凃婳咬紧下唇,摇了摇头。
她吸了吸鼻子,依旧低着头。
沈斯言盯着她看了须臾,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没事了。”
凃婳下巴被动的抵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脏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沈斯言生气的同时也自责不已。
他就应该把她带在身边的。
明明知道她那张脸过于招人,居然还放任她自己去玩。
凃婳眼眸闭了闭,深吸一口气,从沈斯言怀里挣脱开来:
“谢谢你总裁,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了。”
话落,她起身朝门口走去,娇小的背影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沈斯言看了她几秒,随即起身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她。
凃婳身体瞬间僵硬。
“总裁,你……”
他这是做什么?
他们明明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他这样过界的行为,只会让她误会,让两人都越陷越深。
而沈斯言这次没有回答她,双臂紧紧的把她箍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许久,凃婳觉得腿麻了,伸手戳了戳沈斯言的手臂:
“总裁,我想回去睡觉。”
沈斯言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凃婳拉开房门走出去,但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
她站在门口,和沈斯言四目相对:
“沈斯言,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了我温暖。
沈斯言漆黑深邃的眸子望着她,似乎要将她吸进去似的。
为了避免再发生别的事情,凃婳说完便走了。
有些事情,有些人,只能停在此刻了。
大概是在宴会上被吓到,半夜凃婳发起了高烧。
她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浑身滚烫的像一块火炭。
挣扎了许久,她在床头柜摸到窃听,迷迷糊糊的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隔壁房间的沈斯言至今未睡。
他端着一杯红酒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南市五光十色的街灯,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和凃婳相处的细节。
以前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可是见到凃婳后,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初见惊鸿”。
扔在地毯上的***突然响起,没打算接电话的沈斯言看到备注时,立即起身接电话。
“喂?”
“唔……我好难受……”
凃婳艰难的说出几个字便没有了声音,沈斯言吓得心跳漏了半拍,他来不及细想,直接拿着备用房卡去了隔壁。
看到在脸色红得很不正常的凃婳,沈斯言立即抱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她放在床上,用毛巾包着冰块帮她降温,最后找服务员拿了感冒药帮她服下。
折腾了两个小时,凃婳的烧终于退了。
沈斯言捏了捏疲惫的眉心,躺在凃婳身边就那样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凃婳觉得浑身酸软,使不上一点力气,更可怕的是,她觉得自己异常口渴,恨不得一头扎进水缸里。
挣扎着翻了个身,她一伸手,巴掌便覆在了对方脸上。
“啪”的一声,让两个半梦半醒的人彻底清醒。
凃婳睁开眼睛和沈斯言四目相对,她的眼神由最初的惺忪,最后转化成惊恐和难以置信。
而沈斯言,依旧淡然的看着她,在她尖叫出来之前,一只手覆上她的额头。
“嗯,不烧了。”
“???”
凃婳有些没懂他说了什么意思。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看到房间有些陌生时,这才回想起昨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过头,沈斯言眼睛下那一圈明显的青色撞进她的眼底。
“总裁,谢谢你啊……昨天晚上我发烧了。”
沈斯言躺在床上,俊脸上尽显疲态:
“要谢就拿出诚意来。”
凃婳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她回头看着沈斯言,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那不如,我请你吃饭?”
“没兴趣。”
沈斯言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
“那请你喝咖啡?”
凃婳继续询问。
“我像是缺你一杯咖啡的人?”
沈斯言唇角嘲讽的勾了勾,一脸鄙视的看着她。
凃婳顿时束手无策。
她挠了挠本来就乱的和鸡窝似的头发,转头哭丧着一张脸:
“那你说,要怎么谢。”
这是沈斯言第二次看到凃婳睡醒的样子。
他觉得这样的凃婳很可爱。
于是起了***她的心思。
“凃秘书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考虑一下别的。”
沈斯言声音有几分玩味,他上下打量一眼凃婳,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凃婳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一把扯过被子挡住自己:
“你你你——!你个***!”
沈斯言强忍着笑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就……就不能换一个吗?”
凃婳心里流下两行宽面泪,可怜兮兮的问他。
沈斯言面不改色,“不能。”
“凃秘书,昨天我救了你两次,四舍五入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难道你就是这么感谢你的救命恩人的?”
沈斯言慢条斯理的从床上坐起,靠在床头,望着凃婳的眼神波澜不惊。
“啊对对对,”凃婳头作捣蒜状,“你说的都对,毕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我以后一定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来生定当为你结草衔环,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你让我吃肉我绝对不会喝汤,为了你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所以总裁你可以放过我了吗?”
凃婳抬起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嘴角带着甜美的假笑。
虽然知道她在敷衍,但沈斯言还是很开心她能够说这样的话,所以继续逗她:
“凃秘书,虽然你说的很感人,但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说这些话未免太有些夸大了,我没有让你赴汤蹈火,而且……我这个人比较俗气,就喜欢能看得到的、摆在眼前的利益,所以……你想好要怎么报答我了吗?”
“……”
凃婳觉得,早知道他这么难缠,她昨天晚上宁肯烧死,也不会求助他!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凃婳努了努嘴,一脸的不开心,“古人对待救命恩人都是以身相许的,那不如我也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