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麟不可置信地坐在那里。

“妈，别乱说。”顾雨萌眉头微皱，呵斥道。

她看向程新麟解释，“这只是小时候玩扮家家酒拍的，我都不记得了。”

程新麟抿了抿唇，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心里的痛苦一点都没减少。

周远山敛住嘴角悄悄浮起的微笑，突然伸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

“***。”他喊道，“这张照片是我的成名作，没有其他意思，如果你不开心的话我可以叫人换了。”

顾母先不开心了。

“换什么换，一张照片而已，我们顾家容不下气量小的人！”

周远山却故作叹息地摇了摇头：“伯母，这件事是我的错，没考虑全面。”

他面上如此，肮脏的心声却只在程新麟耳中炸响。

“雨萌与我青梅竹马数十年，亲密无间。要不是我出国让你钻了空，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不过幸好……雨萌心里还有我。”

程新麟握着叉子的手骨节发麻，整颗心如坠入极寒之地。

察觉他动作，顾雨萌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冷眸落在周远山身上。

“好了，还是麻烦你把这照片换了吧，我找人重新给你设计邀请函。”

话落，尘埃落定。

顾母剜了程新麟一眼，给周远山夹了一块鱼肉。

一顿饭，程新麟吃得食之无味。

饭后，顾母让仆人把周远山的房间重新打扫。

“远山，你的房间还是原来那间，什么东西都没动过。”

周远山对顾母笑着撒娇，“伯母你对我真好，就像回到了以前，雨萌还住在我隔壁。”

顾母看他，满眼宠溺，“以前你调皮捣蛋的很，雨萌每天被你气的脸红，然后来跟我打小报告。”

“哦~”周远山不怀好意地看着顾雨萌，“原来雨萌从小就是一个告人精。”

顾雨萌看着他，一板一眼。

“周远山，你以前总把我的作业本改成你的名字，害得我被骂，你说该不该告你。”

周远山噘嘴道，“谁让你见死不救。”

顾母轻点他的鼻子，“那会儿她想教你又害羞，还专门买一个本子记着你的错题……”

“妈！以前的事情别提了。”顾雨萌耳尖一红，沉声要终止这个话题。

程新麟站在一旁，看着三人和睦的一幕。

一种无力感和自卑涌上心头，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相恋多年，他想尽办法想融入雨萌的世界。

可不管是顾雨萌的家人还是朋友，从未真正接纳过他。

反倒是周远山总是那么轻而易举。

他紧了紧手没让苦涩继续，他仰起头：“雨萌。”

“下午你不是还要开会，现在差不多该走了。”

“嗯，走吧。”顾雨萌点了点头，这才牵住他的手。

顾母和周远山想送他们，顾雨萌却不想麻烦拒绝了。

“行，那就不送你了，记得后天来参加我的摄影展。”周远山目光炯炯望向顾雨萌眼底。

“好。”顾雨萌语气淡淡。

她正要走，周远山却跨步走到程新麟面前，戏谑一笑，“***要是不方便来也没关系。”

说着，他挤进两人中间，一把搂住顾雨萌的胳膊。

“反正***也不懂艺术，雨萌姐你说过的，对不对？”

他语气无辜至极。

这一瞬，程新麟的脸色彻底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