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兰敛去心头涩意,带着康康回家。
一进门,康康似乎觉察到她心情不好。
不断舔舔她的手指,还去叼路边的小野花来哄她高兴。
沈玉兰低头对上康康那双黑溜溜眼睛那瞬,郁结在心里的气忽然就散了。
她笑着摸了摸康康的头,到柜子里找出一身干净喜庆的花衣,闻了又闻。
确保上面只有肥皂的淡香,这才换上打手势问康康:【这件行吗?】
康康裂开嘴,欢乐的跳来跳去。
沈玉兰看后,这才重新打起精神出门。
樊铎匀的父母都是军官,住在军区大院里。
沈玉兰跟着樊铎匀进去的时候,一路就听到大院家属们的议论。
“我记得樊营长跟温医生才是一对啊,怎么娶了这么个乡下丫头?啧啧……”
“何止啊,还是个哑巴呢!孩子生不出一个,就知道跟狗打交道,一身的味儿哟……”
这些议论,樊铎匀充耳不闻。
沈玉兰没法争辩,只能将头埋得更低,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上楼。
他们说的温医生,叫温竹心。
是沈玉兰曾经最好的玩伴,也是樊铎匀……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当年温竹心一声不吭地离开,只留下一封断交信让沈玉兰转交给樊铎匀。
当时她一心想甩掉樊铎匀,所以写了很多很过分的话,满篇都是“你不配”、“滚”、“恶心”之类的词。
沈玉兰不想伤害到樊铎匀,便私自将信藏了起来。
可樊铎匀却以为,是她藏信,故意破坏他和温竹心的感情。
那是樊铎匀唯一一次朝她发火,怒斥:“像你这么卑劣的人,活该孤独终老!”
那之后,本就淡如水的夫妻关系更是岌岌可危。
想到这里,沈玉兰心脏一阵紧缩……
正想着,就已经到了樊父樊母家。
门刚打开,就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扑过来,一头扎进樊铎匀的怀里!
温竹心抱着他的腰,扬起小脸笑着撒娇:“铎匀,看见我开不开心?”沈玉兰顿时僵在原地,一颗心直直沉了下去。
就算温竹心和樊铎匀再怎么两情相悦,现在樊铎匀是她的老公,温竹心怎么能……
她喉间发涩,双手比划着想提醒这件事。
却见樊铎匀宠溺拍了拍温竹心的肩膀,语气无奈:“别闹。”
温竹心吐了吐舌头退开,才似是看见僵站在一旁的沈玉兰。
“不好意思啊,玉兰,我忘了你们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