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药和水过来,温伊涵看着他,眼里的怒气更盛。
他绕过床,放下端盘,“吃药,然后喝粥。”尉晏初坐在床上,仰视着他,执拗道,“我不吃,我要回去!”无奈地笑了下,“真不听话。”尉晏初依然重复她的话,“我不吃,我要回去!”好脾气地说:“眼下你情绪不稳定,烧也还没退,不能回去。”佣人刚好进来清扫,听到他们的对话,看着乖顺的女生居然脾气会这么差,对先生抱不平。“你在我面前不必假惺惺。”尉晏初恼火道。佣人很快扫好地上的玻璃碎片,临走之前,还不动声色瞪了下尉晏初。她自是没发觉。反而笑出声,拉过身旁的椅子坐下,长腿交叠,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对上她的视线,“正好我这几天清闲。”尉晏初恼怒地想:这人怎么还笑得出来。两人默默对视。许久,尉晏初气恼地别开眼,她讨厌,不管自己怎么对他发火,他都不生气。她郁闷地去拿桌上的药和水,丝毫不在意形象地吃药。满意地点头之后就离开。一个钟头后,佣人端着饭菜推开门进来。“小姐,吃饭了。”“拿走,我不吃。”尉晏初依然维持着一个钟头之前的姿势。佣人还记着刚才的事,语气也不怎么好,“小姐,是为你好,小姐不该对发火。”其实她内心的措辞是,小姐不该不识好歹,是脾气好才会容忍你。“我说了,不吃!跟说,我要回去。”尉晏初就不信,能一天三餐监督她。“吩咐我的事,我只能照办。”佣人在这里工作几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带女生回来。佣人在尉晏初的愤怒的目光下,拿来折叠桌放在床上。即使她很生气但也不会刁难佣人。佣人走后没多久,就来到卧室,首接坐在她面前的椅子,坐姿随意。尉晏初怒瞪着他,他不自觉勾起唇,她像只需要安抚的小猫。她有些挫败地撇开视线,大口地喝粥。尉晏初感受到他的目光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结果粥喝得太快,被呛到了。她猛的咳嗽几声,喉咙很不舒服,急忙伸手摸到装着水的杯子一口喝了下去,喉咙才好受些。旁边的人发出轻笑声。她立即侧头眼神带着警告。敛住笑意。办公室里,坐在椅子上专注地看着文件里的内容,左边的座机响了起来,他按接听键。“霍总,刚刚霍总的家里佣人打来电话,说是小姐不肯吃饭。”秘书的语气平常内心却不淡定,霍总是独生子,哪里来的小姐!门有人敲了声,接着声音响起,“我进来了。”尉晏初一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即翻过身子。见到的是尉晏初的后背,他轻笑一声。她只听见椅子拉开的声音,身后的人也不打破沉默。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尉晏初煎熬,这人真闲!她小幅度地挪动脑袋,眼眸含着笑意地与她视线相对。她羞恼地转回去,然后呼出一口气,面向折叠桌,无视旁边的人。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气呼呼地吃饭。第三天,尉晏初体温降下,打算明天就送她回去,可到了下半夜,她又烧了起来。吴阳匆匆来到别墅给尉晏初打了一针。不睡觉,情绪也不好,可能是身体撑不住她折腾,打完针之后,她很快睡了过去。吴阳就住在她的隔壁。佣人则在尉晏初的卧室里的沙发睡觉,方便照料她。两人站在走廊。吴阳探究的目光,“你跟林渺现在是什么关系。”给了一个很可恨的回答,“认识的关系。”吴阳气愤,这谁都看得出!尉晏初感到有温热的手覆在她额头上,瞬间惊醒,望进镜片里带着笑意的眼眸。收回手,“退烧了。”转而对着端着粥来的佣人吩咐,“英姨喂她喝粥。”“是,。”尉晏初把头扭向一边,恢复血色的脸倔强道,“不喝!”递给英姨眼神,她会意,急忙绕过床对着她的视线,哀求道,“如果小姐执意不让我喂的话,我会丢了这份工作,我还有一家人要养活。”“小姐,求求你了。”尉晏初视线转到。他勾起唇,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威胁,“英姨说得没错,她的去留由你决定。”他之前看她吃饭总是狼吞虎咽,还是让人喂她。尉晏初怒视着他。“我喝,行了吧,不用英姨喂。”她现在知道照顾她的人称呼。嘴角扬起弧度,不容置喙,“不行。”“小姐,我不能没这份工作。”她刚要拒绝的话咽了下去,抿紧唇坐着。英姨松了口气,明明跟她说了不会真的让她走人,语气也跟平常一样温和,可她莫名的害怕。坐在不远处的沙发,身子往后靠,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交叠长腿注视着她。尉晏初每咽下一口粥,眼神就落到。他得到了无数个瞪眼,不由得失笑。西天后,尉晏初也不再发烧,体温回到正常。吴阳也就要走了,背上医药箱,笑着道,“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不再是病人和医生。”他猜不透对眼前的女孩的心思,而她似乎对也没什么感情。尉晏初听出他话里的关切,笑容带着真诚,“这可不是我说了算。”吴阳一愣,这个回答挺让人忧心的。尉晏初看了他的表情,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开玩笑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吴阳这才眉眼舒展,“那我走了。”她笑着应声。门被关上,可她的视线依然盯着紧闭的门,似乎在等待什么。可当门被打开,她的视线瞬间挪到别处,余光注意门口的动静。“小姐,吃完这早餐和药,你就可以回去了。”尉晏初神色失落,她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困惑因为什么而失落。她敛了情绪,应了声好。佣人看着尉晏初吃完早餐和药就没在这里呆着。她也没什么要带回去的,去卫生间换掉睡衣,穿上原来的衣服,然后把睡衣放进洗衣篮,走出卫生间把薄被铺整齐。门敲了一下,“我进来了。”尉晏初嘴角扬起望着门口。瞥到床上整齐的薄被,“你今天可以回家了。”她的笑脸却消失了。看她一脸的惆怅,“怎么了?”她呐呐道,“啊?”蹙眉,探究的目光注视着她。尉晏初有些懵。他伸手探向她的脑袋,她惊地往后退。大步上前,一手扼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抬起,覆在她的额头上,“没发烧,我送你回去。”尉晏初假装不经意地对上他的视线,他笑或不笑,眼眸都含着笑意,让人挪不开眼,她匆匆撇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