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和温暖曦聊了几句后,心情稍稍有了好转。
她望着镜头,满眼都是爱,“暖暖,很晚了,该睡觉了。”
“好,姐姐晚安。”
温暖曦浅浅一笑。
“晚安,做个好梦呀!”温晚对妹妹总是保持着姐姐的温柔。
父母意外去世,她带着妹妹生活的那些年,有过辛苦,却也过得幸福。
收拾好心情,温晚放下手机,拿着睡衣前往洗手间。
洗完澡,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闭上眼睛梦里的她在小时候拿着绣线和针,被邻居阿姨留堂绣花,每一次压瓣时她手中的银针无论怎么绣,总是充满空隙又做不到层次清晰。每一次急得满头大汗时,只要反复练习几次就能突飞猛进,动作熟谙。
一夜无梦,温晚比以往醒得早,自从和贺澜琛签字离婚后,她的睡眠变差了许多。
睡不好不如提前去工作室,早点赶制好乔依依定制的旗袍,他们可以减少见面的次数。
转眼过了两周,旗袍提前制作完成,苏素打了乔依依电话让她过来领取。
“我这边急着要上台演出,这样吧!我把地址发给你们,你打车送过来。”乔依依不等苏素回话径自挂断了电话。
她给苏素发了一条短信息,上面附着详细地址。
苏素看到乔依依发来的地址,头皮顿时发麻,“烦死了,打工人的命也是命啊,这得绕城半圈,谁家的打车费遭得住?”
路过前厅的温晚听见助理的哀嚎声,她拿着纸巾擦着手,站在一旁关心地问道,“你看上去很痛苦呢。”
“呜呜呜,晚晚姐,我今晚得陪我男朋友过生日,异地恋伤不起啊。送旗袍过去的地方太远了,孩子好难。”
苏素双手托着腮帮子,嘴上字字扎心。
温晚想到苏素的男朋友来一趟江城不容易,她主动揽下了送旗袍的活。
“去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吧!”她伸出手摸摸助理的小脑袋。
苏素和她妹妹年纪一样,在工作中温晚总会不自觉地多照顾这位小年轻。
温晚收拾好包,带上旗袍拿着地址前去送衣服。
打车抵达剧院,她下车后根据苏素给的地址找过去,走到化妆室门口,里面传来了欢声笑语。
“依依,这马蹄莲谁送的,和你今天跳的角色特别搭。”舞蹈团学员围在她身边起哄。
乔依依的视线落在镜子上,对面方向站着的男人背对着他们在打电话。
“我男朋友送的。”
乔依依满脸幸福地炫耀着。
门外的温晚听到她称贺澜琛“男朋友”,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刚离婚,这两人就确认了关系,这是有多迫不及待?
“哇!原来贺家主是你男朋友啊,天哪,那可是百年世家啊,财力雄厚不多,单是旁支随便拎出来一个在各个领域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学员再次感叹道。
温晚抬起手敲了敲门,“抱歉,打扰一下,我来送衣服。”
乔依依听见耳熟的声音,她抬头望去,确认没认错人,推开椅子起身。
“温小姐,你又来闪送吗?”
她话语里带着关心,眼神却带着轻蔑的嘲笑。
温晚懒得和她解释,她从包里掏出单据递给乔依依,“请你在这张单子上签个字。”
贺澜琛正好结束通话,朝着他们走来。
他看到温晚,表情不悦地拧了拧剑眉,“你在跟踪我?”
乔依依听见贺澜琛对温晚的误解,她不想帮忙解围。
舞团的学员听到乔依依介绍贺澜琛是男朋友,他们眼里温晚自然就成了“小三”。
“不是吧,这么恶心吗?做小三都做到正主头来了。”
“依依,也就是你好脾气,要换作是我,我早就扯她头发了。”
温晚将手里的单子放进包里,看着乔依依手里的旗袍,“盘扣要是掉了定做需要时间,第一次能进行免费的售后服务,后面需要另外付款。”
她把旗袍的注意事项进行了简单的说明。
“贺少,你是依依的男朋友,这件旗袍穿在她身上一定漂亮,不愧是你选的真的很有眼光。”
乔依依拿着手机正要付余款,学员趁机让她摆出“正宫位置”。
温晚听见别人当着贺澜琛的面喊他是乔依依男朋友,他没有当着舞团学员的面开口解释,当大家的唾沫星子要把她淹没时,他也没站出来替她洗刷冤屈。
“嗯,余款我来付。”
贺澜琛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温晚想笑,原来,被偏爱是这种感觉。
在他们面前,她和贺澜琛三年的婚姻就好像一场天大的笑话。
“先生,请问你是微信还是支付宝?”温晚像不认识他们一样,木然地掏出手机要求他们付旗袍的余款。
贺澜琛听见温晚称呼他为“先生”,剑眉蹙着,十分不爽地结清了旗袍的余款。
“乔小姐很高兴为你服务,再见。”
温晚对着乔依依微微鞠躬,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化妆室。
走出化妆室,她拎着帆布包失魂落魄地走出剧院,走到路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万里无云,像她此时的心情乱糟糟的。
“温小姐。”蒋天誉走到长椅前,在温晚的身边坐下。
温晚从发呆中回神,“蒋少。”
蒋天誉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整个人顿了顿,“今晚我缺个女伴,我正愁找不到人,温小姐能帮我一次吗?”
温晚想拒绝,又想到晚上蒋天誉送她回家,又觉得不忍心。
“话说,我能不穿礼服吗?”她头tຊ疼地皱着眉,表情率真又可爱。
蒋天誉伸出手拍了拍温晚的脑袋,“礼服可以不穿,不过今晚聚会的女主人对绣品很喜欢,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温晚一听着装要求瞬间松了一口气,家里有一件孤品旗袍,是她拜师时老师送的。
“嗯,几点要到?”
她和蒋天誉确认时间。
他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车,“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送你去换衣服,时间刚刚好。”
温晚不再扭捏,起身背起帆布包,“那走吧!”
他们一前一后地上了车,正巧被贺澜琛看到。
“阿琛,你看那是不是温小姐?”乔依依纤纤一指,装作不经意地开了口。
驾驶座上的男人脸色黑如锅底,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着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