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和t们汇合。“张老师!”“允承,路上辛苦了吧!” 李姝宁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字条。“李姝宁,我的新年愿望是离开你,再见!”她这才明白,周允承不是简单负气出去躲几天。是抛下她和这个家,去北京上大学了。……而这个时候,周允承通过学校大巴车转乘绿皮火车。颠簸了
李姝宁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字条。
“李姝宁,我的新年愿望是离开你,再见!”
她这才明白,周允承不是简单负气出去躲几天。
是抛下她和这个家,去北京上大学了。
……
而这个时候,周允承通过学校大巴车转乘绿皮火车。
颠簸了几十个小时,他终于到了北京。
出站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满头白发的张老师,带着几个学生举着他的名牌在人群里找他。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和t们汇合。
“张老师!”
“允承,路上辛苦了吧!”
周允承赶紧说不辛苦,倒是麻烦老师和同学们了。
张老师摇摇头,笑容满面。
“我和老柴也没孩子,一直当你们是自己的孩子。”
“开学前你就住我家,地方大得很。”
周允承没有推拒,心中也很是感动。
张老师今年也已经五十多了,丈夫去世后就一直没再找。
从前他们都是科研学院的老师,后来经历了那个动荡的年代,被下放到南岭的山区伐木。
算起来,他阔别母校,阔别北京也很多年了。
放下了行礼,张老师领着他吃过饭,然后叮嘱。
“你先好好休息,明天要是想在北京城逛逛,就找t们带你。”3
张老师指的是那几个家就在北京的年轻学生。
据说,他们也是今年考入科研学院的,听说张老师被返聘了,主动过来帮忙。
“都是热心肠的好孩子,不过要我说,都没允承贴心。”
私下里,张老师开玩笑的说。
周允承没将这话放在心上,他知道曾经张老师曾经有过一个早夭的儿子。
所以张老师这样说,大概是想儿子了。
他没揭穿老师的心思,反而顺着张老师的话回。
“那是当然,我可是您的皮夹克。”
而在周允承心里,他也暗暗下了决心,要将张老师当母亲一样孝顺。
他从小就是孤儿,在孤儿院里长大。
上辈子娶李姝宁,他以为能和她有一个完整的家。
谁知道,都是谎言。
这样想着想着,周允承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都是出站后见到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3月初,科研学院开学。周允承一大早就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1978年的中国百废待兴,北京城也不例外。
柴油发动机的轰鸣从这条街响到那条街,半漆成绛红色的车头拖着挂车驶向各个城区。
周允承站在公车上,时时望着窗外,不由一阵唏嘘。
他想起上辈子那被困在灶台、餐桌上的几十年。
和现在能独自来到首都北京,读书、生活的自由。
两相对比,一个在地,一个在天。
下了公车,周允承在早餐摊前要了一份据说是老北京人必点的早餐。
“不喝豆汁儿,算不上地道的北京人!”
“喝豆汁儿首先得烫,偶尔咕噜着几个泡的热度最好。”
“再者,必须配上切得极细的芥菜疙瘩丝儿、淋上辣油、同时还得搭上两个焦圈儿!”
周允承久闻豆汁的大名,现在终于遇见了,不免想着试一试。
“唔……”
这味道还是过于浓郁了,周允承喝不惯。
但硬是皱着眉喝完了,又大口咬了一截油条压下这口地道的“京味。”
他心想,豆汁不合口味,下次还是去尝尝北京烤鸭吧。
等到了学校,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红底横幅上映着的“迎新站”三个宋体字。
周允承定了定,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
迎新迎新,迎接新生。真好!
他捋了捋身上的确良的71式军服,迈着从容的步伐昂首挺胸走过去。
报了名,感到宿舍时已经是中午。宿舍里只有一个蓝衣服的男孩在铺床。
听到他推门进来,男孩笑着问他。
“我叫李援朝,你呢?”
周允承也笑着回他。
“我叫周允承。”
李援朝走过来和他握手,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
“你就是周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