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我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对妻子许影讲了个笑abo笑话。她没笑。
床底下却传来了很轻的,男人压抑不住的笑声。那笑声,我太他妈熟了。我的血,
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我没说话,把花往地上一扔,表情肯定很难看。许影的脸一下就白了,
眼神躲躲闪闪。“老公,你听错了嘛,哪有......”我懒得听她放屁。一把掀开床单。
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正带着戏谑的笑,看着我。是他。我的双胞胎弟弟,陈辉。愤怒?
不,那感觉比愤怒复杂一万倍。就像有人用一把生锈的刀子,在你心脏里慢慢地搅。
我吼了一声,就朝陈辉扑了过去。可我刚扑到床边,后脑勺就是一麻。剧痛。我回头,
看见许影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眼神又冷又陌生。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头疼得要炸开。我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一把椅子上。对面。许影,
还有陈辉,两个人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陈辉身上,穿的是我的睡衣。
他看见我醒了,举起酒杯,对我笑了一下。“哥,你醒啦。”那语气,亲热得让人恶心。
许影甚至没看我一眼,只是晃着杯子里的酒,淡淡地说。“醒了正好,省得我们再泼冷水了。
”我盯着她。我的妻子。我们结婚五年,从大学就在一起,整整十年。我以为我们很相爱。
可现在,她看我的眼神,比看一条流浪狗还冷。“为什么?”我的声音很哑,
像砂纸磨过喉咙。许影终于抬眼看我了。那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为什么?陈默,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子上。“你看看你!
十年了!你还是老样子!无趣,木讷,像个活死人!我跟你在一起,就像守活寡!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别人吗?你知道陈辉比你有趣一百倍吗?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心一点点沉下去。原来,我在她眼里,是这样的。
陈辉也站了起来,走到许影身边,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他看着我,笑得像个魔鬼。“哥,
别这么看弟妹嘛。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的。”他低下头,亲了一下许影的嘴唇。
许影没有反抗,反而迎合了上去。他们就在我面前,当着我的面,接吻。
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烧。我拼命挣扎,可身上的绳子绑得太死。
我只能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发出无能为力的低吼。他们终于分开了。陈辉舔了舔嘴唇,
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哥,你别急啊。我们不是要杀你。”他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只是,想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已。”“从今天起,我就是你,
陈默。”“我会替你,好好爱着许影,替你,好好地活下去。”2接下来的时间,是地狱。
一种比死还难受的,精神上的地狱。陈辉,我的好弟弟,他真的开始“成为”我了。
他穿着我的衣服,用着我的刮胡刀,甚至学着我走路时轻微的、右脚先着地的习惯。
他像一面镜子,一面哈哈镜,把我的一切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又带着一种夸张的、恶毒的嘲讽。“哥,你看我这样像吗?”他会站在我面前,
整理一下领带,那是许影去年我生日时送我的领带。然后他会用我的语气说:“小影,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许影就会走过来,像个热恋中的小女人一样,搂住他的脖子,
娇声说:“讨厌,你做什么我都爱吃。”然后他们会旁若无人地亲吻,嬉笑。而我,
被绑在对面的椅子上,像个多余的、可笑的观众。我试过不看,闭上眼睛。可他们的声音,
会像虫子一样钻进我的耳朵里。陈辉会故意讲我以前讲过的笑话,
许影会发出我从未听过的、银铃般的笑声。她说,我讲笑aho话的时候,像个念悼词的。
陈辉讲,才叫幽默。我明白了。她不是不爱笑,她只是,不爱对我笑。我试过咒骂。
用我这辈子能想到的、最脏最恶毒的话去骂他们。结果呢?陈辉只是笑着走过来,
捏住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哥,别这么大火气嘛。你看你,一激动,脸上的皱纹都多了。
”他拿出我的手机,解了锁——用我的指纹,或者他自己的指纹,有什么区别呢?
他打开相册,翻出我们父母的照片。爸妈在一个月前,因为一场车祸,双双去世了。留下的,
是一大笔遗产和公司股份。我懂了。我全懂了。不光是为了许影。更是为了钱。
“爸妈要是知道,他们一向引以为傲的大儿子,现在像条狗一样被绑在这里,你说,
他们会不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陈辉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心里。
“你...畜生...”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是许影打的。她的手劲很大,打得我耳朵嗡嗡作響。“陈默,你嘴巴放干净点!
”她眼神冰冷,像看一堆垃圾。“你有什么资格骂他?这些年,
你真的以为公司是你一个人撑起来的吗?要不是陈辉在背后帮你出谋划策,
你早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你就是个废物!一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
陈辉比你强一万倍!爸妈就是瞎了眼,才会把什么都留给你!”原来是这样。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得到的一切,都是不配的。我辛辛苦苦打理公司,我小心翼翼维系家庭,
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个笑话。我一直以为,陈辉只是吊儿郎当,不成器。我甚至还想着,
等公司稳定了,就分一半股份给他,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真是个天大的傻子。
人家想要的,从来不是一半。人家想要的,是全部。包括我的妻子,我的人生,我的一切。
陈辉笑着,把许影拉回怀里,轻轻抚摸着她被打红的手。“宝贝,别气坏了身子。
跟一个快死的人生什么气呢?”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快意。“哥,你知道吗?
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因为我知道,我们不一样。
”“你永远是那个品学兼优的好儿子,好哥哥。而我,就是你身后的那个,不学无术的影子。
”“不过,没关系了。”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从今以后,
你就是影子了。”“一个,很快就会消失的,影子。”3他们开始逼我交出所有的密码。
银行卡,股票账户,公司保险柜,还有一些我私下做的投资。我当然不肯。
这是我最后的***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这***能换来什么。我把嘴闭得死死的,
一个字都不说。陈辉也不急。他拿了把椅子,坐在我面前,慢悠悠地点了根烟。
那是我最喜欢的牌子。“哥,你这是何必呢?”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
他的脸和我一模一样,表情却是我从未有过的邪气。“早点说出来,早点解脱,不好吗?
非要受皮肉之苦。”我冷笑。“有本事,你就弄死我。”陈辉也笑了。“弄死你?
太便宜你了。”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突然抓起我的左手。他的力气很大,像一把铁钳。
“我听说啊,人的十根手指,连着心。”他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握住了我的小拇指。
“你说,如果断了一根,会不会很疼?”我心里一紧。“陈辉,你敢!”“你看我敢不敢。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变得狰狞。他猛地一用力。“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剧痛。“啊——!”我忍不住惨叫出声,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我的小拇指,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不自然地弯折着。疼。钻心的疼。
我感觉自己快要疼晕过去了。许影就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神里,
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甚至,还有点不耐烦。“快点说吧,陈默。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咬着牙,疼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陈辉松开手,又恢复了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怎么样,哥?这感觉,不错吧?”他蹲下来,看着我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别急,
我们还有九次机会。食指,中指,无名指...我们可以一个一个地试。”“我很有耐心。
”我看着他,这个和我流着同样血液的男人。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会一根一根,掰断我所有的手指。他要的,不只是我的钱。他还要折磨我,
享受我痛苦的样子。恐惧。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海水,淹没了我的愤怒。我不想死。
更不想,在死前,受尽这样的折磨。“我说...我说...”我终于还是屈服了。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陈辉满意地笑了。“早这样不就好了嘛。”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报出了一串又一串的数字和字母。每报出一个,我就感觉,
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步。他们很高兴。拿到密码后,许影立刻就去电脑上操作转账了。
陈辉则哼着小曲,在我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出了我的几块名牌手表,戴在手腕上,
对着镜子比来比去。他们把我忘在了角落里。像扔一件用完了的工具。我低着头,
看着自己那根已经肿成紫色的手指。疼痛还在继续,但我的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我得活下去。我得,想办法。
我开始拼命地回忆,这个我住了五年的家里,还有没有,被他们忽略的,
可以让我翻盘的东西。一定有。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只有我知道的秘密。4我想起来了。
书房。书房里那个老旧的书柜后面。有一块松动的地板。那是我刚搬进来时,自己装修,
不小心弄松的。后来一直懒得修。地板下面,有一个小小的空间。我藏了一部很旧的,
没有电话卡的智能手机在里面。那是我大学时用的第一部智能机,后来换了新的,
这部就一直没舍得扔,当个纪念。它没有连家里的wifi,也没有我的任何账户信息。
是一部“干净”的手机。我知道,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活命的机会。现在的问题是,
我怎么才能拿到它?我被绑在卧室的椅子上,他们两个人,几乎寸步不离。我只能等。
等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在两天后,终于来了。他们拿到了我大部分的流动资金,
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那天晚上,他们决定出去“庆祝”一下。用我的钱。开着我的车。
去一家我常去的,高档餐厅。陈辉穿着我最贵的一套西装,打扮得人模狗样。出门前,
他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脸。“哥,我们要去替你享受人生了。你呢,就乖乖地待在这里,
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这么失败。”许影甚至懒得再看我一眼,
挽着陈辉的胳膊,咯咯地笑着出去了。门,“咔嚓”一声,从外面锁上了。
我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我才确定,
他们真的走了。时间不多。我必须争分夺秒。我开始用尽全身的力气,扭动身体,
试图挣脱身上的绳子。他们绑得很专业,是死结。越挣越紧。我的手腕,很快就被磨破了皮,
火辣辣地疼。不行。这样不行。我冷静下来,开始观察。绑我的是一把实木餐椅,很重。
但我可以,带着椅子一起动。我用脚,一点一点地,挪动椅子。目标是,墙角的梳妆台。
梳妆台上,放着许影的化妆品,还有一些发卡,小剪刀之类的东西。很慢。每挪动一下,
椅子腿和地板摩擦,都会发出刺耳的声音。我生怕,他们会突然回来。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我挪到了梳妆台旁边。我用头,奋力一撞。“哗啦!”台上的东西,掉了一地。
我顾不上那么多,拼命地在地上寻找。一把修眉用的小剪刀。找到了!我侧过身,
用尽了各种别扭的姿势,终于,用被绑住的双手,够到了那把小剪刀。然后,就是漫长的,
磨绳子的过程。剪刀很小,绳子很粗。我只能一点一点地,像只蚂蚁一样,啃噬着这道束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不知过了多久。“啪”的一声。
最后一根绳子,断了。我自由了。我顾不上又酸又麻的身体,连滚带爬地冲向书房。
搬开书柜。撬开地板。那部旧手机,静静地躺在那里。我颤抖着手,按下了开机键。还有电!
我连上了邻居家的,那个我早就破解了密码的wifi。我不敢报警。我没有证据。
他们可以说,这是我们兄弟间的玩笑。甚至,他们可以反咬一口,说我才是陈辉。
我只能找一个人。一个,绝对信得过我,而且,有能力帮我的人。李锐。我的发小。
他以前是个警察,后来因为脾气太爆,得罪了人,就辞职了,自己开了家***所。
我找到他的微信,手抖得厉害,打了好几次,才打出一行字。“我是陈默,我被绑架了,
在家里。绑我的人是陈辉和许影。他们要杀我。快来救我。”发送。然后,
我迅速删除了聊天记录,手机格式化,放回原处,地板和书柜,也恢复原样。我跑回卧室,
用断掉的绳子,把自己重新“绑”回了椅子上。我尽力,伪装成,我从来没有挣脱过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我听到了楼下,汽车熄火的声音。他们回来了。我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心脏,
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等。要么,等来李锐。要么,等来死亡。
5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或许是玩得太开心了,又喝了点酒,两个人都有些兴奋。
许影的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满足的红晕。陈辉则把我的保时捷车钥匙,
在手里抛来抛去。“哥,你的车,开起来真不错。”他走到我面前,俯下身,
一股酒气喷在我脸上。“就是不知道,等你死了以后,它会不会想你。”我没理他。
我只是在想,李锐,到底有没有收到我的信息。他会信吗?这种,
听起来像天方夜譚一样的事情。第二天,他们似乎觉得,把我一直绑在卧室里,
不是个长久之计。万一有邻居或者朋友,突然上门,就全露馅了。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
把我转移到阁楼上去。我们家是顶层,带一个很小的阁楼。平时,就是放一些杂物,
又黑又小,跟个储物间差不多。他们把我拖了上去。然后,从外面,用一把大锁,
把阁楼的门锁上了。这里,成了我的新牢房。环境,比之前更差了。
阁楼里只有一个很小的天窗,透进一点微弱的光。空气里,全是灰尘和霉味。他们每天,
只在晚上,会送一点吃的和水上来。剩下的时间,我就像一只被遗忘的老鼠,
被关在这片黑暗里。一开始,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我怕,李锐根本没信我的话。我怕,
我就要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个地方。但慢慢地,我发现,被关在这里,
也并非全是坏事。至少,我不用再时时刻刻,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演戏了。我的精神,
反而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间。而且,阁楼的隔音,很差。地板,就是卧室的天花板。
我能很清楚地,听到他们在楼下的对话。我开始,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偷听”上。
我要搞清楚,他们的全部计划。我知道了,他们正在通过各种假的合同和授权书,
把我公司的资产,一点一点地,转移到陈辉名下的一家空壳公司里。这个过程,很复杂,
需要时间。我还知道了,许影,其实早就和陈辉搞在了一起。甚至,在我跟她求婚之前。
她说,她当初答应嫁给我,就是陈辉的主意。陈辉说,我这个人,虽然无趣,但有利用价值。
是个很好的,“跳板”。我还听到了,他们最关键的计划。等所有的资产,都转移完毕后。
他们会给我制造一场“意外”。比如,煤气中毒,或者,在家里不小心摔下楼梯。然后,
陈辉,就会作为我唯一的亲人,名正言顺地,继承我的一切。一个,完美的闭环。
我听着这些,心里,已经没有愤怒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我像一个真正的幽灵,
窥探着这两个魔鬼,为我精心准备的,死亡盛宴。我每天,都在计算着时间。计算着,
他们转移资产的进度。计算着,我离死亡,还剩下多少天。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李锐。我只能赌,赌他信了我的话。赌他,正在用他的方式,寻找我。每一天,
对我来说,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靠着回忆,回忆我和李锐从小到大的事情,
来支撑自己。我们一起逃课,一起打架,一起偷看隔壁班的女生。他懂我。他知道,
我不是一个会开这种玩笑的人。他一定会来的。我只能,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6一个星期后的半夜。我被一阵轻微的,撬锁的声音惊醒了。我立刻屏住了呼吸。是他们吗?
要提前动手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一个身影,
闪了进来。然后,门又被关上了。是许影。她一个人。她没有开灯,
只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着缩在角落里的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不知道,
她想干什么。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阁楼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过了很久。
我听到了,很轻的,抽泣声。她在哭。“陈默...”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
有些脆弱。“对不起...”我没说话。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又一场新的表演。她慢慢地,
向我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我后悔了...”她一边哭,一边说。“我真的,
了...”“陈辉他...他变了...他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样子了...”“他现在,
像个疯子...他打我...”她撩起袖子,我看到,她白皙的手臂上,有几块明显的,
青紫色的瘀伤。“他说,等拿到钱,就把我甩了...他说,他从来就没爱过我,
他只是在利用我...”“陈默,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们一起想办法,一起报警,把他抓起来...然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看着我,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泪光。看起来,楚楚可怜。如果是在半个月前,
我可能会心软。但现在,不会了。我听了太多,他们之间的对话。我知道,
陈辉确实对她越来越不耐烦,也确实,有过几次争吵和推搡。但,还远没到,
她说的这种地步。她在撒谎。或者说,她在半真半假地,试探我。她在为自己,找一条后路。
万一,事情败露,她可以立刻调转枪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被胁迫的,受害者。这个女人,
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我看着她,心里,一片冰凉。我慢慢地,摇了摇头。许影的哭声,
一下子停了。她的眼神,也瞬间,冷了下来。她知道,我没上当。她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的脆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刺骨的怨毒。“好。
”她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她就转身,准备离开。就在她拉开门,要走出去的时候。她好像,
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从她口袋里掉了出来。
掉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她“哎呀”了一声,却没有回头去捡。而是,快步走了出去。然后,
我听到了,大锁,重新锁上的声音。一切,又恢复了寂静。我借着月光,
看清了地上的那个东西。是一枚,很普通的发卡。金属的。很硬。我的心脏,又开始,
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知道,这不是意外。这是她,留给我的。是她,给我的一个选择。
或者说,是她给自己,买的一份“保险”。如果我,能用这枚发卡,逃出去,
并且成功扳倒了陈辉。那么,她就可以说,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偷偷帮助了我。如果我,
失败了。那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我看着那枚在黑暗中,闪着微光的发卡。我知道,
这可能是个陷阱。但,这也是我,唯一能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不管她是魔鬼,还是天使。
我都要,赌这一把。7我开始用那枚发卡,撬锁。我没有任何经验,只能凭着感觉,
一点一点地,摸索。阁楼的门锁,是老式的挂锁。结构,不算复杂。但对我这个门外汉来说,
依然,难如登天。我每天,趁着他们不在家,或者睡着了的时候,就开始尝试。发卡很细,
我的手,又被绑着,非常不方便。我只能用嘴,咬着发卡,去够那个锁孔。我的嘴唇,
很快就被磨破了。满嘴,都是铁锈和血的味道。但我不敢停。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能听到,楼下陈辉的电话,越来越多。他好像,在联系什么人,办理最后的手续。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李锐,正叼着一根烟,盯着他办公室墙上的一块白板。白板上,
贴着我的照片。旁边,用红色的马克笔,画了几个大大的问号。他收到了我的求救微信。
第一反应,是恶作剧。但他给我打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他知道我,是个很严谨的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不回信息,不接电话。他去了我家。
开门的,是“我”。或者说,是陈辉。陈辉的表演,天衣无缝。他说,我最近公司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