最后在一声凄厉的哀鸣中,砰然碎裂。
成了。
她毁掉的不仅是这个追踪法器。
她还通过这道破碎的印记,给远方的瑶光神女送去了一份“大礼”。
一份混杂着归墟最污秽气息的挑衅。
桑寻转身离去,没有再看那枚被黑气彻底吞噬的玉佩一眼。
棋盘已摆好。
鱼饵已投下。
接下来,她只需要去一个地方,静静等待那个骄傲的、愚蠢的对手,自己走进罗网。
天界神舟,光华万丈,如一轮烈日强行悬停在归墟灰暗的天幕下。
神舟之内,金碧辉煌,仙气缭绕,与外界的混乱污浊格格不入。
瑶光神女端坐于主位,神情冰冷,眉宇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烦躁。
她讨厌这个地方。
每一口呼吸,都像在吸入垃圾。那些扭曲的法则,让她这位天帝之女感到极度不适。
更让她烦躁的是,沧涅的气息时隐时现,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害她带着天兵天将在此地耗费了数日,却一无所获。
“神女殿下,这归墟之地邪门得很,我们的仙法在此地受到极大压制,将士们多有不适。不若……”一位天将躬身进言,话未说完,便被瑶光冷冷打断。
“不若什么?无功而返,让他人看本神女的笑话吗?”
天将噤声,不敢再言。
瑶光闭上眼,神识铺开,再次感应那枚被她动了手脚的桑叶玉佩。那是沧涅给那只树精的,她无意中发现后,便悄悄在上面附加了一道自己的神念。
她倒要看看,沧涅费尽心机利用的这枚“钥匙”,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就在她的神识触碰到那道印记的瞬间——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极致的污秽与恶念,顺着神识的链接,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水,轰然倒灌进她的脑海!
“啊——!”
瑶光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从宝座上弹起,双手死死抱住头。
那些声音!
那些肮脏、恶毒、充满了背叛与欺骗的言语,像无数根淬了毒的钢针,疯狂地扎刺着她的神魂。
她的眼前,不再是金碧辉煌的神舟,而是一片翻滚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泥沼。
一个卑贱的、她连正眼都懒得瞧的树精的脸,在泥沼中浮现,对着她露出一个冰冷至极的、嘲讽的笑容。
“砰!”
瑶光体内的神力失控爆发,将身前的玉案瞬间震为齑粉。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金色的华服下,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奇耻大辱!
这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一只小小的、卑微的、连给她提鞋都不配的妖物,竟然敢用这种方式挑衅她!
她不仅毁掉了印记,还用归墟最肮脏的力量,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殿下!”
众天将大惊失色,纷纷围了上来。
“滚开!”瑶光猛地一挥手,狂暴的神力将几位天将掀飞出去。
她的双目赤红,哪里还有平日半点高贵典雅。
“找到她!”她的声音尖锐而扭曲,“给我找到那个贱婢的位置!现在!立刻!”
一位精通追踪之术的天将急忙掐动法诀,片刻后,他脸色一白,迟疑道:“殿下,那股气息的源头……在‘碎镜原’。那里是归墟最诡异的凶地之一,据说能映照人心最不堪的过往,闯入者十死无生。我们……”
“碎镜原?”瑶光笑了,笑声凄厉,“好,很好!她还真会给自己选坟地!”
区区幻境,也想困住她堂堂天帝之女?
可笑!
她的骄傲与愤怒,已经彻底吞噬了理智。
她现在只想一件事,那就是亲手抓住那只树精,将她的妖丹捏碎,将她的神魂投入天火中焚烧亿万年!
“全速前进!目标,碎镜原!”
瑶光厉声下令,眼中是焚天的怒火。
她没有看到,在她身后,一位天将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arle的忧虑。
神女殿下,似乎从未如此失态过。
那个小小的树精,真的只是一个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吗?
碎镜原。
一望无际的平原,地面上没有泥土,没有沙石,而是铺满了无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晶体碎片。
每一块碎片,都像一面镜子。
它们不反射天光,不映照人影。它们反射的,是“真实”。
是那些被遗忘的、被否认的、被深埋心底的,最难堪的真实。
归墟规则:【凡入此地者,所见皆为过往憾事,所闻皆为心底虚言。击碎幻象,便会击碎自己的神魂一角。】
桑寻就坐在这片“镜子”的中央。
她盘膝而坐,双目轻阖,神情平静得像一口古井。
她周围的碎片,有几片正亮着微光。
一片碎片里,是葬神谷。那个银发的男人冷漠地转身,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你的用处尽了。”那句话,曾经是割裂她灵魂的刀。
另一片碎片里,是人界的小茅屋。她满心欢喜地端上一碗亲手熬的汤,却被他挥手打翻在地。“我不喜甜食,说过多少次。”那时的她,卑微地跪在地上收拾,眼泪只能往肚里吞。
还有一片碎片里,她看着自己,那个曾经单纯愚蠢、将一个人视为全部信仰的自己。
桑寻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波澜。
这些,都是她。
那个为爱奋不顾身的她,那个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她,那个愚蠢到可笑的她。
她不否认,不击打,也不沉溺。
她只是静静看着,看着那个曾经的自己,然后轻轻说了一声:“我接受。”
当她承认并接受了这份“真实”的痛苦后,所有的镜片都暗了下去,恢复了平静。
她与此地的规则,达成了“契约”。
在这里,她不是受害者,而是执法人。
她缓缓睁开眼,望向天际。
一道刺目的金光,正以极快的速度撕开灰色的天幕,朝这里直冲而来。
来了。
她的棋子,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自己跳上棋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