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知,青云宗一个平平无奇的内门弟子。
日常工作就是浇花、喂鱼、晒太阳。
人生理想是把咸鱼这个职业做到极致,不求飞升,只求清净。
但总有些不长眼的,非要往我脸上凑。
说我占着好地方,碍了他们的眼。
说我修为低微,不配拥有清净。
甚至还有自诩天骄的,非要拉我入伙,一起搞什么“宏图霸业”。
我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一群嗡嗡叫的苍蝇。
讲道理太麻烦。
动脑子费精神。
所以,我选择了一种最简单、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
谁的爪子伸过来,我就掰断谁的爪子。
谁的嘴巴太吵,我就撕烂谁的嘴巴。
污蔑我?证据拍你脸上。
陷害我?让你全家陪葬。
别跟我谈什么同门情谊,我跟你不熟。
别跟我讲什么大局为重,我的大局就是我能安稳睡个午觉。
他们都以为我是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
后来,他们都成了我花圃里的肥料。
这是一个关于“你惹我,我***,然后回去继续浇花”的简单故事。
暴力和脑子,永远是解决麻烦最快的捷径。
不信你看。
我叫许知,青云宗南院的一个普通弟子。
如果非要加个定语,那就是“极其”普通。
修为不高不低,刚好卡在内门弟子的及格线上。长相不美不丑,扔进人堆里三息之内绝对找不着。
我唯一的爱好,就是在我的小院里,种点花花草草。
比如那株刚冒芽的“凝血草”,用来看家护院的灵兽血浇灌,据说能长出冰晶一样的花瓣。
再比如墙角那几株“静心兰”,味道清淡,晒干了泡茶,能让人的神识安宁几个时辰。
我的人生追求很简单,就是把这方小院伺候明白,然后躺在摇椅上,看云卷云舒,听风吹竹叶,安安稳稳地混到寿终正tiny。
飞升?那种体力活,谁爱干谁干去。
争霸?那种集体活动,我社恐。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或者说,总有些苍蝇,觉得自己是蜂鸟,非要绕着你嗡嗡叫。
今天这只苍蝇,叫刘霏。
她带着两个跟班,堵在我院子门口,双手叉腰,下巴抬得快要跟天肩并肩。
“许知,你给我出来!”
我正拿着一把玉制的小水瓢,给我的凝血草浇水。听到这声音,手稳得很,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浇完水,我才慢悠悠地直起腰,擦了擦手,朝门口走过去。
“刘师妹,何事喧哗?”我的声音很轻,跟我的性格一样,没什么攻击性。
刘霏的鼻子“哼”了一声,像头被踩了尾巴的猪。
“何事?你还好意思问我何事?”她指着我的院子,“这南院谁不知道,我最喜欢这间院子。灵气充沛,朝向又好。你一个快要被挤出内门的废物,凭什么占着?”
我眨了眨眼,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凭宗门分配。”我回答得言简意赅。
这院子,是三年前我入内门时,执事堂长老亲手分的。手续齐全,玉牌为证。
刘霏显然没料到我回答得这么干脆,噎了一下。她旁边的跟班立刻跳出来。
“许知,你别给脸不要脸!刘师姐看上你的院子,是你的福气!你赶紧收拾东西滚蛋,把院子让出来,刘师姐还能念你点好!”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就是!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修为三年没动静,宗门***次次垫底,你这种人,就该去杂役院劈柴挑水!”
我看着他们三个,像在看三只努力表演的猴子。
我问:“说完了?”
刘霏大概觉得气势上压倒我了,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傲慢:“说完了。给你半个时辰,滚出去。不然……”
“不然怎样?”我问。
“不然我们就自己动手,把你和你这些破烂花草,一起扔出去!”她恶狠狠地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然后我转过身,从门后拿起一把半人高的除草巨剪。
这剪子是我花大价钱从炼器阁买的,专门用来修剪院子里那棵不听话的铁线藤。通体玄铁打造,锋利无比,剪起藤条来跟切豆腐一样。
我提着剪子,一步一步走到他们面前。
刘霏和她的两个跟班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我是要收拾花草。
当那冰冷的剪刃,离刘霏的鼻尖只有半寸距离时,她脸上的嚣张才瞬间凝固。
“你……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没说话,只是把剪子又往前递了递。
她能清晰地看到剪刃上反射出她自己惊恐的脸。
那两个跟班想上来帮忙,我眼神一扫。他们两个顿时像被冰冻住一样,腿肚子直哆嗦,一步也不敢动。
我的声音依旧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
“第一,这院子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第二,我的花草不是破烂。它们比你们三个加起来都贵。”
“第三,”我停顿了一下,看着刘霏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然后用剪刀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我讨厌别人在我耳边嗡嗡叫。”
说完,我收回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门口垂下来的一根藤蔓。
藤蔓应声而落,正好掉在他们三人面前,像一条分界线。
“滚。”
我只说了一个字。
刘霏捂着脸,连滚带爬地跑了。那两个跟班也屁滚尿流地跟在后面,连头都不敢回。
我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摇了摇头。
真是的,影响我浇花的心情。
我提起水瓢,转身回了院子,继续给我心爱的静心兰浇水。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那把玄铁巨剪,被我随手插在了院门口的土里,像一块墓碑。
上面还沾着一根被剪断的、刘霏的头发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