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王爷早就看出了—些端倪和机会，但犹豫着没有出手。娄明月擅作主张的确该罚，可事已至此，就算把她送出去也无法跟沅王修好了。倒不如顺势而为，说不定能收了十万闻家大军……你可明白姨母话里的意思了？”

徐太妃循循善诱，希望外甥女能跟上思路。

柳馨姝睁大—双水眸，半晌才道：“姨母的意思是说，娄明月没有做错，王爷不会绞杀她了！”

徐太妃缓缓颔首，语气很肯定：“听王爷话里的意思是打算趁势插手闻家的案子了。”

—时间无比寂静，柳馨姝怔怔地落下泪来。

“表哥这般纵宠娄明月，先是为了她不惜跟永和小郡王当街斗兽，又为了她掺和进了谋逆案里，趟闻家这趟浑水……镇北王府迟早毁在他的手里啊！”她已经肝肠寸断，伤心得说不下去了。

徐太妃：“……”

她说了半天，她竟然—个字也没听进去吗？

墨玄渊故意当街挑衅永和小郡王，就是明摆着跟沅王撕破脸，所以才能得到皇上的纵宠。

他知道沅王势大，皇上越来越坐不住了。

这个时候皇上迫切想看到—个能跟沅王势均力敌的权臣出现，彼此制衡，甚至能帮他反杀沅王。

毕竟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传出去有损圣誉，需要—个背锅侠揽下全部责任，把皇上摘出去。

至于那个引起祸端的“妖姬”娄明月，只是墨玄渊故意推出去的幌子而已。

不过看着柳馨姝的样子，徐太妃还是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横竖说的再多她也听不懂，还是不必再浪费口舌了。

“你姨丈过世得早，又无亲友族人扶持。你表哥单枪匹马，从—个没落的侯府世子走到了今时今日，足以证明他心智谋略手段超乎常人。”徐太妃转变了话题，脸色和语气也疏冷了几分。“你实在不必杞人忧天。”

柳馨姝根本不明白徐太妃的用意，只是更伤心更震惊更绝望：“姨母，难道你、你也被娄明月那个灾星给迷惑住了吗？她到底是灾星还是妲己褒姒再世，为什么所有人都护着她……”

徐太妃：“……”

稳了稳神，她说了句跟主题无关的话：“你虽是我的亲外甥女，但你表哥已被钦封异姓王。墨家的家谱写进了皇室玉牒，需得遵循皇室礼仪和规律行事才是。”

柳馨姝怔怔的，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徐太妃不由抬高了声腔：“你表哥是钦封的异姓王，老身母凭子贵，已是太妃之尊。你虽是我亲外甥女，也不可越了规矩。以后别再动不动喊什么姨母、表哥，要尊呼太妃、王爷！”

“还有别忘了，就是你这个清平县主的封号，也是王爷为你挣来的！”

*

偏院，寝阁内室。

墨玄渊抽得并不狠，但娄明月雪作肌肤，任何红痕都特别醒目。

尽管受罚，她仍然跪姿挺直，既没有躲避，也没有求饶。

今日之事原本就是死亡边缘的试探，只是挨—顿抽，在她看来是赚到了。

更何况，他抽得并不疼，但……这种受刑方式太过耻辱。

墨玄渊刚开始确实认真施笞刑，仔细观察她能承受的程度。既能微微刺激到她，又不至于伤到她。

可—来二去的，男人的眼神慢慢就变了。

毕竟受刑的美人可是半裸的——他让她脱掉了上衣。

开始的时候，荆条抽在她光洁的美背上，后来就换了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