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数百个镜头下,我向苏琦韵跪下,那就彻底失去了尊严。
裴川勾起一抹冷漠的笑,让人将在裴氏工作的闺蜜的工牌拿过来,砸到我脚下。
意思很明显。
要听话跪下,还是要保闺蜜的工作,二选一。
我仰起头,不让眼泪滴落。
膝盖缓缓落地,现场一片哗然。
我嘶哑着声音开口。
“我,叶沁,是受裴氏资助的大山贫困生,以前救过裴川奶奶一命。”
“是我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用恩情要挟裴川和他真心相爱的苏琦韵分手,娶我为妻。”
裴川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损己清白成全他们。
而我,强忍的眼泪终于滑落脸颊。
裴家所有恩情,一笔勾销。
发布会后,裴川没有看见我。
整整一晚,他心跳异常地快,眼角一直跳。
眼前全是我跪在大雨中,跪在苏琦韵前的样子。
绝望到平静的一张脸。
就在他再也按捺不住要冲出门找我时,秘书冲进来。
“裴总,出事了,太太,她坠崖了!”
裴川浑身一僵,像耳鸣了一样听不见任何声音。
“你,你再说一遍?”
秘书面色惊恐地看着他,不敢再重复那句话,只是打开电视播放了一段录像。
在海边的山崖上,一抹纤细的身影迎着落日纵身而下。
录像是一名登山爱好者拍下无意间拍下的。
那飘飘的白色衣裙,俨然就是我发布会上穿的同一件。
“怎么可能!不是叶沁!不会是叶沁的!”
裴川反复地拉着进度条,最后停留在我纵身一跃之前的那秒。
我张开双臂,任由四面八方的风吹散我的发,向迎风的刹那,完整露出了脸。
就算再讨厌我,但毕竟五年夫妻,裴川还是马上就认了出来。
不会有错,跳崖的人,是叶沁。
我的自杀盖过了新闻发布会带来的舆论高潮。
本来纷纷辱骂痛斥我不知廉耻介入别人感情的捞女,瞬间倒戈变成心疼我被网暴致死。
感慨说我争了一辈子做成了裴太太,最后一无所有。
裴川怎么都不相信我真的死了。
因为坠崖在荒郊野岭,尸体搜寻了很久都没有结果。
但裴川坚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个星期后,裴奶奶来到我和裴川的新房找他。
屋子还是我走的时候没有动过分毫,除了满地的酒瓶和醉倒的裴川。
“小川,今天是沁沁的头七,你作为丈夫应该要出席的。”
裴川大叫着挥倒手边的酒瓶子,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什么头七?死了才有头七啊......”
“叶沁她又没死,尸体都没找到,凭什么说她死了。”
“你们所有人都在演戏,骗我她死了对不对?哈哈怎么可能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