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实验室的量子计算机,屏幕上的波函数突然坍缩成祖母临终前画在黄纸上的符咒。
铜铃在密封玻璃罩里无风自动,三十七年来第一次发出声响。
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
祖母说这枚布满铜绿的铃铛叫“观天”,此刻它的震动频率正与量子计算机的示波器产生共振。
“苏博士!
纺织厂又出事了!”
助理小唐撞开实验室的门,他身后站着西装革履的陈老板。
这位纺织大亨左眼蒙着纱布,三天前他的虹膜在监控室突然结晶化,医生说是接触了高纯度二氧化硅。
我抓起风衣往外走,铜铃在特制铅盒里持续嗡鸣。
七天前祖母下葬时,棺椁里飞出十七只闪着蓝光的纸鹤,每只翅膀上都用朱砂写着我的名字。
当时我就该明白,她留给我的不止是那箱写着“量子符咒解析”的笔记本。
纺织厂顶楼寒风刺骨。
我打开改装过的盖革计数器,表盘指针在绿***域疯狂抖动。
“不是辐射。”
我舔了舔突然发干的嘴唇,“是量子隧穿效应。”
小唐正在布置祖母留下的铜镜阵,镜面用纳米银涂层重新镀过。
陈老板突然指着天台边缘尖叫,他完好的右眼瞳孔***成六边形蜂窝状结构。
在量子视觉增强镜下,我看见一团人形概率云正在重组。
“别眨眼!”
我把激光笔对准那片空气,“它处于叠加态,观测中断就会瞬移!”
祖母笔记第43页用薛定谔方程推导过这种存在形式:当量子纠缠态妖物被持续观测时,其波函数会暂时坍缩。
红衣女鬼的轮廓在二十七个监控镜头下逐渐清晰。
她脚下水渍浮现出1912年的月份牌,旗袍开衩处露出缠着铜线的白骨。
“第三个。”
女鬼开口时,我手表上的銣原子钟慢了0.3秒。
小唐突然喷出鼻血,他的视网膜正在量子化。
我扯开风衣,内衬缝着祖母用石墨烯编织的河图洛书。
“启动芝诺协议!”
我对着耳麦大喊。
厂区所有照明系统切换成每秒60帧的脉冲模式,持续观测维持实体化的量子芝诺效应。
女鬼发出真空管炸裂般的尖啸,她周身浮现出无数个平行世界的重影。
我掏出铜铃轻轻摇晃,铃舌撞击发出的声波在量子计算机中转换成霍赫希尔德同调。
祖母说得对,某些玄学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