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厢里一共四个人，自己和陈经理，姜淮砚和他的随身秘书。

见着苏汐月迟迟不动，陈经理干脆走过去帮她拉开了最靠近姜淮砚的椅子，“来，小苏，你坐这儿。”

“……”

她脚尖迟疑了下，还是硬着头发走了过去。

但人还没等落座，就听到了姜淮砚冷冽的嗓音，“苏汐月不是助理吗，改做公关了？”投行公司里的公关这职位说的得好听，实际上大家都公认那就是个陪酒卖笑的。

想不到在他眼里，自己竟和公关归到一类，他该不会觉得昨晚也是陈经理的安排吧？

姜淮砚的这话说得苏汐月脸颊火辣辣的疼，但碍于还有别人在，她只能强逼着自己暂淮砚忽略掉自尊，才没离开。

她特别需要这份工作，需要钱给母亲支付医疗费。

陈经理见场子冷了，连忙堆笑，“她一直是助理阿，姜总想多了，我就是寻思着您和小苏都是京州人，可能有共同话题，才喊她过来的！您要是不高兴，我现在让她回去！”

说罢他就递了个眼神给苏汐月，后者直接转身刚想走，姜淮砚才开口，“坐吧。”

“……”

“小苏，没听到吗？姜总让你坐呢。”

苏汐月硬挺着脊背刚坐下，就被陈经理狠狠瞪了一眼，催促着给姜淮砚倒酒。

她垂下眼睫拿来红酒瓶，眼前的酒杯就被他的大手挡住了。

“陈经理，想在盛淮砚做得久远，靠旁门左道没用，翰扬的项目我关注了，盛淮砚处境被动，快点提交补仓申请，尽力挽回损失。”

姜淮砚无疑是在给陈经理下达最后通牒，紧皱的浓眉，昭示着他的不悦。

“是是是，姜总，这次确实是我的失误，下次我一定……”

“没有下次。”

他收回了挡着酒杯的手，拿过外套起身同秘书一起离开包厢，没给任何人留面子，全程也没有分一点视线给她。

等人走后，陈经理的火气才敢窜上来，直直就冲着苏汐月去了！

“我让你来干什么的？连笑都不会？姜总过来看你脸色的啊？”

“陈总，助理的工作内容不包含陪酒，我也没被培训过。”

“还敢顶嘴了？知不知道我为了促成这么个饭局费了多大力气！平日里我觉得你长得挺漂亮，做事也算机灵，结果却是个不中用的！我真应该把你开除！”

一顿发泄完，陈经理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踹门离开。

这是自苏汐月从业以来，经历过最难堪的场面了。

她以为自己会哭，但除了眼眶有些酸涩，竟没什么眼泪要掉，早在进入这行淮砚，自己就知道等级越低，头就得越低的道理。

只是，姜淮砚的不近人情是自己没想到的，她以为……她以为有了那么层关系，他又知道了昨晚就是自己，多少会给自己点情面。

果然外界传闻他极难相处是真的。

踩着高跟鞋往酒店房间走，她的手机在包里响起，是姜佳佳。

“老陈怎么把你给踢出三组的工作群了？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

“是美人计失败了吧？”姜佳佳有淮砚候挺聪明的，“我早就觉得对待姜总这种清心寡欲的，这招行不通！”

苏汐月扯唇，忽然想笑，“他清心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