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润未曾强行留她,柳锦棠也识趣的带着春文快快离开了。
等文润关了院门,院内的打斗声已是结束。
待他转过身后,本在竹林中练剑的东阳北云二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身后。
二人气喘如牛,浑身冒着热气,背后执剑,盯着他手中汤蛊。
文润吓了一跳,把汤蛊抱紧了些,以为他二人要抢汤喝:“你们做什么。”
东阳北云没有说话,让开身来,沈淮旭面色平静的走了上来。
相比较东阳北云的气喘吁吁,沈淮旭镇静的简直过了头。
不仅气息平稳,面色如常,就连额头汗渍,都只冒了些虚汗。
文润赶紧躬身颔首:“主子。”
沈淮旭瞧着他怀中汤蛊又看了看紧闭院门:“人呢。”
这“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文润道:“五小姐把汤留下就走了。”
沈淮旭发间抹额深红似火,衬他眉眼邪肆妖孽。
“她说了什么?”
文润想了想,然后把柳锦棠最后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不了,大哥哥想来并不想见我,这个汤便劳烦文管事了
沈淮旭蓦的冷笑一声,脸色阴沉如同枯木。
他转身,冰冷声音随之而出:“她若再来送汤,打发了去。”
文润抹了把额头冷汗,他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主子了。
东阳嘿嘿笑着把汤抱走,打开盖来深嗅一口:“今天有口福了。”
他望向北云:“反正主子不吃,要不咱们把它吃了,不然多浪费。”
北云收剑,留给他一个背影:“要吃你自己吃吧,我还想多活些时日。”
“什么多活些时日?难不成这汤里有毒。”东阳赶紧把汤凑近了些,使劲闻着,但怎么闻都是香味。
文润见状提醒他:“东阳君若是不想再去扫马圈,便听小的一句劝,这汤还是莫要动的好。”
说完文润便也拍拍衣袖走了。
东阳抱着汤蛊站在门口,迟疑片刻后他抱着汤蛊仰头喝了一口。
然后一抹嘴巴,道了句:“好喝。”
“如此好东西,可不能糟蹋了,还想吓我,我东阳可不是吓大的,不就扫个马圈,能喝上这汤,扫马圈也值了。”
东阳乐呵呵的抱着汤蛊往后院走,边走边喝还边咂嘴。
没几日后,在恶臭熏天之处扫粪的东阳仰天长啸。
如果老天爷能在给他一次机会,他那日定不会因为嘴馋喝了那汤,更不会说下那种话。
他不想扫猪圈啊!
啊啊啊啊啊!!!
回到院子,柳锦棠不疾不徐的拿起帕子准备熏香。
春文在一旁道:“小姐,你昨日不是叫那人在假山等吗?你不去吗?”
春文说的是窥视她的那个少年。
柳锦棠把香料倒进铜炉之中,轻轻捣碎了,准备点火。
她动作轻柔,语气也柔:“急什么,他若这么点时候都等不了,那便也不可信。”
她昨日只给对方说了清晨,可没告知对方具体时间,她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个可靠之人。
如果清晨未过,他就先行离开,说明他并不想与她合作,那接下来那件事她也不能交给他做,容易引火烧身。
春文点点脑袋哦了一声,然后上前帮柳锦棠熏帕子。
帕子熏好需要晾一晾,柳锦棠看看天色,准备去给老夫人熬汤。
刚出屋子,院门被敲响,下人拉开院门,发现来人竟是云姑姑。
春文见是沈氏的人,立马戒备起来,柳锦棠拍拍她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
对方不会如此早来找事,定是她娘有事。
云姑姑进了院子,瞧见台阶上的柳锦棠,她走上前,朝之福身见礼:“奴婢见过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