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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铺天盖地的白色。

宋婉被白色刺的眼睛疼,揉了揉眼睛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儿,管家却来禀说有人吊唁,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出去,怕被人说失了礼数。

五天前宋父去户部为朝廷与金猊国的战事捐钱,在路上被匪徒所害。宋母听到消息后,悲痛难耐,突发疾病,当夜撒手人寰。

父母双双离世,家中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一夕之间,娇滴滴的宋家大姑娘不得不成为宋家当家主事之人。筹办丧事,照顾妹妹,事情多得压得她喘不过气。

宋姝太小,宋婉原想着宋妩从梧州回来能帮上她一二。谁料宋妩到了金陵日日却待在屋中不见人,偶尔出门也是和王家的人在一起,与她这个嫡姐并不亲近。

不过也正常,宋妩从小被养梧州,父亲过世才第一次和她还有宋姝见面,没有感情当然不亲近。

让宋婉有些想不过的是王家姑娘,王满满。宋家和王家是世交,她和王满满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是无话不说的闺中蜜友,宋妩来了王满满好像对她疏远了许多。

大抵因为宋妩的母亲是王满满的远方姨妈,宋妩是王满满的远方表妹,所以王满满多照顾宋妩。宋婉这么安慰着自己,心中稍稍有些释怀。好在还有宋姝,粘她粘得不行。

来客己经吊唁完,宋婉磕头回礼。几天的功夫,额头触及地砖上面己经有个浅浅的印子了。回完礼,宋婉扶着丫鬟的手艰难的站起来,地砖有个浅浅的印子她的膝盖上也有一团大大的淤青。

站着和来客说了一会儿话,把人送走。宋婉才又坐下,一杯茶还没喝完,丫鬟曼儿就跑进来说:“大姑娘,几位大掌柜和董老先生过来了。”

宋家有几处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今也落在了宋婉身上。她虽在学商贾之事,可是毕竟年纪还小,学得并没有多精。不知是生意上的事本就那么难,还是几个大掌柜在刻意刁难她,这几天没少给她出难题,宋婉一想到他们就头疼。

宋婉捧着茶杯问:“来做什么?”

曼儿答道:“我问他们他们死活不说,就说来找您。”

宋婉歪头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他们要做什么。宋婉让人把他们请进来,几位依次坐好。

宋婉客客气气的问:“几位过来是商号出什么事了吗?”

布庄掌柜黄福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我家中有些事情,怕兼顾不过来布庄的事,大姑娘怕是要另请高明了。”

粮庄掌柜梁可讥讽道:“不是有事吧,我怎么听说是永兴布庄请你去做掌柜,你要走呢?”

“我……”当面被戳穿,黄福一拍大腿说,“人往高处走,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粮行的二掌柜卫泰宁冷笑一声说:“其实你也不用走,东翁在世时和我说过要给我们涨些工钱,大姑娘忙完这一阵应该就会涨了,你这一会儿都等不了吗?”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宋婉算是听明白了,他们是来要涨工钱的。可是父亲在世时从来没有给她说过要给掌柜涨工钱的事,宋婉瞟了一眼账房先生董永思,董永思也对她摇头,示意她并无此事。

宋婉心中难免上来一股气,却笑着说:“董爷爷和几位叔叔伯伯对宋家功劳匪浅,我和父亲都知道。”宋婉指了指还停在灵堂上的棺木,“不如等亡父亡母入土后再坐下和和气气的商讨,以免惊动亡灵。”

董永思横眉冷对那些人,给她帮腔道:“都是在宋氏做了几十年工的,东翁尸骨未寒就谈添薪。诸公不觉得自己是小人行径吗?”

那几个人交换了个眼色,要是被人知道他们的行径确实不太好听,于是妥协道:“这……好吧。”

灵堂不远处的露福院里,宋妩正在和季宴如挑选簪花。选来选去,还没有季宴如在梧州买给她的好看,府里这起子人果然不把她这个二小姐放在眼里。

前院喧闹的声音传来,让宋妩更加烦躁,把装满簪花的托盘一推问:“怎么回事?大白天吵什么吵?”

季宴如竖耳听了听,答道:“好像是商号的几位掌柜找大姑娘涨工钱。这个时候来像是故意给大姑娘添堵的。”

宋妩烦躁褪去大半,脸上浮起一抹笑,撑头敲着桌子说:“昨天表姐给我说宋家的货被码头的人扣了,大姑娘好像还不知道,你现在去告诉她。”

季宴如皱眉问:“现在?”

现在去说岂不是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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