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两年零五个月后，傅以臻与韩小沫的项目提前完成。

上级给他们十年时间，他们用两年十一个月，完美收官。

基地的同志们都赞叹他们创造了奇迹。

这三年里，傅以臻升为中校，韩小沫升为上尉，受过无数次嘉奖。

有人私下议论，说韩小沫沾了傅以臻的光。

谁都知道傅以臻实力强悍，脑力过人，精力无穷无尽。

他学贯中西，来到基地后提出很多耳目一新的观点，大大推进项目进度。

韩小沫跟他比差了太远，总是默默无声地跟在他身后，跟着他连升两级，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听到这些传闻，韩小沫难免有些伤心。

傅以臻极为愤怒，拉住议论他们的人，郑重无比地声明“韩小沫很重要！没有她就没有我们今天的成就。

她是最好的执行者，补足了我多思少行的的短板，她比我们中任何人都更踏实，科研中可以少了我的创意灵感、你的怀疑精神，但绝不能缺少她的稳重踏实——不只在科研上，稳重踏实是世间任何事的奠基石。”

傅以臻的发言让韩小沫心神激荡。

她没想到自己在他心目中如此功勋卓著。

“傻瓜，你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不准妄自菲薄。”傅以臻凝视韩小沫，眼中的笑意淙淙流动，快要把她淹没。

韩小沫虽然呆，但也能隐隐意识到傅以臻对她不一般。

他们孤男寡女，日日相处，几乎比真夫妻接触得还多。

“不知道我们下一个项目是什么。”韩小沫低下头，努力营造公事公办的氛围。

傅以臻偏要戳破正经氛围，拉起她往室外跑。

“天朗气清，万物可爱，我们该休假了！看看这春天，你难道不想在草地里打滚吗？”

韩小沫腼腆地笑起来，仰头看着大朵白云，感觉人生畅快自由。

傅以臻勾住她的小尾指，缠缠绵绵，心机斐然，比起韩萱萱不遑多让。

“任务完成了，我们终于有机会学做小蛋糕了吧？”

韩小沫从他的挤眉弄眼里看出不怀好意。

他们平时忙于埋头研究，对吃喝完全不讲究，从未自己动手做花样菜式。

现在他们的确有假期，有探索厨艺的机会。

然而韩小沫总觉得，“小蛋糕”不止意味着蛋糕，还有更深的意思，譬如快乐，譬如爱情。

新鲜，饱满，如同清晨露珠般的爱情。

傅以臻意味深长地看着韩小沫：“要去丹珠乌吉那里吗？”

买食材，以及，喊出让她脸红心颤的那两个字。

傅以臻静静等待着韩小沫，一切尽在不言中。

韩小沫终于鼓足勇气，抬头与他对视，正要点头说好，政委驾车赶来。

“今天起谁都不能离开基地，刚才得到少数民族同胞丹珠乌吉的提醒，最近有陌生人在草原上出没，打听我们的消息，还用望远镜瞭望基地。”

所有人都肃穆立正。

毫无疑问，有敌特分子潜入草原。

傅以臻反应最快，他问政委：“需要我和韩小沫离开吗？”

政委沉吟道：“越快越好，上级已经在商议你们的去处。”

半年前，两千公里外的B城***，顾劲鸿昂首阔步走出会议室。

指导员紧追上他的步伐：“你确定？你刚上任中队长，就要接下这么重的任务——建立新科研基地，这事不忙个一年半载根本落实不了。”

顾劲鸿面孔严肃，可仔细看，能看到他嘴角噙的浅淡笑意。

“报国怎能知难而退？越是难我越是要迎头而上，我要在B城***内建立安全性、保密性最强的科研基地，让那些高精尖人才汇聚于此。”

指导员觑着他的面色：“你不会……想吸引韩小沫过来吧？你的疯病还没好呐？她坟头的草都三丈高了，所有人都认定她死了，你还忙着为她建造科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