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侍寝时,我只穿了一件轻薄的外衫,跪在萧衡面前。
正巧,他犯了头风,头痛欲裂,挥手就要人将我拖出去。
却在看清我的脸时,怔住了。
他看不见我额角妖冶的牡丹图腾,看不见我裙下的春色撩人。
英俊的帝王端详了我许久,只说:「你的这双眼睛,太媚。」
那夜,进献我的官员被打赏了百金。
而我被蒙住双眼,躺在萧衡身下承受风雨肆虐。
脚腕上的铃铛摇啊摇,响了一夜。
醒来时,紫宸殿的宫女围了上来,无视我身上的青紫斑痕,要服侍我沐浴。
我不习惯被人伺候,想要自己来。
宫女们便跪了一地:「奴婢们服侍你是应该的。」
我没有再坚持。
她们说,她们是奴。
其实,我也是奴。
从前是任由买卖的女奴,现在是萧衡的奴。
既是奴,我便没有位分,只是萧衡安置在寝殿里用来泄欲的工具。
他高兴时,便予我几分宠爱。
不悦时,就要我赤身裸体在他面前跳舞。
如同,一个娼妓。
可偶尔,萧衡也会对我表露几分真心。
那是他饮酒醉了,将我当成顾云舒,才有的温柔。
他会隔着蒙眼的布条,吻我的眼睛,轻声喊我:「云舒。」
在这后宫之中,谁都知道萧衡殿中藏了个女人,是顾云舒的替身。
为了固宠,我不仅不以为耻,还主动去询问了知情的宫人,模仿着他们口中的顾云舒。
如何笑,如何嗔,如何逗萧衡开心,又该用怎样的语气喊他「阿衡」。
我越来越像她,萧衡也越来越宠我。
后宫嫔妃嘲弄我甘居人下,当一个替代品。
但她们不知道,萧衡也是替身。
我和他,不过是各取所需。
我扮他活着的云舒,他当我死了的三郎。
可这样的日子只过了两年,顾云舒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