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他一长串的不许不许,基本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眼神一直在他那微张着的红润唇瓣上停留。
我打断道:“都是室友了,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白思榆,你叫什么?”
“沈泽。”
“沈泽?”
这两个字在我嘴里细细琢磨了一圈,吐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变了味道。
沈泽应了一声,不愿意和我多待,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和房东通完电话以后,我就算是彻底地在这间房安置了下来。
外面的雨还在下,从窗缝里透出凉爽的气息,挟裹着冰冷的雨滴砸在了窗台边的百合上。
我屈指轻触了一下那柔软的花瓣,洁白漂亮,被养的嫩生生的。
枝干上只有一点蹭上去的泥土,水灵灵的不见任何灰尘。
和它的主人很像。
我随手将花瓣摘下来一片,被我摘过的百合依旧保持着它绽放的姿态,却因为叶片的残次而显出几分伶仃可怜。
这样才对。
一个男人,何必如此要强。
这种恶意的想法和揣测,让我心口堵着的郁气有了宣泄口。
我知道我自己是个不要脸的货色。
包括我现在死皮赖脸要留下来的举动。
在旁人看来也是十分的厚颜无耻。
可我觉得我始终没有坏透。
女人至死是少年。
我只是还没有想清楚我到底要的是什么。
我只是还没做好承担我肩头责任的准备。
是这个世界对我太过于残酷。
夺走了我的青春,我的爱人,再用他爹的金钱和社会地位来打压我。
我的确不够成熟,不够负责,能力不足,情绪不稳定。
但我缺的只是一个时间,只要有一个愿意包容我的人出现,我想我会在他的爱意下逐渐成熟!
“吱呀---”
厕所门被打开,沈泽从中走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无袖的黑背心,我本来以为他看上去清瘦苍白,应该是薄肌少年那一款。
却没想到他隐藏在衬衫底下的身材竟然如此给力。
室内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他冷白的肌肤上,水汽打湿后的黑色背心包裹着那结实劲瘦的腰身。
独属于男大青春的气息,让我想起了我的大学时光。
也许我该对他温柔一点。
他只是个还在读书的大学生,就算被家里娇惯的性格傲慢,也不是他被我这种人渣欺负的理由。
我因为男色生起了这份怜惜,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沈泽无情打破。
沈泽皱起眉头,嗓音沙哑:“你怎么还不进房间。”
我翻了个白眼:“大哥,侧卧里就一张硬床板,枕头,被单,棉被全都没有,你要冻死我吗?”
沈泽颇有几分不自然道:“我怎么知道,那你出去外面住酒店吧。”
住酒店?
在魔都住一晚酒店的价格能贵到我吐血。
我直接走进他的房间里,找了个合适的角度以后直接躺在了他的床上。
要不说男大的床就是香,那种草木混杂着松柏的气息让人放松无比。
“你回你自己床上去,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女人。”
“果然男人就是矫情,一点都不像我们女子娘大女人一样光明磊落,你不让我睡,我今天还就偏要在这睡,有本事你就把我弄下去。”
“你!”
沈泽气得不行,可偏偏拿我没办法。
我闭上眼睛就开始呼呼大睡,被我占据了一大半床的沈泽,最终在去酒店和留下来之间被迫的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