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一瞥,我看到了大厅那儿在烈火中发出五颜六色光芒的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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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大火不是寻常的火,而是特意注入灵力的阵法火,一般的水根本浇不灭。
等到天亮,能烧的都烧了,残留的断壁残垣乌漆嘛黑,顺着升起的辰熹一块儿冒烟。
我抱着那件烧得不成样子的衣服跪坐在地,眼神麻木空洞。
废了好大修为才浇灭火势的凌萧用力握住我肩膀摇晃:一件衣服而已,命都不要了吗?
他厉声逼问,像极了他醒后对我充满警惕的模样。
我无动于衷,头痛欲裂,死死抱着衣服转过头不看他。
这件衣服是在我失去记忆后,唯一认得的物件。
我不记得自己是谁,可这衣服一定跟我的身世有关。
哪怕再傻,任凭谁听了一群熊孩子扔泥巴骂没爹没娘没人要的傻子!的话都会难过。
这时候陆依依走过来了,迅速了解原因后指着凌萧劈头盖脸一顿骂:凌萧,如果不是回去帮你取衣服,银姑娘怎么可能会陷入此等险境?
凌萧闻言定睛一看,我怀里的衣服只剩残缺的一部分。
仍在雀跃着点点五颜六色的光芒,暗黑色的布料,恰好能辨认出是件男人的衣服。
凌萧怔住,蹙起的眉头愈发高耸,担忧的神色转眼烟消云散。不是我的……
陆依依故作诧异,特别小声的让所有人都听到了:不是你的?
莫不是除了你,银姑娘在外还有其他男人……
说到此处,陆依依急忙噤声。
明眼人都能感觉到,凌萧所在的位置迸发出一圈又一圈寒意,吓得退避三舍。
他再次捏住我肩膀用力摇晃,我骨头都快被捏断了,疼得我黑黢黢的脸皱成一团。
说,那个男人是谁?
我伤一好迫不及待赶我走,是为了那个男人对不对?
声音突然止住,他凌厉的眼神看得我脊背发汗,冷笑:是不是酒楼的老板?
他撞到好几次了,出于男人之间的直觉,见到老板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强烈的敌意。
每次注视我离去的背影,总是带着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我头疼得快要炸开,不想说话,静静看他,
在他眼中我这反应显然是默认。
陆依依又出声了,看到凌萧阴沉的脸假意上前劝阻:凌哥哥你不要生气,或许是个意外。
姐姐你快跟凌哥哥解释呀!
我扭头看无辜的陆依依,视线下移,定格在她腰间系着的玉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