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在失去了后才知道了惋惜,可是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如今原主彻底的放下了,怨气消散,对安铭丰既没有了恨,也全然没有了爱,心甘情愿的离开了这具身体。盛清欢闭了闭眼睛,属于原主的最后一滴泪随之落下。...
盛清欢心口一痛,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捂住了胸口,她清楚的感觉到随着安铭丰的话音落下,拥堵在心口的那股郁气正在慢慢消散,这是原主残留的最后的不甘。
原主对安铭丰一片赤诚,爱的义无反顾,甚至失去了自己,换来的却是五年的做低伏小,忍气吞声,甚至险些被逼下堂,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如今随着安铭丰的这个问题落下,原主才清楚,安铭丰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和付出。
只不过他根本不在意,甚至毫不犹豫的利用着她的心意践踏着她的爱情。
然而他在失去了后才知道了惋惜,可是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如今原主彻底的放下了,怨气消散,对安铭丰既没有了恨,也全然没有了爱,心甘情愿的离开了这具身体。
盛清欢闭了闭眼睛,属于原主的最后一滴泪随之落下。
见盛清欢不开口,甚至眼角泛着泪光。
安铭丰心中不知为何涌起喜悦,他就知道盛清欢从前那么喜欢自己,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果然,她闹的这些都是因为不甘心而已,她就是想要引起自己的重视才会这般胡闹的,现在还不是暴露了心思?
安铭丰伸出手覆盖在了盛清欢的手上,想要说两句软话。
然而就在要触碰到的时候,盛清欢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清凌凌的,透着潋滟的水光,仔细看却发现里面是一片森凉的冷漠。
“安世子,你若是不知道自重两字如何写,我不介意去顺天府那里告你一状,让顺天府尹亲自告诉你这二字如何写!”
安铭丰对上这双眸子,不知道为何心口一凉,莫名的觉得有些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似乎在无形之间消失无踪了,不过想到方才盛清欢泛着泪光真情流露的神色,他强行将那种感觉甩开,已经认定了这人心里还有自己,如今不过是想要欲擒故纵的拿捏自己罢了。
他直起身子,冷哼一声,“嫁妆可清点好了?若是无错,本将军这就离去!”
盛清欢转眸看向了拿着嫁妆单子一个一个核实的春暖,听她小声道:“大多都能对上数目,就是有些丢失的也已经补上了银子或者地皮。”
盛清欢点了点头,看向了安铭丰,淡淡道:“既然如此,安世子,不送!”
“别忘了让你派出去的那些狗腿子回来,要是再传出任何关于武康侯府不利的话语来,别怪本将军无情!”
安铭丰拔腿作势离去,等了片刻,却没有听到盛清欢的任何挽留之话,他咬了咬牙,大步拂袖而去。
他倒是要看看盛清欢闹的这么大,能够忍耐到什么时候!
等到时候她服了软,他绝不会轻易让这件事轻易翻篇!
盛清欢看着安铭丰一步一步离开了这里,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随手拿出两锭银子交给了春暖,叮嘱道:“让出去宣扬嫁妆一事的那些人都回家去吧顺便将这钱交给今日出力的人去,就说是请他们喝茶的钱。”
虽然这人都是太子找来帮她的,但是该做的她不会忘记的。
春暖将银子接了过来,乖巧的点点头就退了下去。
安铭丰骑着马沿着官道离开,却见到一辆马车慢悠悠的朝着自己刚才离开的方向而去。
他忽然勒住缰绳,回过头果不其然的看到马车停在了庄子面前。
一道身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蓦然侧身看了过来。
那人眉眼冷峭,右眼睑下一颗浅淡的泪痣格外显眼,此时微微挑起,透着莫名的讽刺。
两个人的距离并不近,可是安铭丰就是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讽刺!
他咬紧了牙关!
竟然是太子亲至!
是了!要不然凭借盛清欢,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又是休夫,又是讨要嫁妆的!可要是说背后之人是太子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他本以为太子就是个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不成想竟然野心勃勃,还念着他的兵符!...
太子楚誉风和盛清欢究竟是什么关系?
要是说二人之间有苟且,安铭丰绝对不会相信,毕竟盛清欢的容颜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他不会认为太子这般恣意妄为的人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想到被太子和盛清欢联手算计去的兵符,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难道盛清欢是被太子蛊惑利用了?
是了!
要不然凭借盛清欢,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又是休夫,又是讨要嫁妆的!
可要是说背后之人是太子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本以为太子就是个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不成想竟然野心勃勃,还念着他的兵符!
想到这里,他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调转马头,径直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殿下?你在看什么?”
一道清灵的声音传入耳中,楚誉风转眸看了过来,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一袭青绿色长裙的盛清欢,他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顿了顿,他抚掌道:“盛小姐今日举动,可是让武康侯府在京中彻底扬名,看你春风满面,显然是已经达成所愿了,本殿在这恭喜盛小姐了!”
盛清欢莞尔一笑道:“不过比得是谁更不要脸面而已,我孤身一人不惧任何流言蜚语,武康侯府却不同,要是还想在京中立足,那就要顾忌脸面,说起来还要多谢太子殿下借我的人,非常好用!”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了几分笑意。
盛清欢抬起手,道:“殿下请进吧,这几日我都会为殿下施针,让蛊虫暂时陷入沉睡,也让殿下不必担忧时不时的就要遭受蛊虫啃食之苦。”
既然是合作,那就要有来有往,武康侯府到底是侯府,而京中也不是任何人想要肆意宣扬就能够做得到的,毕竟京兆府和守卫京城的将士可不是吃素的。
但是那些人却没有受到任何人阻拦,显然是太子帮着将一切阻拦都挡了回去,盛清欢领下了这份情,自然不吝于投桃报李。
盛清欢引着楚誉风一路走到了冷湖。
楚誉风意外的挑起眉毛,“你要在这里为本殿施针?”
虽然他放荡不羁,不在乎流言蜚语,甚至也可以不在乎男女授受不亲,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男子!
盛清欢面色上毫无波动,对于她来说,此时和楚誉风之间的关系是医患关系,自然不用顾忌男女大防。
不过忽然想起马车里被调戏的那次,她挑了挑眉,悠然道:“太子殿下莫不是忘记了,咱们可是一个湖里泡过的交情,现在纠结这个是不是太迟了?”
楚誉风一愣,随即看到盛清欢一闪而过的得意的神色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从前都是他调笑别人,没成想有朝一日竟然会有姑娘反过来调戏他?!
这话只怕说出去旁人都不会相信。
不过想到这位盛家姑娘既然能够胆大包天到休夫,如今不过是调戏自己一句而已,倒是也不足为奇了!
他毫无顾忌的将墨色长衫褪去,露出矫健的身体,长腿一迈,一步一步走进了湖水之中。
感觉到冰冷的凉意侵蚀着身体,他却懒洋洋的靠在了边沿上,将背部对着盛清欢,即便丝丝缕缕的刺骨冷意渗入皮肤之中,可他唇边的笑意没有丝毫变过。
盛清欢欣赏了几眼眼前人的堪称完美的背部,本以为太子多年饱受蛊毒影响,身子瘦弱不堪,不成想脱了衣服还能这般有看头!
她将准备好的银针从袖袋中取了出来,根根分明透着寒光的针在她的手中飞舞中,朝着背脊上的穴位一一扎去。
一刻钟后,楚誉风闷哼一声,没有忍住,噗嗤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这时,盛清欢将银针迅速拔了下来,转换穴位重新扎下,动作飞速,就像是在和什么争分夺秒一样,她的额角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的这具身体果然太弱了,竟然连这点强度都适应不了!
汗珠在额角汇聚成一颗大的,然后只听啪嗒一声,打在了楚誉风的背脊上!
之前面色毫无波动的楚誉风背脊下意识的崩紧。
“放松!”盛清欢神色不变道。
楚誉风攥紧了手,背脊却松懈了下来。
梅园。
安铭丰牵着马站在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人,他忍不住走上前再次扣响红木大门。
三声过后,门房不耐烦的打开门,探出个头,道:“不是都说了吗?我家主子不在,公子要是有什么事大可以递帖子进宫里去,在这就算是再敲我家主子该也是不在!”
眼看着门房老人就要关上门,安铭丰连忙快步上前,加大力道抵住了门,道:“老丈,并非我为难你,我是五殿下未婚妻安明珠的兄长安铭丰,这次求见殿下是为了要紧事过来的,事关重大,请老丈帮着通报一声才是!”
老丈听到名号面色也丝毫不变,“不论你是谁,主子不在这就是不在。”
说着,只听砰的一声大门就被关上了。
吃了个闭门羹的安铭丰面色变换个不停!
如今,竟然连个门房都能给他甩脸色了!
刚回京不过两日,他只觉得这辈子的委屈都在这两天受过了!
攥紧了手,以至于手臂上青筋毕露,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才压下了心结难受怒火,对着大门道:“请老丈替我禀告殿下一声,我是为了兵符一事来的,盛家军的兵符如今在太子手中!”
话音落下,他转身回到马边,抬起头了一眼上面龙飞凤舞的牌匾。
因为五殿下并未封王,也并未成亲,一直没有出宫居住。
这梅园是五殿下母妃容妃和皇上的定情之处,后来被五殿下暗中买下,留作出宫之时所住。
别人不知,他却是心知肚明的,如今看着是门房不肯通报,实际上只怕是五殿下不肯见他!
看来五殿下已经知道了今日百姓游街讨要嫁妆的事情了!
这才会迁怒于他,甚至迁怒于武康侯府。
但是他不相信对于太子掌握了兵权一事,五皇子也能够无动于衷!
此时的梅园之内,门房老人快步朝着书房走去。
老人敲了敲门后,小心翼翼的回禀道:“殿下,安将军还在门外等着,看样子是等不到您就不打算走了,刚才他还提起了兵符已经握在了太子手中一事。”
站在窗边的五皇子手中捏着一本古书,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页,闻言手指一顿,嗤笑道:“这件事已经随着他被休了一事传遍了京城,难不成他觉得本殿还不知道吗?”
他忽然没了兴致,将古书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
“本以为他是个聪明的人物,没想到为了个流放边关的女人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连兵符都丢了,他也不想想,没有了盛家军的兵符,在这偌大的京城里,他算得了什么?”
老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说一句话。
五皇子楚泽明闭了闭眼睛,他呼出一口气,道:“罢了,事已至此,总算是还有挽回的余地,不过他若是想要利用我出手,那就是打错了主意,本殿的那位太子皇兄左右活不过几个年头了,本殿既然已经当了这么多年温顺的皇子,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和他对上!”
顿了顿,他睁开眼睛,温润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厉色,道:“再让他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你去告诉他,父皇从昨日起在皇宫中斋戒茹素,不见任何人,包括太子,所以兵符还在太子手中。他若是想要兵符,那就趁着这段时间,不折手段的拿回来!”
“是!”
老人默默的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楚泽明重新拿起了古书,却没了之前的兴致。
板上钉钉的事情都能被安铭丰弄出麻烦来,他本以为安家手握盛家军,是个联姻的好选择,可若是失去了盛家军的武康侯府,不过一个空架子而已。
那他就要仔细的考虑这门亲事是否划算了!
所以能不能从太子手中拿回兵符,这对于安铭丰来说才是顶重要的事情。
想到太子楚誉风,他轻笑了一声。
一个短命鬼而已,就算是拿到了兵符又如何?
他平日里对太子恭敬有加,心里可是从来没有将太子皇兄放在眼中!
一个时辰后,安铭丰看着打开的大门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去——
自从她来了这里,一直忙乱着,如今才有时间好好的看看自己的面貌!她刚才好好的回想了一番,并没有从原身记忆里找到这块疤痕的记忆,原身也曾疑惑过,但是每次询问后,原身父亲都是一脸的讳莫如深,为了不让她伤心,父亲让府中上上下下的人不得议论她的面容。后来长大了,原主自己就不肯再看自己的脸一眼,更不用说提起脸上的疤痕是不是胎记这回事了。...
安铭丰俯耳到了门房老人身边,听着老人的一番低语后,脸色变换个不停。
他面色先是一片铁青,然后泛出了几分希冀,最后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拱手道:“烦请老丈转达殿下,武康侯府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门房神情漠然道:“殿下不过是转告将军一声,何谈失望不失望的?
不等他再开口,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险些撞到了他的脖子。
接连被一个老奴拂了面子,再加上被晾了一下午,安铭丰心中的怒火达到了顶峰,只觉得要喷涌而出!
眼看着他没有了兵符,一个个的竟然都要欺压到他头上了。
他从前只觉得从盛清欢手中拿到兵符是为了去边关陪伴盛如意,可是这一刻他才认清楚现实,和旁人无关,真正需要兵符的是他!
若是不能趁着陛下礼佛结束前将兵符拿回来,那他即便是刚班师回朝的将军,也不会让任何人放在眼中,哪怕是即将成为姻亲的五皇子!
兵符!
他一定要重新拿到手!
他调转马头朝着盛家而去。
次日清晨。
“小姐,这是盛家送来的帖子。”
春暖看小姐从起床后就端坐在铜镜旁,小心翼翼的发出了声音。
从前小姐最厌恶镜子一类的东西,闺房之内更是不能由有这种东西。
如今离开了武康侯府的小姐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盛清欢恍然回神,却并没有接过帖子,而是看着镜子中人的容颜,将手放在了脸上的疤痕处,感觉着手下细腻的肌肤,她疑惑的问道:“春暖,我这块疤痕是自小就有的吗?”
春暖一愣,回忆道:“奴婢来到小姐身边,小姐脸上就有的,至于是不是自幼就有的,奴婢就不清楚了。”
盛清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非她多思多虑。
自从她来了这里,一直忙乱着,如今才有时间好好的看看自己的面貌!
她刚才好好的回想了一番,并没有从原身记忆里找到这块疤痕的记忆,原身也曾疑惑过,但是每次询问后,原身父亲都是一脸的讳莫如深,为了不让她伤心,父亲让府中上上下下的人不得议论她的面容。
后来长大了,原主自己就不肯再看自己的脸一眼,更不用说提起脸上的疤痕是不是胎记这回事了。
可是她总觉得不对劲,比起胎记,她倒是觉得这更像是毒斑。
可若是毒,她为何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毒?
况且原身当时不过一个幼儿,谁会对她下这样的毒?
目光触及到春暖手中的帖子上,她面无表情的接了过来,一目十行看过之后,她轻笑一声,“赏花宴?”
她刚和盛家闹翻,这时候给她送来赏花宴的帖子,这不是明摆着的鸿门宴吗?
“小姐,过来送帖子的是二公子,二公子说小姐若还想在京城立足,那这一趟就必须回去。”春暖低声道。
即便她看着迟钝,可也忍不住替小姐心寒,小姐这么困难的时候,盛家这些骨肉至亲不说帮忙也就算了,反而还在关键时候给小姐找麻烦。
盛清欢却觉得这人来的正好,自己脸上的胎记缘由恐怕还是要从盛家找。
哪个女子不爱美貌,她也不例外。
她懒洋洋的伸了伸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看来盛家丝毫没把我要断绝关系的话放在眼里啊,既然盛家盛情相邀,那我确实要走这一趟了,不过在去盛府前,咱们先要出去一趟,我要去取一样东西。”
提起盛府,她正好刚从原身的记忆深处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这个秘密需要回盛府验证一下,她原本还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回去呢,盛允文这是给她送了一份大礼啊,她自然要好好的回敬一番,不过在那之前她要去取一件东西。
“什么地方?”春暖不解的问道。
“九月居!”
九月居位于月华街中心,是她嫁妆里最大的一个铺子,就是在京都的首饰铺子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
只不过到了九月居发现竟然还没有开门,现在已经是巳时一刻,四周的铺子都热热闹闹的开着门,唯独占据整条街位置最中心店铺最大的九月居的大门还在紧闭着。
“小姐,都这个时辰了,这九月居怎么还没有开门呢。”
饶是春暖都看出不对劲了,哪家做生意的不是早早的开了大门,有客人往来才会有进账流水,这个时辰还关着门,不像是做生意的,倒像是挡客的。
盛清欢刚要开口,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让一让,让一让,别站在这铺子面前挡路啊!”伙计懒洋洋的拿出钥匙,朝着九月居的大门走去。
“你就是这九月居的伙计?你叫什么名字?”盛清欢看着这道懒散的身影,眯了眯眼睛。
伙计推开大门,一脸的不耐烦道:“今儿这店铺不开门,买东西去别地方,别站在这里碍眼,再说了,你管我叫什么名字。”
盛清欢给春暖使了个眼色,春暖顿时心领神会,快步上前挡住了要关上的大门,怒道:“你们这店铺就是这么做生意的?掌柜的在哪里?”
“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一会儿问我的名字,一会儿问我家掌柜的,我告诉你们,你们怕是不知道这九月居是武康侯府的吧?”
伙计昂起下巴,趾高气昂的道:“识相的话赶紧让开,别在这找不自在!”
他在这珠宝首饰的铺子待久了,眼睛尖的很,这对主仆衣着虽然干净,但是款式老旧,头上更没有一件拿得出手的首饰,小姐的脸上还带着薄纱,看着丝毫不像是大户人家的贵女,他也就没有什么怕的,毕竟九月居背后可是武康侯府和盛家撑腰,等闲人不敢在这惹事。
“武康侯府的?”盛清欢挑了挑眉毛,反问道:“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嫁妆何时成了武康侯府的了?”
伙计刚要反唇相讥,忽然脸色一僵,想到了什么,他喉咙滚动了一下,问道:“您是——盛小姐?”
一刻钟后,肥头大耳的掌柜的才姗姗来迟,张嘴就道:“哎呦,东家,您过来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倒是小的招待不周了。”春暖嘀咕道:“这话怎么越听越别扭,东家回自己的铺子,难不成还要先和掌柜的你禀告?”掌柜的脸色一僵,不过他显然是个脸皮厚的,转瞬间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嘿嘿笑道:“东家,您看,您这丫鬟误会了,小的没这个意思,就是从前您没怎么过来过,所以小的看到您有些意外而已。”...
这两日京城的街头巷尾最热闹的消息就是盛家小姐休了武康侯府的世子和雇佣了男女老少讨要嫁妆这两件事。
伙计自然也有所耳闻,毕竟这铺子的东家说到底还是盛家小姐的,但是他没有想到盛小姐竟然亲自来了这里。
实在是盛清欢从前从未来过,反而是武康侯府的人每月准时过来。
盛清欢点了点头,不顾伙计阻拦,推开门后长驱直入,从铺子上面空荡荡的各个空架子上一扫而过,笑了笑,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好啊,难怪今日不开门,这是把铺子搬干净了啊!”
伙计低垂着头呐呐不敢言语。
她冷道:“立刻把掌柜的给我叫过来。”
小伙计这次没有丝毫迟疑,连忙应声跑了出去。
一刻钟后,肥头大耳的掌柜的才姗姗来迟,张嘴就道:“哎呦,东家,您过来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倒是小的招待不周了。”
春暖嘀咕道:“这话怎么越听越别扭,东家回自己的铺子,难不成还要先和掌柜的你禀告?”
掌柜的脸色一僵,不过他显然是个脸皮厚的,转瞬间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嘿嘿笑道:“东家,您看,您这丫鬟误会了,小的没这个意思,就是从前您没怎么过来过,所以小的看到您有些意外而已。”
顿了顿,他看着盛清欢的眼色道:“小姐,您别多心,这架子空荡荡的,是因为昨日咱们这里刚卖出去了一批首饰,新的还没有到货,所以显得空阔了许多,您过来挑选首饰的?既然是您过来了,那小的必定是要把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的——”
他转过头就招呼伙计把库房里的首饰拿出来。
伙计的动作很快,不过一会儿就拿出了一副珍珠头面首饰,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工艺更是绝佳,看上去既不失珍贵,又不会显得人老气,是副难得的首饰。
饶是盛清欢眼睛也亮了亮。
“您看,这就给您包起来?”掌柜的看出了盛清欢的喜欢,眼中闪过了一道喜色,他就知道留一手是对的。
要是真的将这铺子彻底搬空了,今日可还真就不好交差了!
看着想要蒙混过关的掌柜的,盛清欢淡淡道:“这个是挺漂亮的——”
话音未落,一道娇俏的嗓音突然响在了身后:“铭丰,那副首饰好漂亮!我能要那个吗?”
“自然可以,明日赏花宴上你可是主角,定然要给你选一套你喜欢的首饰,况且你本就美貌,戴上这个定会给你的美貌更添风采。”一道温柔宠溺的嗓音随即响起。
盛清欢背对着街道的方向,没有看清楚来人,可是听着声音已经知道是谁了。
她啧了一声,这真是冤家路窄!
安铭丰和盛如意走进来后就看到了盛清欢身边的丫鬟春暖,立刻意识到了拿着珍珠首饰的人是盛清欢。
盛如意本来洋溢着灿烂笑意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拘谨不安起来,“妹妹,不知道是你在这,你也看上这套首饰了吗?”
盛清欢置若罔闻,只是对掌柜的道:“既然是你特意给我留的,那就包起来吧。”
掌柜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却也知道在场的几个人他哪个都惹不起,正要悄没声的退下去,安铭丰忽然横插一手,冷声道:“等等,这套首饰如意看上了,多少钱你可以转让给我?”
他动作是拦着掌柜的,目光却是直视盛清欢。
他之前对盛清欢是厌恶,可现在的感情却格外的复杂,看到她就想到了自己当街被休弃的一幕。
无论是谁怂恿的她,她这么对自己,自己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
盛清欢坐在了主位上,淡定自若的接起伙计呈上来的茶水,淡淡吐出几个字,“多少钱都不转让!”
“盛清欢,你别太过分了——”安铭丰咬着牙道。
“算了,铭丰,既然妹妹喜欢,就给妹妹吧,我挑别的也可以的。”盛如意大方得体地拉了拉傅明烨的衣袖,一副不愿意节外生枝的模样。
“这首饰明明就是我们小姐的!是你过来冒然想要抢夺,如意小姐话里话外的让不让的,恐怕还轮不到你来让!”春暖愤愤不平地说道。
盛如意脸色一白,下意识的抓紧了安铭丰的衣袖。
安铭丰挥起手就朝着春暖的脸打下来,双目喷火,怒道:“你一个下人,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
盛清欢他现在没有法子惩治,但是一个丫鬟竟然在他和如意面前大呼小叫的,他怎么能容忍?
然而,这巴掌并没有落在春暖的身上,盛清欢截住了安铭丰的手臂,冷道:“我的丫鬟还轮不到你来处置,况且春暖也没有说错什么!”
盛如意眼中含泪,咬了咬唇,柔声劝说道:“铭丰,清欢,你们别吵了,这件事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和清欢抢东西的,原我现在的身份就不该用这么好的东西的。”
安铭丰心疼道:“如意,你别这么说,明日可是你正式宣告重回京城的宴会,难得遇上你喜欢的东西,我自然要给你拿到手的。”
看着二人郎情妾意的样子,盛清欢偏了偏头,忽然道:“好啊,既然你这么想要这套头面首饰,我让给你们不是不行!”
盛如意和安铭丰都是微微一愣,没想到盛清欢这么容易就改变主意了,
“小姐——”春暖震惊的瞪大了瞳孔。
这分明是小姐先看上的,为何小姐要受这种委屈?
难道就为了护着自己吗?
她是不是给小姐添乱了?
听到盛清欢妥协,安铭丰一直紧绷的神色也缓和了些,他冷哼了一声,道:“算你识趣。”
他抬起手,就要从掌柜的手中接过首饰,然而盛清欢却道:“既然安世子执意买下这套首饰,那是不是先把钱交了?”
顿了顿,看着对面人瞬间铁青的脸色,她微微一笑,径直道:“既然你非要夺人所爱,又说多少钱都要将这套首饰拿到手,那么这套珍珠头面首饰不偏不倚正正好三千两!”
盛清欢和安铭丰算得上京城的风口浪尖上的人,尤其难得的是在这铺子里面看到两个人同时出现。所以门外早就有些人探头探脑的打量着了,听到盛清欢的声音更是露出了一些哄笑声。“看来传闻武康侯府以前一直靠着盛家小姐的嫁妆养着没错啊,现在离了盛家小姐连首饰都买不起了。”...
安铭丰听到这个金额哑然失声,三千两?她怎么不去抢?
一时间手僵在远处,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若是之前,三千两的首饰他根本不必考虑,可现在的武康侯府刚将盛清欢的嫁妆送还了回去,自己府上可是大出血了一番。
现在让他拿出这三千两银子,确实是一件难事!
看着安铭丰脸上僵硬的表情,盛清欢故意扬声道:“怎么?刚才安世子不是还执意要买吗?现在听到价格却不敢接过去,难道是安世子觉得拿不出钱了?不过话说过来也是,从前武康侯府就是靠着我的嫁妆过活,现在没有了我的嫁妆,想来三千两定是拿不出了!”
盛清欢和安铭丰算得上京城的风口浪尖上的人,尤其难得的是在这铺子里面看到两个人同时出现。
所以门外早就有些人探头探脑的打量着了,听到盛清欢的声音更是露出了一些哄笑声。
“看来传闻武康侯府以前一直靠着盛家小姐的嫁妆养着没错啊,现在离了盛家小姐连首饰都买不起了。”
“是啊,没钱还在这儿装什么装?上来就问多少钱转让,还以为多大的本事呢,临到头却拿不出钱了,真是贻笑大方!”
安铭听到外面的议论纷纷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他如何还看不出盛清欢这是故意为之,但是现在却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就是为了武康侯府的脸面,这套首饰他也必须要买下!
骑虎难下的安铭丰将首饰接了过来,咬着牙道:“区区三千两而已,本世子还担忧配不上如意的花容月貌。”
顿了顿,他意有所指道:“毕竟如意和你不同,她可是京城第一美人!这样珍贵的珠宝合该配她!”
事已至此,他现在只得能挽回多少颜面就挽回多少了!
盛清欢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她伸出白净的手,“既然如此,那安世子就把钱交出来吧。”
安铭丰铁青着脸,道:“谁出门会带这么多钱,本世子稍后就让管家把钱送来!”
盛清欢却抱着手臂,轻笑了一声,嘲讽道:“若是如此的话,那这首饰安世子你可带不出去了。毕竟从前我的嫁妆就是你家给贪走的,你说这话,我可信不过你。”
安铭丰不愿在这再提起嫁妆的事,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愤怒道:“好,既然你不信,我这就让管家立刻过来!”
三千两虽然对于目前的武康侯府吃力了些,但是拿出来也不是困难之事。
他转头吩咐小厮去回府通知管家拿钱。
盛清欢不再理会安铭丰目眦欲裂的眼神,转过头看向了低垂着头,眼珠子滴溜溜转的掌柜的,似是漫不经心的提起道:
“掌柜的,你不是说昨天卖出去了一批首饰吗?那应该有一笔很大的进账,反正今天也不营业,你把钱和账本拿出来,我核对核对账——”
原主从小优渥,对黄白之物不甚在意,嫁到武康侯府后更是一门心思的扑在了侯府里,对自己的嫁妆反而不上心,甚至将这里交到了婆婆手里,鲜少来查账。
不过她可不同,既然这是自己的财产,怎么也要握在手心里。
况且几乎在进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这个铺子的不对劲,哪里有铺子一下子卖空了所有的东西的,而且她这个铺子和别的还不相同,珠宝首饰每一件都不便宜,若是谁需要这么多东西与其在她这里买,不如自己去进货,差价尤其可观。
没有人会财大气粗到这个地步的。
掌柜的无非是觉得她还是那个不通庶务的千金大小姐,所以想要用一套首饰就蒙混过关!
果不其然,在听到盛清欢要查账的时候,掌柜的头瞬间抬了起来,面上的诧异毫不掩饰,最后才在盛清欢略显诧异的目光下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来,
“东家,这刚卖出去一批货,这账本还没有来得及整理,一团乱糟糟的,要不然您等明日再来,明日账本定已经整理好——”
他在心里大骂安铭丰,这武康侯府的世子爷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来。
原本一套珍珠首饰就能打发了这主,现在反而让她有了时间查账本!
盛清欢似笑非笑道:“既然账本没有整理好,那银钱总有吧,你做成了这么一大笔买卖,如今的钱在哪里?”
掌柜的咳嗽了一声,掩饰性的擦了擦冷汗道:“掌柜的,这钱买家暂且还没有送过来”
盛清欢挑挑眉毛,“钱钱没有,账本账本也没有,我看你这掌柜的该不会是把我的铺子完全的卖掉了吧。”
掌柜的连忙道:“东家,小的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可没有出过一点的差错啊,您可不能这么冤枉小的啊!”
“好啊,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拿不出钱,那就现在开始整理账本,我两刻钟之后要是看不到账本,这件事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盛清欢冷了声音,“反正本小姐有的是时间,我就在这等你!”
知道自己这次无法轻易应付过去的掌柜的不该再多说一句话,只得应下声,他侧身走向柜台的时候却给小伙计使了个眼色。
小伙计悄没声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一时间大堂里面寂静无声。
安铭丰闭目养神,盛如意目光落在喝茶的盛清欢脸上若有所思。
盛清欢为何会在今日来这个铺子?
她现在不应该急切的是明日参加宴会的事情吗?
难道她打算买衣裳首饰来装扮自己,想要在宴会上出彩,可是她也不看看自己的容貌,怎么可能出彩呢?不出丑已经谢天谢地了。
盛如意想到明日的宴会,心中已经越发期待了起来。
就暂且让盛清欢得意这一日,明日之后,盛清欢只怕再也不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
两刻钟后,武康侯府的管家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进来就拱手道:“世子恕罪,小的来迟了。”
原本等的不耐烦的安铭丰皱着眉头,道:“钱可都带来了?”
外面更是议论纷粉。盛清欢眼角余光却瞥到掌柜的正小心翼翼的朝着后院儿走去,显然是打算溜之大吉了。咻的一声,一根银针蓦然出手,落在了掌柜的前行的门框边,和掌柜的之间距离只是刹那之间。掌柜的脚步一顿,额头上一滴豆大的冷汗刷的就落了下来。...
管家从袖子里拿出了银票,连忙道:“带来了带来了。”
说着,他就把银票双手递了过去。
安铭丰接了过来数也不数就丢到了盛清欢的面前,冷道:“银票给你,现在把首饰给如意!”
盛如意接过银票,似笑非笑道:“武康侯府真是财大气粗啊!”
话音落下,她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朝着朝着管家的衣袖抓了过去。
管家慌慌张张的躲避,这让盛清欢并没有成功。
安铭丰怒气冲天的质问道:“盛清欢,你疯了吗?你别忘了,你已经不是武康侯府的当家主母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盛清欢一击不成没有再出手,转过头轻蔑的看了安铭丰一眼,道:“你说的没错,你侯府如何与我无关!可是现在我怀疑你武康侯府的钱来自于我的铺子里。”
武康侯府具体有多少钱,她最是清楚不过,按理来说还给她的嫁妆钱都费劲,但是昨日把她的嫁妆还回去后,现在却轻轻松去的拿出了三千两!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是这个铺子,明摆着里面有猫腻,但是仅凭掌柜的不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将整个铺子的东西搬空。
而且他嘴上说是整理账本,但明摆着在拖延时间在等什么人。
这里的东西搬空了,武康侯府却有钱了。
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对。
而且更重要的是,随着管家的到来,她清楚的看到掌柜的眼睛亮了亮。
武康侯府的管家就是掌柜的要等的人!
安铭丰暴跳如雷,“盛清欢,我看你真是疯了?无凭无据就想污蔑武康侯府,难不成你觉得全天下的钱都得是你的?”
盛如意也道:“妹妹,你这么做确实太过分了,怎么能随口就污蔑武康侯府呢?”
盛清欢抬起眼眸,直视安铭丰道:“不如咱们打个赌,你让我检查一下管家的衣袖,要是管家袖子里的东西和我的铺子无关,我就将珍珠首饰当做赔礼送给你的如意,如何?”
顿了顿,她一字一顿道:“当然了,你若是心虚的话,我也不逼你。”
安铭丰刚要拒绝,盛如意却拉了拉他的衣袖,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安铭丰闻言后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看向盛清欢道:“好啊,打赌自然可以,不过我们武康侯府不差你这点儿钱,若是管家的袖子中什么都没有的话,我要你当着所有的人面给我和武康侯府赔礼道歉。”
外面看热闹的人只多不少。
他一直记恨着盛清欢休弃他的事情,既然有机会羞辱回去,他自然不会放过。
只不过他没注意说这话的时候,管家的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双腿甚至忍不住的打颤。
“那个——那个——”管家磕巴了一下。
他想要叫住世子,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时间焦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盛清欢面不改色道:“好,一言为定!”
安铭丰转过头,吩咐道:“刘管家,你这就把袖子展开,让众人看看袖子里有没有别的东西?”
眼看着管家低垂下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他神色微微一变,心里产生了一丝怀疑,难道管家袖子里真的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盛清欢轻笑了一声,嘲讽道:“怎么?刘管家不敢拿出来了吗?”
众目睽睽之下,刘管家汗如雨下,一言不发,这下子任谁都看出不对劲儿了。
却不知道刘管家此时心里止不住的埋怨世子,原本他听从夫人的吩咐过来解决这的事,只要顺利的话不会有任何人发现,没想到世子从中做梗,他现在就是想跑都跑不了。
安铭丰神色变换无常,却没有再开口,一时间大堂里气氛格外的诡异。
外面更是议论纷粉。
盛清欢眼角余光却瞥到掌柜的正小心翼翼的朝着后院儿走去,显然是打算溜之大吉了。
咻的一声,一根银针蓦然出手,落在了掌柜的前行的门框边,和掌柜的之间距离只是刹那之间。
掌柜的脚步一顿,额头上一滴豆大的冷汗刷的就落了下来。
“掌柜的,你这又是要去哪里啊?账本可整理好了?”盛清欢收回手,淡定自若的问道。
掌柜的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转过头打着哈哈道:“小的就是去库房里对下账,有些账目记得不是很清楚——”
“不必这么麻烦,账本现在就拿过来吧,我只是随意看看而已。”盛清欢二话不说,一把抢过了被掌柜紧紧握在手心的账本。
然而展开之后,里面竟然一片空白。
显然,这根本就不是铺子的账本。
掌柜的被盛清欢的举动吓了一跳,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如今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盛清欢将空白的账本展开,他就是想狡辩都狡辩不了。
盛清欢似笑非笑道:“这就是掌柜的整理了半天的账本儿?”
“春暖,现在立刻去报官!”盛清欢干脆也不审问了,也不逼迫管家拿出袖子里面藏着的东西,直接坐了下来。
春暖立刻应了一声,连忙就要出去。
然而这个时候刘管家却开了口,“不能报官!”
他颤抖着声音道:“那个——那个——其实我这次过来除了给世子送钱,还是捡到了我弟弟的丢失的账本,想着帮着送回来,但是怕盛小姐您误会,这才遮遮掩掩的,但是事已至此,小的只能如实禀告了。”
重大压力之下,刘管家只得强行想出了这么个理由。
他和这里的掌柜的是兄弟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没必要刻意隐瞒。
盛清欢看向了掌柜的,意味深长道:“哦?原来你和刘管家是兄弟啊,那他说的可是实话?”
刘管家连忙点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小的怕您责怪我丢失了账本,这才没有敢如实禀告,这——都是小的过错,请您责罚。”
比起真实的原因,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就在他低垂下头的时候,盛清欢并没有多问,只是把刘管家递过来的账本接了过来,随意的翻了两页。