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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较劲。

她像牛皮糖一样黏着我们,掺和着我们之间的约会。

我一开始还心怀芥蒂,那句“孟棠是孟祯童养媳”的话时不时萦绕耳边,可渐渐地,我也明白,曾经独宠她的哥哥,现在将爱分给了别的女孩,一时间心里总会有落差。

我如姐姐一样耐心待她,逐渐的,孟棠对我态度也变了。

她搂住我的胳膊,甜甜地唤我“嫂子”。

而孟阿姨待我如亲女儿,总期盼着我和孟祯毕业就结婚。

她时常都是温柔地笑着,可我觉着,她的眉间总有化不开的愁绪,常独自坐在摇椅上,一发呆就是一下午。

五年前冬天,我们三人商量着,趁着周末坐飞机悄悄回家,给孟阿姨过生日。

可当推开那扇门。

就见孟阿姨躺在摇椅上,像睡着了一样,再也没醒来,地上有一瓶空了的安眠药。

瘦瘦小小的女人,最终被装进了一个小小的方盒子。

孟祯红着眼捧着骨灰盒,我和孟棠撕心裂肺的哭着。

兄妹俩说:“她等了二十年,决定去找爸爸团聚了。”

灵堂内萦绕着悲恸的气息,有人祭奠,有人安慰,也有人说着风凉话。

老街见过孟祯父亲的人很少,却都印象深刻。

当年那英姿飒爽的男人有多么宠爱孟阿姨,我也曾听老人提到过。

可在孟祯四岁时,那男人没有再回来,犹如人间蒸发了一样。

于是在看好戏的人眼中,他就成了“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那几年总有人对孟阿姨说着下流荤话,让她带着一双儿女改嫁。

但孟阿姨却照常过日子,将孩子养大,再未提及那男人。

如今我们才明白。

她并不是不伤心,甚至悲伤从未减轻,最后一点点汇聚成了洪流,在这一天爆发了。

孟阿姨下葬那天,孟祯牵着我的手,第一次带着我来到了烈士陵园。

当我看见那空空的墓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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