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倒在床上,感觉自己快死了,给老公打电话让他快点回来。
可是他正在陪前任处理交通事故,接到我电话,十分不耐烦:“你能不能别大事小事都找我?张颜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蜷缩在床上猛咳,一口血吐在洁白的枕头上。
事后我才知道,他的前任只是跟骑着电驴在路上摔了一跤,他却忙不迭的开车前去。
既然你们情比金坚,那我退出。
————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在家里准备了烛光晚餐。
做了陆林最喜欢吃的姜母鸭。
手背上都被烫了一个泡也顾不上,就等陆林回来,想着给他一个惊喜——他今天出门之前念叨了一句,说想吃姜母鸭。
可是等到了半夜,饭菜都冰冷了,跟我的心一样冷的时候,才接到陆林的电话。
他说:“对不起小雨,悦悦得了肺炎,张颜一个人搞不定。你放心,等悦悦情况稳定下来我就回去陪你。”
悦悦,是张颜两岁的女儿,跟她前夫生的。
房间中的挂钟提醒我已经十二点了,我扯了扯嘴角,终于还是说不出一个好字来。
等?陆林啊,我怕我等不到了!
电话那边传来张颜哭泣的声音。
她说:“陆林,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悦悦才两岁,我以后要怎么办?”
她的声音沉闷,好像是隔着布料,我可以想象得到,张颜埋首在陆林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己。
我一句话都不想说,挂掉电话。
电话片刻后又响起来,我没接。
它便不再响了。
我走到窗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个不眠的城市灯光闪烁,如同繁星点点。
二十三岁的时候,我入职陆林的公司,彼时的我还只是陆林公司的一个小员工,住在这个城市的城中村。
每天下班回家之后,挤着地铁,还要再转乘巴士,步行之后才能到家。
远是远,可是真便宜呀。
一个月三百块的房租,便让我在这个城市拥有了一个落脚之地。
那时候,偶尔加班到半夜,只能赶末班车回家,在等车的时候,我会抬头看这个城市高耸入云的大厦,看着那些楼房的灯光一盏盏的亮起来,幻想着有朝一日,这个城市有一盏灯是属于我的。
二十六岁的时候,陆林的公司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他当时的女朋友——张颜,跟他大吵一架之后分手,然后火速嫁给一个精英男。
得知这个消息的陆林喝醉了,醉得东倒西歪,人都站不住。
彼时,公司的人员都已经被遣散,我一个人回公司收拾漏下的东西,听见陆林的办公室传来动静,只是好心的去搀扶了他一把,却被他一把抓住,他抱着我,喊张颜,张颜,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房子都买好了,我打拼了十年,终于买好了房子,你为什么不再等等我?
我想说我是刘小雨,我不是张颜,可是他满是酒气的唇贴过来,不难闻,相反,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好酒!
莫名的,我心里是冒出这样的念头来。
其实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陆林从沙发上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会负责的。
因为他这句话,我将收拾好的个人物品重新放回去。
我真的太想有一个家了。
因为这个念头,那几年,我跟陆林殚精竭力的去挽救公司,他卖了车跟房子,跟我一起搬进城中村。
我掏出工作三年的全部积蓄支援他,不多,才八万。
可是陆林深情的搂着我,发誓会一辈子对我好。
我信了。
跟陆林结婚的时候,公司已经回到了正轨,我成了陆林公司的总经理,也成了陆太太。
有新来的员工在洗手间偷偷摸摸的交谈:“真的不知道陆总怎么会娶她,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还是个专科毕业生。切。”
有去而复返的老员工说:“你是不知道,这个土包子有的是手段,她当年趁虚而入从张颜手里抢走了陆总,才害得张颜闪婚的,可惜了,张颜那么漂亮,却嫁给一个渣男。”
“真有手段啊。”
我笑笑,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只有我跟陆林知道,那几年我们是如何吃苦挣扎,才重新回到如今的地步的。
也因为那几年的苦日子,我得了很严重的胃病,陪陆林去谈事,无节制的喝酒,加上替他挡酒喝出来的。
但是结婚三年,陆林说:“张颜也没有办法,她跟她老公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
可是我呢?
我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