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玉珏送出去后,太上皇也不留元今歌了。
“行了,老头子累了,你也走吧。”然后便不再多说。
从踏出宫门的那一刻,龙非绝是片刻都不愿做戏,立刻牵着楚妍儿轻声细语地安慰。
元今歌也懒得搭理他们,直接上了来时坐的那辆豪华马车,让车夫赶紧走。
等到马车摇摇晃晃开始动弹,元今歌才拿着太上皇交给她的玉珏,细细端量。
这玉珏上面的熟悉之感分外明显,但她凝思片刻,还是不得所思。
罢了,还是等下次进宫后再问问太上皇吧。
待到他们回到王府后,太上皇的口谕也到了。
众人纷纷下跪,口谕的内容和在荣光阁所说内容无二,言明楚妍儿身份一事。
府中人听到,纷纷瞪大双眼,楚妍儿盛得王爷宠爱,如今竟然连个侧妃都不是!
他们看得清王爷脸色阴沉,皆俯首不敢多言,毕竟谁也不想触王爷的霉头。
元今歌接完旨,便立刻起身。
龙非绝满含凌厉的目光看向她,她也权当没看见。
“臣妾先行告退,就不打扰王爷和楚姑娘了。”
元今歌说完直接离开,毫不在意龙非绝有何反应。
今日入宫,除了未能休夫有些遗憾外,总体来说心情还不错。
至少,她总算能搬出那个冷冰冰毫无人气的冷秋苑了!
元今歌一走,楚妍儿便哭着扑到龙非绝身上——
“王爷,是妍儿不好,妍儿身份低微,让您为难了。”
龙非绝抱着怀中柔软无骨的可人儿,心中亦是愧疚万分。
一切都是因为元今歌那个可恶的女人!
如今,只能委屈他的妍儿,做一个低等的妾室了。
他垂眸,轻轻拍着楚妍儿的肩膀,低声安慰,“抱歉妍儿,让你受委屈了。”
楚妍儿埋在龙非绝怀里,泪眼朦胧。
如今身份已然明了,楚妍儿身为妾室,不同于往日住在西苑了,眼下那即将成为元今歌的住处。
妾室有妾室的住所,如今楚妍儿应该搬去碧竹轩住,但碧竹轩距离龙非绝住的东苑很远,楚妍儿根本不愿去。
她委屈的抓着龙非绝的衣摆,默默流泪。
她的样子,让龙非绝心疼不已。
他抚摸着女子额上的发丝,声音柔缓:“妍儿放心,那里的用品规格,本王会给你最好的,就算不是正妃,你的待遇也不比府上的任何人差。”
楚妍儿委屈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闷闷道,“用度什么的,妍儿无所谓的,只是那碧竹轩离王爷那么远……”
龙非绝知道她想说什么,心下软了软,抱着人安抚,“妍儿放心,若是得空,本王定会第一时间去看你。”
楚妍儿能把龙非绝牢牢抓住,也是能拿捏对方心思的人。
她深知进退有度的重要性,暗骂元今歌这个贱人,面上却对着龙非绝深情款款。
“好,那妾身每晚都等着王爷。”
说着,埋在龙非绝的怀里,低声抽泣……
夜里,月色清明。
龙非绝处理完相应政事,忽然想起了那个被他遗忘在角落的女人——元今歌。
今日皇爷爷突如其来插手他府中之事,定是因为元今歌这毒妇在他面前告了状!
一想起此事,龙非绝眼底就涌上浓浓阴郁。
这毒妇,今日回来还未曾教训过她。
若非因她,妍儿怎会沦为妾室?
龙非绝将手中狼毫放下,面上寒气加深,原本打算去碧竹轩的脚步一转,改道去了冷秋苑。
元今歌今晚还住在那里,下人们正在收拾西苑,她得明日才能入住。
今夜依旧冷风四起,寒意浓浓。
元今歌刚刚用完晚膳,身上暖和的紧,正在院内散步消食。
刚来的那丫头叫做茉莉,正战战兢兢不远不近跟着她。
元今歌只当作没有看见,继续在院内散步,毕竟今日一别,明日她就要搬离这个地方了。
正当她畅想着自己的新住处会是什么样时,忽听一阵匆匆脚步声由远及近,猛地一声打破院内的安宁。
只见龙非绝踢开院的围栏,冷着脸大步流星朝她走来——
元今歌见此,当即扭头朝着房内走去,她实在不愿理会他。
然而她的脚步还是慢了些,龙非绝率先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至房内,抵在墙边。
男人冰冷至极的声音从她的上方传来,“元今歌,这下你满意了?仗着元龚辰是你父亲,便趁机向皇爷爷告状,你以为有皇爷爷撑腰就能为所欲为?本王告诉你,别得意的太早!”
龙非绝对眼前这女人,早已经深恶痛绝,哪怕今晨曾因她的容貌晃了神,但此时已被浓烈的厌恶替代。
元家人,都令他憎恶!
元今歌闻言,差点点头。
她确实很满意,毕竟她可以搬出这个冷冰冰没有丝毫人气儿的院子了,能不满意吗?
但这渣王爷后面的话却让她分外不爽!
元今歌努了努嘴,“妾身成日困在这一亩三分地,出府都成困难,王爷整日盯着妾身,告状?我连和父亲单独见面都做不到,去哪儿告?”
龙非绝依旧冷脸,他冷哧一声,“还在狡辩,今日入宫,你当真以为本王未看到你对着皇爷爷献殷勤的模样吗?”
献殷勤?
元今歌无语扯了扯嘴角,“哪里是献殷勤?那还不是因为皇爷爷太过热情,妾身总不能冷脸回应吧?王爷以为谁都和您一样对待谁都臭着脸回应吗?”
龙非绝脸色铁青,他看着元今歌,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刀。
“冷静,冷静!”元今歌后退两步,生怕他又暴起伤人。
“王爷还是莫要动怒,您体内所中之毒未清,动怒的话,当心毒发!”
龙非绝凝眉,想到上次昏厥之事,咬牙切齿道:“你这毒妇,究竟给本王下了什么毒!”
“还要我说多少次,这毒不是我下……”
元今歌反驳之言还未说完,忽的察觉到后背一凉。
她预感不妙,当即做防御状,后退两步躲在龙非绝身后。
下一秒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一把飞刀直直透过窗棂,穿透龙非绝的琵琶骨,钉在房内的梁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