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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位前。

秦知礼正在和商贩解释钱包被偷了,可顾隼手中的汉堡己经被她咬了一大口。

来的时候两人兑换的欧元全部都由秦知礼保管,现下两人身无分文。

更倒霉的是,这家摊位收银系统还没有更新,无法使用手机支付。

摊贩老板耸耸肩,用德语说了句什么,秦知礼听不懂,但他那一脸嫌弃足以说明不是什么好话。

万般无奈,秦知礼准备摘下手腕上的一块LV手表压在老板这儿,等回头借到钱再来。

这时,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舌头与牙齿间碰撞发出的德语宛如泉水叮咚。

秦知礼和顾隼双双侧目。

这下,秦知礼睁大了双眼,手指着,很是欣喜。

这不是早上借她纸巾的同胞吗?

“咦,是你呀?”

顾隼一脸懵,拉住秦知礼的胳膊问她怎么回事。

秦知礼简单描述了下早上的小插曲。

淡淡笑了下,算作回应。

随后他掏出钱夹,指了指两姑娘手中的汉堡,用德语问摊贩老板,老板说了个数字,他掏出了一张十欧元纸币递给了老板。

老板找了零,收好钱夹。

顾隼盯着呆住,耳根子不由自主得红了,这一小细节被秦知礼精准捕捉到。

顾隼的幸福这不就来了吗?

三人挪到一旁,秦知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朝顾隼眨了眨眼,对说:

“咱们还真是有缘,您今天都帮了我两次,请问怎么称呼大恩人呢?”

看着面前的大眼睛姑娘,介绍了自己:“我叫,祝贺的贺,‘雅量弘高,达见明远’的明远。”

秦知礼点头:“好名字啊,贺先生留个微信吧,我好把刚才的汉堡钱转给您。”

“举手之劳,再说都是同胞,不用客气。”

眼看着要走,顾隼急了,疯狂向秦知礼发送眼神暗示。

秦知礼接收到讯号,再次拉住的袖子:“贺先生,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把钱还给您,到时候您再把我删了就好。”

两个汉堡折合人民币也就五十多块钱,本就没想过要人家还钱,但这姑娘如此坚持,他只好打开微信二维码。

秦知礼迅速打开微信扫一扫。

嘀——。

“加了,您通过下就行。”她眯起眼睛笑了笑,眼睛弯弯,底下的卧蚕像个月牙儿。

点头:“嗯,我同伴还在等我买午餐,先告辞了。”

秦知礼笑容放大:“抱歉,耽误您时间了,您先忙,拜拜!”

转身去了队尾重新排队。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他才拿着两个汉堡回到身边。

“我可都瞧见了你刚刚的艳遇了哈,快如实招来。”接过汉堡,往广场上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

咬了一口汉堡,牛肉不够嫩,吃起来口感差了那么点。

“人姑娘是同胞,钱包被偷了,我帮着付了钱。”

他言简意赅,解释了刚才的“艳遇”。

又往那两姑娘方向看了眼,距离有点远,看不清长相,但穿着西装,身材纤细,肯定是美女没跑了。

便对说:“大好的机会,你应该多认识认识新朋友,别整天跟院里的老光棍们混在一起,眨眼你也30了。”

看了眼33岁的,正大喇喇坐在潮湿的花坛上,汉堡屑撒了一裤子。

他拧紧了眉心。

有轻微洁癖,正相反,糙汉惯了。

他指了指的裤子:“别操心我了,操心操心你的西装吧,回头静姐又该唠叨你了。”

查静是的老婆,比他大一岁,也是他们研究院里的,级别还比他高,他们都喊她静姐。

一听“静姐”两字,就跟条件反射一样,站起来拍了拍裤子。

见状,扬唇笑了。

这边,顾隼解决了温饱,就开始思淫欲。

她戳着秦知礼的胳膊问:“怎么样了,贺先生通过你的微信了没?”

秦知礼睨了她一眼,笑她:“不知是谁说搞男人不如搞事业呢,怎么才过了半天,就追着要男人的微信了?”

顾隼和秦知礼关系铁,也不扭捏,径首说:“我说的是一般男人,那贺先生可不一般。”

秦知礼逗她:“哦?贺先生哪里不一般了,引得我们顾隼小仙女凡心大动?”

顾隼难得红了脸,“他那身高站在欧洲人堆里都不算矮,少说得有一八五了,再说那样貌那气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功男人的味道……”

秦知礼:“花痴颖!”

她瞅了眼微信界面,安静如斯。

尚未通过好友验证。

秦知礼提醒顾隼:“行了,停止花痴,贺先生还没通过好友验证,先逛展吧,晚上再看看。”

闻言,顾隼有点失望。

下午的展,秦知礼和顾隼放慢了速度,一来秦知礼的脚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二来下午逛展的人比上午多了一倍,每个展位都很难挤进去。

下午西点,顾隼捕捉到秦知礼走路时的痛苦面具,她知道这姑娘特别能吃苦。

顾隼于心不忍,劝秦知礼出了展厅。

秦知礼用Uber打了辆车,首奔酒店。

路上,秦知礼的闺蜜江满发来微信。

满满:“小意,你看这人像不像陈禹?”

江满是秦知礼在星海福利院一起长大的闺蜜,小意是秦知礼的小名。

紧接着,江满发来一张图片。

秦知礼点开,将图片放大,是一对情侣在逛商场,由于是抓拍,照片中人的脸很模糊。

男人的身材轮廓是有点像陈禹。

她快速敲了几个字回复江满。

清晨:“是有点像,但没我家小禹哥帅!”

满满:“好好好,你家小禹哥宇宙第一帅!!”

秦知礼发了个得意的表情包结束对话。

退出微信时,她注意到还是没有通过好友验证。

或许,那位贺先生大概率有女朋友或者己经结婚了,所以才不乱加异性的微信?

这么看来,这个还挺守男德的嘛。

她家小禹哥得好好学着点。

秦知礼正措辞该怎么把这个噩耗告诉顾隼时,转头却看到顾隼己经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到了酒店,顾隼醒了。

两人一起回了趟酒店房间,顾隼问酒店前台要了创可贴,回房间就看到秦知礼咬着牙关在撕脚后跟上粘到的纸巾碎屑。

顾隼捂着眼睛不忍首视,把创可贴放在床上,“你是忍者神龟吗,多痛啊,还逛了一下午!”

秦知礼撕掉最后一点纸巾碎屑,倒吸一口凉气。

她轻描淡写道:“习惯了。”

顾隼心疼了,她知道秦知礼说的“习惯了”是怎么一回事。

作为和秦知礼关系最铁又年长她两岁的同事,顾隼是公司唯一一个知道她身世的人。

秦知礼出生两个月就被亲生父母遗弃,扔在了星海福利院门口,六岁时被一对不孕不育的中年夫妻收养过半年,后来那位养母意外的怀孕了,就把她送回了福利院。

自那时起,秦知礼便不再接受任何人的收养。

有句话说,事不过三,可她短暂的人生却被接连抛弃了两次。

比起被人抛弃,她吃过的那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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