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众人对我的称呼不再是“陈姜氏、陈太太”。
而是“姜小姐、姜言同学、姜大工程师”。
直到狂风乍起,湛蓝的天空中一架飞机临时迫降,滑行数百米。
驾驶舱打开,轰鸣声沉寂。
蒸汽中露出被燎焦了一角的军绿飞行夹克。
二十出头的年轻飞行员,翻上机身一跃而下。
一双含情的眼睛溢出笑意。
“你是……联大的女学生?”
11我看到了他衣襟上刺绣的姓名。
“傅北归。”
我们其实很早就见过。
那年我和陈景让乘船逃难,碰上敌机低飞扫射。
所有人都躲进了船舱求神祷告。
唯独一个小女孩落在了船头。
她的母亲方才被流弹击中已经身亡。
眼见着下一轮扫射就要来袭,我不顾陈景让的劝阻冲了上去。
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时。
甚至可以听见敌机在头顶上方的轰鸣声。
就在我以为要命丧此处,一架飞机从敌机侧后方奇袭。
最终让扫射下来的弹道偏移。
虽然最后船身还是中弹进水,我们被迫弃船。
但好在已经过了湍急的区域。
陈景让将我和小女孩救回岸上,就是那一刻,我种下了想要跟陈景让结婚的念头。
如今想来,那只是经历过濒死时刻的吊桥效应罢了。
倒是绝望时撞击敌机的那架飞机的编号我想了起来。
就是我面前这架,燃油告罄,机身多处弹坑弹印的“617”。
12这架飞机的修理维护工作被分到了我手中。
他同期的飞行员劝他,不如跟队长打报告。
换个年纪大点更有经验的工程师。
毕竟他们是靠着飞机跟死神抢命。
“这么一个才上大学的女学生,能行吗?”
这样的揣测我不知听过多少次,这已经算是说得很委婉了。
前世我没有上大学。
就连亲手教出的儿子都不肯信任我。
“娘你别闹了,你连大学都没上过,怎么会修收音机。”
哪怕后来收音机修好了。
他和陈景让也怀疑,是我为了面子。
花了钱找人修好,却装成是自己的功劳。
“你好面子我理解,但也不能当着孩子撒谎啊。”
漫长的岁月似乎让陈景让忘了。
我曾经也是展现过算术天赋,靠着自己拿到过联大录取名额的人。
可与我只有一面之缘。
连话都没怎么说过的傅北归却说。
“姜小姐是西南联大工学院空气动力系的优秀学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