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开网约车,住……”
她顿了顿,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但那未尽之语里的怜悯和难以置信,清晰可闻。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
车在城南老街的路口等红绿灯时,雨恰好停了。
“你在这儿跑车,一小时……能赚多少?”
沈慕颜忽然发问,目光投向窗外的街景,眼神复杂。
“看情况,好的时候四五十,一般就二十多左右。”
我如实回答,语气平常。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头打开那只价格不菲的手提包。
抽出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递到中控台附近。
“那我雇你一小时,不用坐车,就陪我逛逛这条老街,可以吗?”
我瞥了一眼那张红票子,收好,点头。
“顾客就是上帝,有钱赚当然好。”
停了车,我带她走进老街。
路面有些湿滑,她穿着精致的高跟鞋,走得小心翼翼。
不时有坐在家门口竹椅上的老人,或者路边小店的老板看见我,熟稔地打招呼。
“小陈,出车回来啦?”
“陈哥,吃了没?没吃阿婆这儿还有豆浆。”
“然子,这位妹子是你谁啊?长得真俊啊!”
我一一笑着回应,寒暄两句,态度自然。
沈慕颜跟在我身边半步的位置,听着这些充满市井烟火气的对话,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
“你跟他们很熟?”
她忍不住问。
“嗯,出狱后没什么地方可去,身上也没钱,就在这里找了个顶层的小阁楼住下了。”
“住了一年多,所以街坊邻居都认识。”
我边走边说。
“张伯以前是电工,人很热心,帮我修过好几次漏雨的屋顶。”
“卖豆浆的刘阿婆早上总会给我留一碗,说年轻人不吃早饭伤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