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是被一股混杂着霉味与烟火气的恶臭呛醒的。陈年檀香的沉郁裹着黄泥墙渗出的湿霉,
角落里发黑的柴火燃着呛鼻的青烟,
—这绝不是她那装着全景落地窗、智能烤箱连暖光氛围灯都透着精致的“晚星美食直播间”。
她猛地睁眼,入目是斑驳掉渣的黄泥土墙,房梁上悬着几串干瘪得能当柴烧的玉米红辣椒,
墙角堆着半捆沾着草屑的湿柴,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陌生与荒凉。
“咳咳……”她咳得肺腑发疼,喉咙干得像吞了把掺沙的粗盐。
前一秒的记忆还清晰如昨:她穿着新买的樱花粉厨师服,
举着刚出炉的芝士榴莲披萨对着镜头晃悠,金黄芝士拉着半尺长的丝,
裹着绵密流心的榴莲果肉,
弹幕里“晚星老婆我要嫁你”“馋到原地打滚”的评论刷得比瀑布还密,
连榜一大哥“榴莲爱好者”都刷了十个火箭,留言“求配方!十两黄金奉上”。可下一秒,
手边那台淘来的复古烤箱突然“滋啦”爆响,蓝紫色电流顺着指尖窜遍全身,
麻意瞬间攫住神经,她连句“我的披萨还没吃完”的哀嚎都没来得及出口,便彻底陷入黑暗。
“姑娘!您可算醒了!老天爷保佑啊!”脆生生的哭喊声炸在耳边,
一个穿粗布襦裙、梳双丫髻的小姑娘“噗通”跪到床边,膝盖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却顾不上揉,攥着块皱巴巴的粗布帕子哭得肩头直颤。这姑娘脸盘圆圆的,
眼睛肿得像刚摘的水***,鼻尖通红,下巴还沾着灶灰——显然是连日守着没合眼。
她抓着林晚星的手,指腹带着厨役特有的薄茧,掌心却暖得烫人:“您发了三天高热,
粒米未进、滴水不沾,后半夜烧得胡话连篇,王管事拎着鞭子来催了三次,
说您再醒不过来就扔去乱葬岗!奴婢磕了十几个响头求他,
说您醒了能做王爷最爱的翡翠白玉汤,他才肯宽限半日……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奴婢也没法活了啊!”林晚星彻底懵了。王爷?奴婢?翡翠白玉汤?
这串关键词像冰雹砸在脑门上,震得她嗡嗡作响。她下意识低头,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麻布衣服磨得胳膊肘又痒又疼,
布料上还沾着暗红药渍——该是高热时擦身蹭上的。再抬手腕,细得像晒蔫的芦柴棒,
内侧还有道浅浅的烫伤疤痕——这哪是她那常年戴着手链、养得圆润白皙的手腕?
上周她还抱怨试吃太多蛋糕,连玉镯都紧了半圈呢。“水……”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嗓子干得发疼。“哎!水来了!”小姑娘连忙爬起,踉跄着奔到桌边,
端过一个豁口陶碗——碗沿缺了个小角,是上次被王管事摔的。她舀了勺温水,
先凑到自己唇边吹得温凉,才小心翼翼送到林晚星嘴边:“姑娘慢些喝,别呛着。
”温水滑过干裂的喉咙,带着陶罐特有的土腥味,却让灼烧般的干涩瞬间舒缓。
林晚星缓过劲来,
环顾这六七个平方的小破屋:破草席铺的硬板床、掉漆的旧衣柜、墙角蒙着厚尘的黄铜镜,
窗纸破了个洞,寒风灌进来吹得“哗啦啦”响,每一处都透着底层仆役的窘迫。“你是谁?
”林晚星哑着嗓子问,“这是哪儿?”小姑娘愣了愣,泪珠砸在粗布帕子上晕开湿痕,
哭腔更重了:“姑娘您烧糊涂了?奴婢是春桃啊!咱们上月一起考进蜀王府当厨役,
您还说攒够月钱就寄回家,供弟弟上学堂呢!上周张厨头抢了您的白面,您跟她理论,
被她推得撞在灶台上,后腰青了好大一块……您还跟奴婢吐槽,
王府后厨的伙食比家里猪食强不了多少,说以后要做顿好的给奴婢解馋呢!”蜀王府?厨役?
林晚星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不顾春桃“姑娘慢点”的阻拦,挣扎着扑到黄铜镜前,
用袖口擦去镜面灰尘。模糊的镜影里,是张蜡黄瘦小的脸:稀疏的刘海贴在额前,颧骨微凸,
嘴唇干裂起皮,唯有一双眼睛还算灵动——这张脸陌生到连亲妈见了都要愣三秒!
她摸了摸脸颊,触感粗糙干涩,哪还有半分现代时精心保养的细腻?
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林晚星攥住春桃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春桃,
告诉我,现在是哪朝哪代?当今皇帝是谁?”春桃被掐得吃痛,却不敢挣扎,
怯生生道:“姑娘您烧傻了?现在是贞观十二年啊!当今圣上是太宗文皇帝李世民!
上月府里庆圣上生辰摆流水席,您在后厨切了一天菜,累得直掉眼泪……您还跟奴婢说,
要是能见到圣上,非要问问玄武门之变是不是话本里写的那样呢!”贞观十二年?李世民?!
林晚星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春桃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拼尽全力把她拖回床上,哭喊道:“姑娘!您别吓奴婢啊!王管事还在外头等着呢!
您再倒下,咱们真要被扔去乱葬岗了!”林晚星靠在春桃瘦弱却坚实的肩头,
看着这张写满担忧的脸,终于不得不接受现实——不是梦!她真的穿越了!
穿到了贞观十二年的大唐,成了蜀王府最底层的厨役!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富家小姐,
身边还有忠犬侍卫环绕,她倒好,穿成个连饱饭都吃不上、随时可能殒命的仆役,
身边只有个胆小却忠心的小丫鬟!这开局,说是地狱难度都谦虚了,简直是炼狱级!
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粗嗓门的呵斥:“那死丫头醒了没有?
王爷在前厅等着喝翡翠白玉汤呢!耽误了王爷用膳,仔细你们的皮!
”门“吱呀”一声被踹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闯进来——青色管事服裹着臃肿的身子,
腰间黑带勒出一圈肥肉,三角眼恶狠狠地扫过林晚星,嘴角还沾着油渍,
显然刚偷喝了王府的佳酿。春桃吓得一哆嗦,连忙扶林晚星起身行礼:“王管事。
”她凑到林晚星耳边,气音发颤:“姑娘,这是后厨王管事,最爱克扣月钱、抢咱们食材。
上次您做的翡翠白玉汤得了王爷半块点心赏,都被他抢去吃了……您快想办法,
上次是清水煮菠菜豆腐加粗盐,王爷说清淡养生,这次再做一样的肯定腻,
王管事定会借机罚咱们!”林晚星脑子飞速运转:翡翠白玉汤,听着就是菠菜豆腐汤。
她一个擅长芝士焗饭、黑椒牛排的现代美食博主,哪会做古代清汤?可眼下不做是死,
做不好也是死!她深吸一口气,拉过春桃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个“信”字,
抬头强装镇定:“劳烦管事稍等,奴婢这就去做。”“扶我起来,去厨房。
”林晚星咬牙撑着身子,求生欲瞬间拉满——不管怎样,先保住小命再说!
春桃刚扶她到厨房门口,就撞见个穿灰色厨役服的中年女人——腰间围裙沾着肉末,
手里菜刀明晃晃的,刀背还挂着血丝,眼神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这是张厨头,
管着后厨热菜,最看不起原主,总说她“手艺差还想攀高枝”。上次原主打碎个碗,
被她罚擦了一整天灶台。张厨头瞥了林晚星一眼,阴阳怪气:“哟,林阿翠醒了?
赶紧干活去,别在这儿装死,小心王管事罚你劈柴到天亮!”林阿翠?
原来这具身体的原主叫这名。林晚星点点头没敢接话——原主记忆一片空白,言多必失。
跟着王管事进了后厨,林晚星才算见识到什么叫“天差地别”。偌大的厨房摆满灶台,
十几个厨役忙得脚不沾地:靠近前厅的灶台擦得锃亮,配着崭新铁锅白瓷碗,
是掌厨和王爷专属厨役用的;而她的灶台缩在最角落,劣等黄泥糊的灶身爬满裂纹,
一口豁口铁锅歪歪扭扭挂着,锅底还沾着上次烧糊的饭粒。旁边几个豁口陶罐里,
只有糙米、杂粮和几块干硬麦饼,唯一的“调料”是灶台上小半罐粗盐,盐粒大得能硌牙。
“食材在这儿,快点做!
”王管事把一把蔫黄的菠菜、几块硬得像石头的老豆腐摔在案板上——菠菜根沾着泥,
叶子发蔫,豆腐上还缺了块角,显然是别人挑剩的。他唾沫星子溅了林晚星一脸,
抬脚踢了踢灶台:“上次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让王爷夸了句,这次要是砸了,
仔细你的皮!王爷要是不高兴,整个后厨都得遭殃!
”说完抓起案板上一块刚做好的点心塞进嘴里,嚼得含糊不清:“快点!王爷等着呢!
”林晚星忍着恶心擦掉脸上的唾沫,看着这堆劣质食材,胃里一阵翻涌。就这东西,
怎么做出让王爷满意的汤?“姑娘,怎么办啊?”春桃凑过来,小手攥得发白,
“上次您清水煮的,王爷说清淡,可这次张厨头盯着呢,再做一样的她肯定说您偷工减料,
王管事也不会帮咱们……”她偷瞥了眼不远处的张厨头,对方正擦着菜刀,
眼神却像钉子似的钉在她们灶台上,显然等着看笑话。清水煮菠菜豆腐?林晚星翻了个白眼。
正愁没法提味,指尖突然碰到怀里硬邦邦的东西——是穿越时攥在手里的奶油味压缩饼干!
直播时为了展示“应急美食”特意带的,还没吃就触电了。有了!
林晚星眼睛一亮——压缩饼干里的奶油、糖和谷物粉,正好能提鲜增香,
融化后还看不出痕迹!她拉着春桃挡在灶台前:“帮我挡着点,别让旁人看见。
”春桃虽疑惑,还是乖乖站定假装擦灶台。林晚星飞快掏出饼干,
掰了指甲盖大一块——这是她和现代唯一的联系,得省着用。
趁张厨头转身给掌厨递盘子的间隙,她把饼干扔进沸水,用勺子快速搅化,
水面瞬间泛起一层细密的油光,半点残渣都没剩。“姑娘,您扔的什么啊?”春桃小声问。
“秘密武器。”林晚星眨眨眼,先把菠菜焯水去草酸——虽没现代精准技巧,
却也能让菜叶更嫩。捞出切段后,把老豆腐切小块下锅,又从灶台角落摸出几颗干花椒,
用石头砸成粉末——这是原主上次偷偷藏的,舍不得用。撒上花椒粉和粗盐轻轻搅动,
淡淡的鲜香瞬间飘出,比平时清水煮菜的寡淡味不知鲜活多少,
连旁边切菜的小厨役都忍不住回头嗅了嗅。“好香啊!姑娘,这味道比上次鲜多了!
”春桃凑过来,眼睛亮得像星星,声音压得极低。“哼,装神弄鬼什么呢?
”张厨头的声音突然***,阴阳怪气的语调让周围瞬间安静。她提着菜刀走过来,
故意提高音量,让全厨房都能听见:“林阿翠,你汤里加了什么脏东西?王爷金贵之躯,
吃坏了肚子你担待得起?上次做的寡淡如水,这次突然这么香,
指不定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林晚星刚要开口,王管事就匆匆走来:“别废话!
王爷等着呢!林阿翠,快盛汤,我亲自送去!”他显然也闻到了香味,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
张厨头脸色一僵,却不敢跟管事置气,只能狠狠瞪了林晚星一眼,不甘心地转身走了。
林晚星松了口气,连忙用春桃偷偷藏的白瓷碗盛汤——碗沿虽有细小磕碰,
却是她们最体面的家当了。翠绿的菠菜、雪白的豆腐浮在汤里,鲜香袅袅,卖相竟十分清丽。
王管事接过碗凑鼻前一闻,眼睛亮了亮,却还装着严肃:“算你识相!要是王爷不满意,
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快步往前厅走,脚步都比平时急了些,显然怕汤凉了失味。
春桃攥着林晚星的手,掌心全是汗:“姑娘,王爷肯定会喜欢的!您别担心!
”林晚星点点头,心里却没底。她靠在灶台边,看着张厨头怨毒的眼神,
忽然想起直播间的热闹——粉丝的安慰、榜一大哥的火箭,那些鲜活的温暖,
此刻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她摸了摸怀里剩下的半块压缩饼干,指尖传来的硬实触感,
是她和现代唯一的羁绊,鼻尖一酸,差点掉泪。就在这时,前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管事满脸堆笑地冲进来,横肉都挤成了褶子,三角眼眯成条缝:“林阿翠!好样的!
王爷夸你这汤鲜极了!比上次还好!让你现在就去前厅见他!”他凑过来献殷勤,
语气谄媚:“阿翠啊,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别往心里去。王爷说了,
以后你的食材我亲自盯着,保准新鲜!快,跟我去见王爷!”林晚星愣了愣,随即松了口气。
春桃高兴得直拍手:“太好了姑娘!王爷夸您了!”王管事伸手想帮林晚星整理衣服,
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他也不尴尬,依旧笑着说:“阿翠啊,以后你就是王爷的红人了!
跟着王爷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处!食材、厨具不够,尽管跟我说!
”他心里打着算盘——要是林晚星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他说不定能升个职,
脱离这油腻的后厨。林晚星没理他的谄媚,整理了下衣襟深吸一口气。
见王爷也好——摸清这位蜀王的脾气,才能在王府站稳脚跟。跟着王管事往前厅走,
沿途仆役都恭敬地站在两侧,
好奇地打量她——显然已经传开了“厨役林阿翠汤获王爷夸赞”的事。
前厅的空气都比后厨清新,淡淡的檀香萦绕,朱红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
顶端挂着精致宫灯,金砖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正中央的紫檀木八仙桌旁,
一个穿月白锦袍的年轻公子正摇着墨竹折扇,漫不经心地品着茶。跟着王管事往前厅走,
林晚星的心跳越来越快。穿过两道月亮门,就到了前厅,沿途的仆役都恭敬地站在两边,
好奇地打量着她——显然是听说了王爷夸她汤做得好。前厅里的空气都比后厨清新,
飘着淡淡的檀香,朱红的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龙纹,地上铺着光滑的金砖,
正中央摆着一张紫檀木的八仙桌,周围放着几把太师椅。
一个穿月白锦袍的年轻公子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摇着一把墨竹折扇,漫不经心地品着茶。
蜀王府前厅的气派,远超林晚星的想象。朱红立柱雕刻着游龙戏珠,龙鳞镶嵌着细碎螺钿,
在宫灯映照下闪着微光;江南运来的金砖铺地,踩上去悄无声息;紫檀木八仙桌光可鉴人,
配着四把缠枝莲纹太师椅,椅垫是上等云锦缝制。主位上坐着的年轻公子,
月白锦袍衬得身形挺拔如松,墨竹折扇轻摇,扇面上题着“闲云野鹤”四字,字迹飘逸洒脱。
他面前的白瓷茶盏里,泡着雨前龙井,嫩绿的茶叶在水中舒展,香气清雅。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羊脂玉冠束着乌黑长发,
玉冠莹润剔透;额前碎发轻垂,衬得额头光洁;眉如墨画,眼似桃花,睫毛纤长如蝶翼,
鼻梁高挺,唇色偏淡,明明穿着宽松锦袍,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贵气。
林晚星看呆了——这颜值,简直是古言话本男主天花板!
比直播间连麦的小鲜肉多了几分英气,眉眼间的慵懒与贵气,让人不敢直视。“王爷,
林阿翠带到了。”王管事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年轻公子抬眸看来,
目光漫不经心,扫过林晚星时却微微一顿。林晚星连忙低头,
依着春桃教的礼仪屈膝:“奴婢林阿翠,参见王爷。”“抬起头来。”他的声音清越如泉,
带着几分慵懒。林晚星依言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桃花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勾人,
可眼底藏着探究,像在打量稀世珍宝。他的目光从她蜡黄的脸滑到粗糙的手,
看到掌心的薄茧时,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林晚星被看得浑身发僵,
连忙低头盯着自己磨破的粗布鞋尖。“你这汤里加了什么?”公子晃着折扇,指尖轻点扇面,
“比上次鲜了数倍,还有股特别的香气。”林晚星心一紧——总不能说加了压缩饼干吧?
那在唐朝就是“妖物”!她脑子飞速运转,编了个半真半假的谎话:“回王爷,
奴婢加了点家传香料。是母亲用十种谷物磨粉,拌着蜂蜜炒制而成,既能提鲜,又能养胃。
母亲以前在江南大户人家当厨娘,这是那公子挑了挑眉,没再追问,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林晚星愣了愣,连忙摆手:“奴婢不敢。”在古代,
奴婢哪有资格跟王爷同坐?公子笑了笑,那笑容像春风拂过湖面,
瞬间驱散了他身上的冷意:“本王让你坐,你就坐。在本王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王管事在一旁连忙附和:“是啊阿翠,王爷让你坐你就坐!”林晚星没办法,
只好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边缘,屁股只沾了一半。她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不知道这王爷找她到底有什么事。“你叫林阿翠?”公子问道,“上个月进府的厨役?
”“是。”林晚星点头。“以前在哪学的厨艺?”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
原主的记忆她一点都没有,这可怎么说?她只好含糊其辞:“回王爷,奴婢是跟着母亲学的,
母亲以前在江南的大户人家当厨娘,那户人家的老爷喜欢吃各地的美食,
母亲跟着学了不少手艺。后来母亲年纪大了,就回了乡下,奴婢跟着母亲学了几年,
想着进城挣点钱,就来王府当厨役了。”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李恪的表情,
生怕他看出破绽。公子没再追问,他站起身,走到林晚星面前,绕着她转了一圈。
他身上的檀香混着淡淡的墨香飘了过来,很好闻。林晚星紧张得浑身僵硬,手心都冒汗了,
生怕他看出什么破绽。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磨破的鞋子上,落在她粗糙的手上,
落在她洗得发白的衣服上,心里泛起一阵自卑——要是在现代,她穿的都是名牌衣服,
手上戴着精致的手链,哪会这么狼狈?“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的专属厨娘了。
”公子突然说道,“搬到后厨旁边的小偏院住,月钱翻倍,春桃也跟着你伺候。
”林晚星愣了愣,随即大喜过望,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专属厨娘!月钱翻倍!
还能搬到小偏院住!这待遇,简直是从地狱飞到了天堂啊!她连忙屈膝行礼,
声音都带着哭腔:“谢王爷!奴婢一定好好伺候王爷!以后王爷想吃什么,奴婢都给您做!
就算是天上的龙肉,奴婢也想办法给您做出来!”她这话虽然夸张,
但心里确实充满了感激——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李恪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别高兴得太早。
”公子勾起唇角,带着点玩味的笑意,“本王的胃口可是很挑的,要是哪天做得不合胃口,
你这专属厨娘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奴婢明白!奴婢一定用心做!”林晚星连忙保证,
心里却在盘算着。挑胃口怕什么?她可是拥有现代美食知识库的女人!别说一个王爷,
就是十个王爷,她也能喂得服服帖帖!
她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菜单了:早餐可以做豆浆油条、鸡蛋灌饼,
午餐可以做孜然羊肉、番茄炒蛋,晚餐可以做酸菜鱼、红烧肉,
点心可以做蜂蜜小蛋糕、蔓越莓饼干——虽然有些食材唐朝没有,但可以用替代品啊!
“对了,本王叫李恪。”公子说道,“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恪哥。
”林晚星差点一口口水呛死。恪哥?这王爷也太接地气了吧?她连忙摇头:“奴婢不敢!
王爷是主子,奴婢是奴才,不敢直呼王爷的名字。”李恪笑了笑,没再勉强:“随你吧。
下去吧,晚饭做点不一样的,别总是汤汤水水。”“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林晚星连忙起身,躬身退了出去。刚走出前厅,春桃就迎了上来,满脸焦急:“姑娘!
怎么样了?王爷没为难您吧?”“没有!”林晚星一把抱住春桃,高兴地说,“春桃!
我们发达了!王爷让我做他的专属厨娘,搬到小偏院住,月钱翻倍!你也跟着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