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莘悦回头，只见方晋茗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

他面色泛红，眼神迷离，原本一丝不苟的官袍领口微微敞开着，透出几分平日绝不会有的颓唐与狼狈。

可即便如此，方晋茗的仪态也保持得相当好。

“……殿下……”

他看到她，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声音带着浓重的酒意和一丝沙哑，

“您……您怎么在此？”

陆莘悦面上却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混杂着疑惑与些许不忍的神情。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蹙眉，看着他这副“醉态”，轻声道：“方首辅？你……怎么醉成这样？”

方晋茗慢慢走到她身边，脚步稍微有些虚浮，倚靠着另一边的栏杆，与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没有看她，而是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得近乎呢喃：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他顿了顿，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说不尽的苦涩与自嘲，

“三年前……我们大婚那晚，月亮也是这么圆……”

方晋茗黑化值波动，下降至95%

他转过头，迷离的目光终于落在陆莘悦脸上，那双总是沉静如古井的眼眸，此刻被酒意和刻意营造的脆弱浸染，竟泛起了点点水光。

“殿下……您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记得方晋茗……不记得我们曾……拜过天地……”

陆莘悦静静地凝视着他，月光下她的眼眸显得格外清澈，也格外深邃。

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反而像是在努力探寻什么。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迷茫，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触动：

“我……确实不记得了。”

她微微侧头，仿佛在努力感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听着你说这些话……这里……”

她纤细的指尖轻轻点在自己的心口，

“会觉得有些闷，有些……奇怪的感觉。”

她的话语轻柔，带着失忆者特有的那种纯然的不解，却像是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方晋茗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方晋茗黑化值88%

方晋茗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

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