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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仪看着已经昏昏欲睡的明宣,“今晚就让明宣在这睡吧。”

今日种种也让她心神俱疲,唯一能让她心安的,只有怀里的孩子。

谷雨等人没有不应的,至于世子,大家不约而同的忘记了他。

庆王府中的母子二人进入梦乡。

而在衙门的宋恒越揉揉额头问。

“世子妃醒了吗?”

他的长随风雷连忙点头。

“府里传来消息,说是世子妃已经醒了。”

他微微抬头,只见世子松了一口气,又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宋恒越才说话。

“今儿事情忙碌,确实亏待了明宣,明儿你从我的库房里选几件好物件,送去给明宣。”

风雷赶紧点头,等着世子再次开口。

又过了一会,宋恒越才道。

“让云电去珍宝阁,给世子妃选一套头面吧。”

看风雷应下,宋恒越才站了起来,往外面走,神色自若,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妻子的身体。

宋恒越刚回到庆王府,就见灯光明亮处等着的玛瑙。

他步子不停,直直走过了去,问。

“是母妃找我有事?”

玛瑙行礼。

“回世子,王妃让您回来就去正院一趟。”

宋恒越点头,便往正院走。

他看到玛瑙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肯定又得被母妃唠唠叨叨了。

果不其然,一进门,庆王妃就一个杯子砸过来,宋恒越面不改色,看着杯子砸碎在自己脚下。

云淡风轻开口。

“母妃,您消消气。”

庆王妃看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但又强自冷静。

“消气?该消气的不是你母妃我,而是书仪。”

“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书仪是你的世子妃,你的妻,明宣是你的儿子,你气晕自己妻子,怠慢自己儿子。”

宋恒越眉头轻轻皱起,黑如点墨的眼睛闪过一丝疲惫。

“母妃,今儿是有急事绊住了,并非儿子故意怠慢明宣。”

庆王妃冷哼几声。

“这事你应该跟书仪解释。”

跟她解释有什么用,难道被气晕的是她这个母妃吗?

“已经跟她讲过了。”

看他这副平淡不已的模样,庆王妃眉毛一挑。

“怎么?看你这副模样还是埋怨书仪不理解你?”

“呵,今日是明宣的周岁宴,按照你的身份地位大可以昨日就跟上峰请假。”

“但你没有,今日清晨就去上值了,还错过了时间。”

庆王妃痛心疾首,这个桩桩件件让她心里面涌起一些不好的记忆。

“罢了罢了,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好你。”

“你走吧。”

庆王妃低下头转开了脸。

宋恒越沉默半晌,再次开口。

“儿子知错了,会好好补偿世子妃和明宣的。”

看到庆王妃默默的闭上了眼,宋恒越站直身体,往外走。

到门口时,才听到庆王妃低沉的一句话。

“希望你是真的懂了。”

风雷云电早就等在门外,见宋恒越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世子,天色已晚,您看……”

宋恒越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正院,目光暗沉。

“去明月居。”

风雷听到这话也松了一口气。

“想必世子妃和小公子也在等着您呢。”

两个主子之间不和,他们这些下人也心惊胆战。

冬至轻柔的关上房门,跟谷雨对视一眼,小声开口。

“世子妃和小公子已经睡熟了。”

沈书仪一向不喜欢有人在房间里守夜,所以她们这些丫头只要主子睡熟了之后就可以自行休息。

谷雨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门,双眸闪过一丝忧色。

“把院门关上吧。”

沈书仪睡前吩咐了关门,谷雨本想着世子也许会来,又拖了一会儿。

可她没想到,世子到这会儿都没有出现,至今未派一人过问世子妃。

冬至也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才走上前,准备把院门关上。

院门半关半拢之时,三道身影转过廊桥走了过来。

冬至下意识停手,谷雨也走了过来。

宋恒越看着面前已经关了一半的院门,又看了看还立在院门旁的两个丫头。

眼尾一压,风雷云电下意识后退两步。

“奴婢见过世子。”

冬至谷雨蹲身行礼。

宋恒越透过院门看了看正房已经熄灭的烛火,视线微微侧过,目光黑沉。

“世子妃怎么样了?”

冬至低眉顺眼,张了张嘴,说道。

“回世子,世子妃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身心疲累,已经休息了。”

听到这话,宋恒越直直越过院门和两个丫头,边走边问。

“大夫怎么说?”

谷雨接话。

“大夫说世子妃这些时日劳累过度,又情绪起伏过大,怕是要好好将养一些时日。”

站如青松般的男人,停下脚步,黑眸渐暗,语气也不像刚才一样冷硬。

“那就让她好好养着吧,明儿让云电送两株人参过来。”

“明宣呢?”

冬至和谷雨周身冷淡的气息也转变不少。

“小公子跟世子妃一起休息了。”

宋恒越看着紧闭的房门,沉默半晌,最后转身离去。

留下一句。

“我明日再来看她们。”

风雷云电紧跟着出去,看着世子的背影,两人就知道世子情绪不好。

以前不管什么时候,世子来到明月居,总会有一盏灯等着。

而不像今日这样被拒之门外。

宋恒越走到书房,沉默的洗漱,过了几息又开口。

“风雷,一会儿你就去库房把送明宣的东西找出来。”

“我记得库房里面还有一把父王送我的小弓,一并找出来,给明宣送过去。”

风雷赶紧应下,心想世子还是爱护小公子的,那弓是庆王亲手制作,送给世子的。

他记得小时候世子天天抱着那弓,不使用了之后也把它好好的放在库房,偶尔还会拿出来保养。

宋恒越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多时,才冒出一句。

“这气性也难免大了一些。”

沈书仪第二天一大早被已经醒来的明宣弄醒。

睁开眼睛就看到儿子的面孔,沈书仪心情无端的好了一些。

“明宣,这么早已经醒了吗?”

明宣“啊啊啊”的回应了几句。

也不知听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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