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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沐负手而立,窗前静候,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凝视天际的专注轮廓。

在他挺拔的背影之后,站立着一位满头银霜、双瞳泛着淡白光芒的老者,此人正是名震江湖、被誉为天下第一人的瞎子剑圣——杨郁。

“杨前辈,这次就劳烦您了。”司徒沐缓缓转身,面含温煦笑意。

闻言此话,杨郁撇了撇嘴,轻声说道:“要杀苏止戈何须如此大动干戈,老夫一人便能把他斩于剑下。”

司徒沐轻轻摇头,笑容中带着几分深邃:“前辈误会了,我并无意取苏止戈性命,而是希望他能归顺大景。”

“此次请您出山,只为确保万无一失,一旦计划有变,也好有备无患,防止苏止戈冲动之下对我不利。”

“哦?”杨郁闻言,眉头微蹙,心中闪过一丝好奇,“你与田复离不是已经达成协议了吗?”

司徒沐眼眸微眯,神色变得深沉:“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哄骗田复离罢了。若能将苏止戈纳入大景麾下,即便是田复离将整个大夏的一半疆土拱手相让,我也不会动心。因为苏止戈的价值,远超整个大夏。有他在,大夏迟早将并入我大景版图。”

“更何况……田复离那点小九九,我岂会看不穿?他根本就没有真心实意想要割让大夏边疆的打算。”

杨郁闻言一愣,随即低下头,喃喃自语:“这苏止戈,真有如此不凡?老夫倒真想亲自见识一番。”

“很快您就能见识到了……”司徒沐微微一笑。

……

大夏王朝内,忽然传出一个惊人的传闻。

詹怀国老将军因为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满门抄斩,这事情整个大夏王朝的人都知道。

尽管民间不乏质疑之声,对老将军的忠诚抱有深深的怀疑,但在皇权的威严之下,这些声音都被压抑得悄无声息。

而如今,一个更为惊人的谣言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另一位传奇人物——苏止戈。

这位昔日的大夏大将军,五年前莫名被剥夺了兵权,现在忽然传出正是因为暗中勾结外敌所致。

当时皇帝念及他过往为王朝立下的赫赫战功,网开一面,仅令他解甲归田。

然而,世事无常,苏止戈竟因詹怀国之案再度出山,他的行动不仅触动了敏感的皇权神经,更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公然挑战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面对苏止戈的归来,皇帝初时仍怀慈悲之心,试图以言辞劝其回头是岸,重归田园宁静。

然而,苏止戈非但未从,反而在冲突中痛下杀手,数名忠诚的暗影卫无辜陨落,这一幕,彻底激怒了龙颜。

谣言的利刃,此刻更加锋利,它不仅割裂了苏止戈与朝廷之间的最后一丝纽带,更在民众心中种下了对苏止戈“顽固不化”、“罪无可赦”的刻板印象。

面对苏止戈的决绝与不屈,皇帝终于无奈地下定了决心,不再寄望于宽恕与感化,而是准备动用国家的力量,将这位曾经的英雄,也是如今的“叛徒”,绳之以法。

在大夏的街头巷尾,关于苏止戈的议论如沸水般翻腾,各种声音交织成一幅复杂的民情画卷。

“苏止戈,他就是个叛徒!”一个酒肆中的粗犷汉子拍案而起,声音中满是愤慨,“想当年,他战功赫赫,功高震主,早就有了反心。这次为了詹怀国那老贼出山,更是明目张胆地与皇权作对,不是叛徒是什么?”

“哼,说得没错。”旁边一位书生模样的人点头附和,“暂且不论苏止戈是否真的叛国,但詹怀国通敌之事可是铁证如山。苏止戈此举,完全是不顾大局,不明是非,简直是在拿整个大夏的未来开玩笑。”

“依我看,五年前苏止戈乖乖归隐山林,就是因为他通敌的事情败露了。”一个精明的商人插嘴道,“否则,以他的功绩和威望,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力?”

然而,也有人持不同意见。一位年迈的老者捋着胡须,缓缓说道:“苏止戈不可能是大夏的叛徒。想当年,是他用血肉之躯为大夏筑起了坚固的防线,让我们得以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他怎么可能背叛自己的国家和人民?”

“对,苏大将军的事迹我们可都是亲眼见证过的。”一个魁梧的农夫站出来,眼中闪烁着敬仰的光芒,“他为了我们大夏,付出了太多太多。这次他出山,虽然行为有些过激,但也是为了给自己的义父詹怀国收尸。这份情意,难道不值得敬佩吗?能有这种情意的人,怎么可能叛国?”

“话虽如此,但苏止戈的行为确实太过冲动。”一个中年妇女忧虑地说道,“他这样做,不仅让自己陷入了危险,也让整个大夏陷入了动荡之中。我们希望他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自己的做法是否真的正确。”

“唉,这世道真是复杂。”一个路过的行脚商人感叹道,“苏止戈的事情,谁说得清呢?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希望大夏能够保持和平与安宁,让百姓们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

在这场关于苏止戈的议论中,每个人的声音都代表着一种观点和立场。他们或愤怒、或忧虑、或敬仰、或疑惑,但无论如何,都反映出大夏国内对这位昔日英雄的复杂情感和深深关切。

然而,对于外界如潮水般的谣言与议论,当事人苏止戈却仿佛置身事外,未曾有过丝毫动摇。

他也耳闻那些关于自己通敌叛国的流言,但那些话语对他来说,不过是过耳秋风,轻拂即过,未在心中留下半点痕迹。

苏止戈依旧背着那口沉重的棺材,一步一步,坚定无比地朝着大夏京城的方向行进。

顾长平满脸担忧的说道:“大将军,这样下去恐怕会对您不利啊……”

苏止戈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谣言止于智者,我苏止戈行得正、坐得端,何惧他人之言?”

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回响:为义父詹怀国收尸,诛杀那些祸乱朝纲的奸臣,哪怕因此背负千古骂名,哪怕前路布满荆棘,他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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