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重新给他倒酒的史唐一愣:“这么早就走?”
谢晏之一脸兴致索然:“困了。你们玩。”
许云稚打小的习惯,睡觉要留一盏灯,她被人开门进来的动静吵醒。
卧室地灯昏黄的光线里,男人高大的身影背对她站在衣帽间镜子前。
有微淡的酒气飘在空气里,许云稚坐在床头懵了一会,清醒过来。
上次见面已经是大半年前了,看着他背影都觉得陌生。
“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谢晏之回头瞥她一眼。
许云稚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睡裙睡得松松垮垮,细细的肩带快从肩上掉下来。
她皮肤很白,天生的白,上学时候军训,在大太阳底下晒一周,也顶多泛点红,几天就能养回来。
雾紫色的睡裙衬托得她像一块瓷白易碎的玉,锁骨精巧清薄,白皙的脖颈下缀着一块冰透剔亮的翡翠平安锁。
谢晏之单手解着纽扣:“怎么,在家里藏人了?”
许云稚是想问回来为什么没告诉她,被他一句话噎住,没睡醒的脑子转不过来。
谢晏之看起来并不在意她的答案,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
许云稚在床上坐了会,听着浴室里淅沥的水声,人慢慢醒透了。不一会,谢晏之从浴室出来,脚步声走向床的另一侧,接着床垫微微下陷,被子一角被掀开。
许云稚闻到一股微淡的冷香,冷冽深刻的气息,丝丝入骨的侵略感,木质调与体温融合,后调沁出淡淡的烟草香。
烙印着谢晏之个人标志的味道。
地灯微弱的光照不到床上,夜里特别静,静得能听见平缓的呼吸声。
两人各自占据大床的一半,中间隔着一道冰冷的结界。
静静躺了一会,许云稚看着谢晏之,可能是因为黑暗,他的轮廓显得深邃又冷淡。
“你睡了吗?”
黑暗里一片静谧,谢晏之冷倦的嗓音微微不耐:“安静点。”
许云稚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锁,转过身去。
……
翌日许云稚醒来时,旁边已经没人。
她起床洗漱,到客厅时发现谢晏之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正拿着pad浏览美股实时行情。
听见她出来,他抬了抬眼:“陈嫂呢。”
许云稚打开冰箱:“我辞退了。”
谢晏之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许云稚快速煎了两颗鸡蛋,想了想又加上火腿片、生菜和芝士,弄了两个三明治,端到餐厅。
谢晏之瞥了一眼:“你平时就吃这种东西?”
这怎么了,这已经比许云稚平时吃的好很多了,她早上赶着上班,早餐大多直接用两片吐司就解决了。
心里说:爱吃不吃。
一声猫叫从沙发后面响起,许云稚回头,看到三花母猫怯怯地伸出一个小脑袋。
前阵子下大暴雨,她在医院捡了一窝小流浪,刚出生的小猫被淋得瑟瑟发抖,母猫也瘦骨嶙峋。
她看着不忍心,只好先带回家,想着养到满月找领养送出去,没想到谢晏之突然回国。
他不允许许云稚养猫,他去美国一年的时候,许云稚也救助过一只流浪猫,想带回家养,打电话问他意见,他只回了两个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