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祁川在我耳边咬牙切齿，他眸色深重，看不清原本的底色。
我忽然想起他原来的模样，那时他父亲在工地上出事，瘫痪在家，他白天读书，晚上总会翘掉晚自习去酒吧打零工。
饶是如此，他的成绩在学校依旧是名列前茅。
他在班上总是冷淡得不像话，似乎谁都没办法进入他的世界，只有我不知好歹，经常去他打工的酒吧外面等他。
“路祁川！这是今天的试卷！你明天记得要按时交给老师！”
没办法，我是责任心爆棚的副班长，致力于将老师布置的作业发放到每一位同学手中。
路祁川以前虽然清冷，却不会这么讨厌，每次拿到试卷他都会不发一言地跟在我的身后，直到看着我安全回家。
他连表白都那么温柔纯朴。
“戚苒，我喜欢你，你现在可以拒绝我，但是我希望两年后的你能回一次头再看看我。”
不像现在的路祁川，穿着精致的定制西装，高高在上，语气冰冷，就像在施舍。
“戚苒，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带你走。”
真是讨厌！
我用尽浑身力气推开他：“滚！”
酒精的作用下，这声“滚”在空旷的包厢显得嘶哑无力。
5
我在卫生间吐了很久，五脏六腑都快被呕出来。
空荡荡的胃被酒精烧灼得相当难受。
等我虚弱地撑着墙走出，守在门外的陈哥飞快地递过来一瓶苏打水。
我扭开瓶盖灌了大半瓶，腹部的烧灼才总算消停了点。
“他们走了吗？”我问陈哥。
“走了。”
陈哥担忧看我：“小庄，要不我跟王队申请换人吧，那个路祁川冲着你来，我怕他不会轻易放过你。”
“别！”我摆摆手，“好不容易在这里摸到Vip这层，现在换人就前功尽弃了。”
“当初我爸就是死在这帮人手里，我必须要亲手将他们绳之以法。”
我朝陈哥笑了笑，嘴唇干裂得生疼。
“再过半年我就从警校毕业了，还得靠这个功劳争取个优秀毕业生呢，你可别截我的道啊。”
“可那小子……”
“没事，我应付得来。”
都是小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