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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如话音落下起身理了理衣裳,她深深地看了江絮云一眼,离开了此地。
江絮云盯着那抹离去的背影,压不住心中的惊涛骇浪。
沈玉如离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夜凉露重,寒气扰着人心绪。
沈玉如看着江絮云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她走得早,在沈玉如七八岁的年纪便被毒害去世。
常年柔和的挂着笑的脸在血的侵染下变得狰狞,母亲却一点不害怕,流着泪使劲攥紧沈玉如的手。
她说如儿不要怕,母亲这是要回家了。
她不知道母亲的家在哪,只能日复一日翻看着母亲留下来的画册,用目光描摹那些稀奇古怪的物品。
那杯毒酒最后父亲都没追究,家丑不外扬,就让一个奴婢顶着冠冕堂皇的由头认了罪,这事就算结束了。
真正的凶手从侧室抬为正室,成了沈玉如的继母,照旧宠爱无边。
她以怯懦胆小的性子慢慢长大,被继母冷落被父亲无视被同辈排挤,苦吃过难受过,私心以为哭是最无用的东西。
可今日见到江絮云确定她身份的时候,还是差点落了泪。
母亲,我真的找到和你一个世界来的人了。
这是我离你最近的一次了,母亲。
几日之后传来冷宫内生了一场大火,天干物燥,颓废和奢华都付之一炬。
沈玉如没心思探究宫内人们的反应。
李诏的心是否还绑在故人身上未可知,转眼她的入宫之日便到了。
府内上下喜气洋洋,凤冠繁重一日的礼仪也繁琐,一直到晚间屁股着榻沈玉如才缓过来一口气。
走时父亲的教诲犹在耳边,家族,荣耀,仕途,门楣,偏偏少那么一句让她在宫中安好。
也罢,来***大权在握有能力让母亲的旧案重翻,本就要和父亲走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红烛燃了大半,李诏终于踏进了内殿。
他掀开沈玉如盖头时眸中诧然一闪而过,嘴角带着笑。
“早闻赵氏女一人可抵世间万千绝色,果真名不虚传。”
沈玉如微微一笑颊面羞红,惹得李诏慢慢朝沈玉如拥过来,躯体的温热将沈玉如裹住。
李诏将自己的心不在焉伪装的很好,她也顺势后仰,***缠 绵。
次日一早沈玉如同李诏同去太庙祭祖,高台之上旷远广袤,众臣跪拜高呼万岁,沈玉如看着阶下密密麻麻的人有些愣神,随即被李诏牵住了手。
她的目光随之也落在远方。
原来这便是权力的滋味。
这是父亲终身追求的幻梦,也是李诏抛弃发妻的原由。
沈玉如看着虚空,不禁开始思考李诏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江絮云吗?
会想还有位姑娘陪他从岌岌无名到东山再起,却在他最辉煌的时候走的悄无声息,此生不会再见吗?
沈玉如心口有些发涩。
或许对于帝王而言一成不变的真心远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傍身来的痛快,世家与皇族几百年的盘根错节无人可以分开。
江絮云是个命中注定的笑话。
实在可悲了些。
当夜沈玉如将李诏劝到了贵妃那里,走时李诏摸着沈玉如的脸夸沈玉如得体大度。
沈玉如微微笑了,将脸贴在他的掌心满目柔情。
一直到他走远,沈玉如都用这种目光看着他。
“将人带来吧。”
奴婢应声告退,不一会儿江絮云出现在沈玉如的视野里。
她脸上的疤痕还未尽好,愈合处泛着白,未来也恢复不成最原本的容貌了。
“你到底是谁?你都知道什么?”
江絮云迫不及待开问。
“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你来自一个更为发达更为平等的时代,并且被一个叫做系统的东西控制着,带到了这里。”
沈玉如偏偏头,躲开了茶杯腾生的热气。
“我说的对吗?”
江絮云没有说话。
沈玉如微微一笑,那便是说对了。
沈玉如进一步和她坦白,示意她在一旁坐下,“因为我有幸认识过一位和你来自同一地方的人,她也有系统。”
“且我与她交好,对你们那个世界也有所了解,让李诏功成名就的那场战役,是你的手笔吧?”
江絮云惊讶地张大了嘴:“她是谁?她在哪?”
沈玉如吹开浮沫:“这不是你该问的东西。”
江絮云沉默下来,半晌说道:“对,我不属于这里。”
“系统将我控制带来这里,给我任务攻略李诏,当他对我的爱到不能自拔时,我就能回家。”
“我本来也只当一个攻略任务而已,但谁知渐渐的真的爱上了李诏,就舍不得走了,谁知道,”她自嘲了笑了一声,长叹一口气,“是我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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