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桉当即沉下脸:“我夫人已不再算卦,莫要胡闹。”
姜瑾初却轻声安抚:“无事,就当结个善缘。”
说完,便随手抛出三枚铜钱。
当啷几声清脆的响后,卦象呈现。
未想只看了卦象一眼,姜瑾初便脸色一白,看向顾淮桉的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的伤痛。
“卦象显示,这孩子……是你的!”
姜瑾初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与顾淮桉成婚多年,鹣鲽情深,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顾淮桉会做出这种事。
然而顾淮桉思索一瞬,竟转头吩咐副将:“速速找个医官来。”
看见顾淮桉的反应,姜瑾初心如被重锤击中,身形摇摇欲坠起来。
她颤着声问:“淮桉,你不是说,她是战友遗孀吗?”
顾淮桉这才回神看她,顿了一瞬,敛下眉眼解释:“是,她哥哥战死,托我照顾……”
他声调越发低,姜瑾初的心也随之沉入海底,无法喘息。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
顾淮桉上战场时,她提心吊胆。
日日茹素,夜夜抄经,早晚都为祖师爷上香,只为求他平安无事。
可没想到,他竟然在军营里金屋藏娇!
这一刻,姜瑾初只觉说不出来的可怜又可笑。
她咬紧了牙忍泪想走,手腕却被顾淮桉一把拉住。
“瑾初,你听我解释,那一日我喝醉了,将她当成了你。”
多冠冕堂堂的理由。
堵的姜瑾初喉间说不出话,只剩苦涩。
这时,副将带着医官过来。
只一瞬,诊脉结果就出来了,医官恭敬拱手:“柳夫人确是喜脉,已有两月身孕!”
这句话坐实了顾淮桉的背叛。
姜瑾初心口一疼,差点站立不住!
还没回神,柳如涵就突然来到她身前,‘嘭’的一声,重重跪下!
她眼泪涟涟,不断磕头:“夫人,都是我的错,我不敢奢求夫人原谅,但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的疼爱。”
“我不求名分,只求长伴将军,即便是当个奴婢也使得……”
顾淮桉蹙起眉,连忙将她拉起来:“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要动不动便跪。”
他话虽是责备,抹去她眼泪的动作却轻柔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