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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珩之已然丢了魂。

从前元鸾出现在世人眼中,都是知书达理,婉约大方的。

上次同游花船,元鸾的话极少,陈珩之以为她是心仪他,在他面前羞涩。

同时,他也断定了元鸾是个很容易被拿捏的女子。

可他没想到,元鸾真正的行事风格——竟是这般干脆利落!

战寒之招了招手,便有两个将士上来带走了陈珩之。

就算如此,陈珩之还不忘往元鸾身上泼脏水:“元鸾,你身为长公主,却水性杨花!背叛同我的婚约,还滥用长公主的权势押我入大理寺 !我父亲明日一定会在朝堂上参你一本的!”

“你这个不守女道的女人!你根本就不配做大晋的公主!”

他的声音很大,大到那本在马车内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诵经的寂玄法师都听到了。

他听到陈珩之的话,又掀开车帘,抬眸忘了一眼远处的元鸾。

而湖畔这边,随着陈珩之被带走,其余人头都不敢抬。

虽然陈珩之是始作俑者,但他们也曾谈论过她的婚事。

“今后再有人议论本宫的婚事。下场便同陈珩之一般。”

元鸾冰凉的话语响起,如寒冰般渗人。

“是。”众人起身道。

大理寺卿之女柳如烟在此时小心翼翼的望了元鸾一眼,眼见着元鸾要走,才鼓足勇气喊住她:“长公主殿下,我是大理寺卿之女柳如烟,我…我以后去公主府找您吗?我…我…我想向您请教一些事情。”

元鸾回头看了她一眼。

大理寺卿之女,真正的高门贵女。

从前,元鸾也想过扭转这些贵女的思想,让她们不要及笄之后做的唯一事情便是——待嫁。

她也试图接触过几个贵女,可她们根深蒂固的思想根本无法扭转。

这个柳如烟,没准是个不错的枢纽。

“可以。”元鸾朝她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战寒之跟在了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满目皆是仰望。

“公主,末将奉太子之命送国安寺的寂玄法师入宫,就不送您回府了。”

突然,身后的战寒之喊住了元鸾。

元鸾看向战寒之,“本宫的马车就在前面,不劳烦战将军。”

说完,元鸾回头,却撞到了一个人。

且,她右手碰到的位置有些奇特,软软的,肉肉的,挺大一根。

此际,她周身还被檀香味包围着。

元鸾愕然抬头,撞上了一双深邃漆黑的眸。

穿着僧袍的佛子扶着她,浑身僵硬。

竟是那夜在山脚破庙的佛子!

那便是国安寺那位名动京城的寂玄法师?

元鸾敏锐的看到了佛子绯红的耳根,意识到了自己的手碰到了什么,连忙抽身离开,并微微颔首以致歉意,便走开了。

公主府。

元鸾正在花园亭中品茶。

贴身伺候的大丫鬟上前禀告,“公主,太子殿下听闻您近日无法入睡,特意请了国安寺的寂玄法师下山,说是让他为您诵经助眠呢。”

元鸾轻轻掀开眼皮,便看到一身清素的寂玄缓步入亭。

他行走间,清风掠起僧袍,不染一尘,如冷月,似青松。

细看之下,五官冷峻,眉目锋利,白肤胜雪,手上一串玄色菩提,似一尊清冷玉佛。

他站定在亭外,半阖着眼轻轻颔首,“贫僧寂玄,见过施主。”

说话不徐不疾,声音清泠泠的,如山泉水涌动。

“原来你便是名动京城的寂玄法师,长得真是漂亮。”元鸾由衷的夸赞他。

方才还云淡风轻的寂玄,愣住了。

他眉目之间染上愠色,嗓音似浸了无边冷月,“施主,您已有婚约在身,请自重。”

元鸾茫然的看了他一眼。

有婚约?同陈珩之么 ?

陈珩之散播的这些谣言,连远在国安寺的寂玄都知道了?

请自重?

她确实对他做过些事,他这么说她也在情理之中。

寂玄平淡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一开口又是那击玉般冰凉的声音:

“施主眉眼之间欲色难掩,晚膳后,寂玄为施主诵经精心。”

欲色难掩?

元鸾的眼神再一次凝固。

这和尚竟能看出她的欲色,看来是真有几分本事。

这些夜里,她的妄念越来越重,已经在着手准备挑选侍郎入府之事。

这和尚没准真能渡她…

“如此,便麻烦大师了。”元鸾声音平淡,又朝白芍道:“白芍,先带大师下去。”

当天夜里,长公主府中的小佛堂内。

寂玄跪坐在菩萨座前,白日里那串玄色菩提被他捏在指尖,一粒一粒数过去。

昏暗的灯光下,他那清逸的五官更显冷冽。

刚沐浴完的元鸾推门而入。

她的青丝随风舞动,散出淡淡花香,身穿一裘素缟,裙摆之下,露出一小截纤细脚踝。

“施主,寂玄现在为您念清心咒。”寂玄眼神恣睢,声音冷的像淬了冰,头都没抬。

元鸾轻轻点了点头,也跪坐在了他身侧的***上。

一开始,元鸾听的还算认真。

听着听着,她困了。

啪嗒一声,手中经书掉落,她整个人栽在了寂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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