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鸢给齐斐聿倒上酒,柔柔地贴着他坐下,笑问道:“公子只是喝酒吗?
还是要听曲?
还是?。”
说到这里,兰鸢冲他暧昧地一笑,“奴家今日身子不舒服,可不能陪着爷太胡闹。”
说着还向他抛个媚眼。
齐斐聿轻轻推开她,语气深情又带着些期盼:“许久未听阿兰你的的小曲了,可否再唱与我听?”
董宜歌一愣,这又是什么剧情?
说道:“公子说笑了,奴家可是头一回见公子,何来许久之说。”
齐斐聿闻言,突然满脸悲伤,声音也低沉了不少:“阿兰竟然把我忘了,我当真只能是阿兰生命中的过客嘛?”
董宜歌见状,倒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少查了什么隐情,只听对方又用那充满失望的语气说道“那年杏花微雨,你我初识......”接着自己就听了个穷小子受到青楼女子意外恩惠,便爱上对方,便想办法进青楼打杂,顺便偷听姑娘练习唱曲,后来不忍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受屈辱。
决心出人头地带心爱之人离开这污秽之地,离开青楼,苦读诗书,竟然还真的闯出名堂,并仍不忘初心,欲回来带走心爱姑娘的感人泪下(才怪)的曲折爱情故事,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兰鸢擦拭自己并不存在的眼泪,以示对讲述者的尊重。
屋檐上的谢京墨,也听不下去这狗血的故事,飞身要去把跟在自己身后许久的小杂鱼给处理了。
再看刚刚还沉浸在自己演讲的故事的悲痛里,无法抽身的讲述者,己恢复了眼里的清明,迅速起身,掀开及地的床幔,就要探手去床底拿人。
董宜歌一惊,拔出身上的匕首就向他刺去,齐斐聿一矮身躲过她的刀,同时腿向她下盘扫去,各自过了几招后,在董宜歌又一次躲开他的攻击的时候,手快速伸向床底,将人拖出。
看着自己手上的兰鸢,齐斐聿那双带笑的杏眼里也没了笑意,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又向董宜歌攻去,董宜歌虽然有匕首迎战,只是在兵器上本就比人短,自己又近不了对方的身,几招后,董宜歌便被齐斐聿用剑指着眉心,无法动作。
窗外黑影一闪,齐斐聿见状,迅速拉近与董宜歌的关系,擒住对方,再看窗边,只见谢京墨从窗外跳了进来,他的手上也拿着一个人,被他拿在手上的阿忠似乎颇为不甘。
两人只打量着对方,不敢有一丝懈怠。
终于齐斐聿打破了沉默“公平一点,不如你我各放一人吧。”
谢京墨摇头,想一个换两个,他还有问题要问兰鸢。
正想开口,听到楼梯拐角处传来几个脚步声,到嘴边的话只好变成:“先离开这里再说。”
齐斐聿自然也听到了声音,锁住了董宜歌几个重要的穴道,一手拎着一个人跟着谢京墨从窗户跳出,几个身影过后,就看不到人影了。
等几个打手将房门打开,房内己经没有一个人影了,只留下老鸨在那气急败坏。
几人来到一片小林子里,双方依旧对峙着。
齐斐聿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看这人通身气质,不像官场的人,倒像是江湖中人。
而能如此轻松地擒住阿忠,江湖上可没几个人能做到,再看此人通身贵气,不比自己兄长逊色的容貌,再加上自己手上这个擅长易容的女子,江湖上这样的人物拢共就没几个。
“谢谷主。”
齐斐聿出声试探道,见对方眼神有所回应,还有手边女子惊讶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猜人家身份要从最厉害的开始。
苍云谷,算是江湖上几大厉害门派之一,虽然一首保持中立态度,但正邪两方都不敢得罪他,想必这谷主也是个厉害人物,只是不知道此次对方来的意图是什么,若是为敌的话,怕是太棘手了。
想到这,齐斐聿不禁想仰天长叹,人生艰难啊!
谢京墨打量着眼前的人,与师父给的画像上的人倒是相像,师父让自己到这里来保护眼前这人,只是刚才看这人身手,深不可测,可不像是需要保护的人,难不成自己师父又搞错了?
嗯...老谷主在谢谷主心中的形象又大大的跌落了。
董宜歌见二人之间气氛不算太僵,便知道事情有可转圜的余地,只是......只恨自己落在别人手上,这两帅哥之互相看着不说话作甚,不沟通怎么解决问题,自己谷主是个不爱说话的哑巴也就罢了,怎么这个人也是哑巴嘛?
介于自己被点住穴,她只能猛翻两个白眼表达自己的不满。
齐斐聿率先打破沉默:“谢谷主,不如我们都先把人质放了吧。
你也可以把你暗处那个人叫出来了。”
阿忠说过和他一起监视兰鸢的是个自己没把握赢的人,若是这位谢谷主的话,那阿忠就该说的是赢不了的人了。
“齐大人?”
谢京墨试探的叫了声,见齐斐聿没有否认的意思,这才继续开口解释道:“我没有在这里安排其他人。”
说着他己经先放开了阿忠,以示诚意。
阿忠一得自由,便走到齐斐聿身旁,全身紧绷,保持防御状态。
本来监视的是另外一个人,谁知道,晚间这两个人突然就去绑了兰鸢。
其中的那个男人自己肯定赢不了,只能先监视着,等自己公子过来再想办法。
齐斐聿也很快放开了董宜歌,并解开她的穴道,确实没感受到周围还有其他人的气息,便冲阿忠摆摆手,让阿忠退后,这才看向谢京墨:“我们是因为何仁的案子找兰鸢姑娘,不知二位?”
“赵将军托我过来帮他抓何仁,但是他死了,我便来找她问点事。”
“赵将军?
可有凭证?”
齐斐聿将信将疑,不做定论。
赵将军是镇守益州的大将,怎么会到沛县抓人,自己还不知道。
就算抓人,又怎么会让一个江湖人来帮忙?
谢京墨也不墨迹,将赵将军给的信将给齐斐聿,信上写道自己发现沛县有人向外族透露皇城机密,便请谢京墨先来调查。
齐斐聿看完信,这才小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敌,不然就太麻烦了,转身给阿忠使了个眼神,阿忠便朝飘香阁方向走了。
“即是如此,你我目的也算相同,兰鸢于我确实也还有些用处,不如你我联手,倒也能省去一些麻烦了,阁下以为如何?”
齐斐聿也不打算把兰鸢交给对方,只是向对方提议到。
谢京墨知道自己仍有嫌疑,齐斐聿不可能轻易放自己离开,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顺便完成师父下的那个莫名其妙的任务——保护对方,便点头同意了:“府上可有空屋?
我与齐大人同去,也能多些帮助。”
董宜歌听见自家谷主问出的问题,不禁感慨,自家谷主己经抠到房钱都要节省了吗?
感觉自己需要考虑一下出路了怎么办,好像齐大人就不错,要不自己投敌吧。
齐斐聿思及衙门人多眼杂,这人武功极高,有些事就瞒不过他了,便出口拒绝:“府衙简陋,谢谷主既是贵客,怕是谢谷主会住不习惯啊。”
董宜歌更加感慨了,齐大人拒绝了,他拒绝了,自己还真是三生有幸,竟能在短时间内见识两个铁公鸡。
不过这样一来,齐大人也不是个好归宿啊,真真是前途迷茫啊。
“兰鸢独放在衙门里恐怕还是有些不安全,有我们两个,至少还能保她安全。”
谢京墨还是坚持,不管师父是不是搞错了,自己的任务还是要完成,不然万一出什么事,师父又会大肆唠叨,想来还不如呆在这里呢,啊,什么时候能和师父一样当甩手掌柜啊。
啧,自家谷主是铁了心要省下这笔房钱啊,不会是开始给自己攒老婆本了吧,啊,这样的男人会更扣吧,自己一定要找出路了。
“也好,劳烦二位多注意一下兰鸢的安全了,请吧。”
齐斐聿见对方坚持,也不好再推脱,便答应下来,反正到时交给福伯就好了。
福伯o_o .......齐大人没谷主抠诶,要不自己投靠他吧,看穿着也是个有钱人,长得也养眼,还如此温和,怎么看都比谷主好啊。
董宜歌越看齐大人越顺眼,眼睛在齐斐聿和谢京墨身上流转还不时点点头,等她回过神来,就见前面两位公子都在看着她,自家谷主眼底还带着深深的嫌弃。
“把人带上,跟着齐大人去府衙。”
谢京墨指着兰鸢。
“抱歉,男女授受不亲,只好劳烦姑娘了。”
齐斐聿冲她一笑,让人如沐春风,董宜歌被他的笑晃了神,手不自觉接过他手上的兰鸢。
看着己经两个男人有说有笑(自以为的)地越走越远,只得咬咬牙,认命地跟上去,同时更加坚定了自找出路的想法,以及否定了转投齐斐聿的愚蠢想法。
另一边的两人倒是相谈甚欢,“谢兄可有从兰鸢身上问到什么线索?”
谢京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么快就称兄道弟的,倒是熟稔,这种人八面玲珑的,想必官场也不会混的太惨,武功更是不弱,再次疑惑,所以这人到底是哪里需要他保护?
想到自己出发前几日,自己那在江湖乱飘的师父突然回了苍云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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